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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樓轉身放了個碗的時間,還沒換鞋,人已經下了一層樓了。
「嘖,真是的……」
「喂,」岳樓鎖了門,三步並作兩步,很快追到了息征的背影,「酥餅,你要吃哪種口味的?」
息征:「我媽愛吃檸檬味。」
「好,給阿姨的回禮是檸檬味,」岳樓大步一跨,強行擠到了息征身側,「那你呢?還是橘子味?」
息征一翻白眼:「誰要的橘子味?我要吃榴槤味。」
「榴……蓮……」岳樓腳一頓,臉上浮起一絲無奈,「小孩兒,跟哥在生氣?」
之前兩個人閒聊時曾經提起過的,兩個人喜歡的口味和不喜歡的口味,而榴槤,是岳樓不喜歡的。
「我有麼我和你生什麼氣啊……」息征腳步匆匆,走到了岳樓的店門口,一努嘴,「岳老闆,開門去吧你。」
岳樓這是被趕過去了,只能摸摸鼻子,沒話找話:「我之前交給你的袋子呢,放哪了?」
「屋裡呢,」息征隨口道,「晚上下班回來給你。」
沒話說了,岳樓只能目送著息征遠去,點了根煙,苦思冥想自己這麼短的時間究竟哪兒惹著小孩兒了?
息征進了單位,換了制服,接了杯水過來剛坐下,曲霞就扭頭小聲道:「小周。」
「曲師姐?」息征抬頭,「怎麼了?」
曲霞偷偷摸摸做賊一般看了看辦公室其他人,朝息徵招了招手:「過來,過來。」
平日猶如東北大漢般的師姐,這是第一次用蚊子哼哼的聲音說話,難得有了一絲女人味,特別是她一臉的忐忑,讓息征有了一種要被賦予什麼重大任務的錯覺。
廢話不說,息征麻利兒起身跟著了曲霞,轉著彎朝著沒人的地方走。
一路走,息征一路覺著不對,曲霞彎腰駝背的,剛剛中秋,就裹上了大衣,緊緊抱著肚子,每一步都走的猶如踩地雷般小心翼翼。
這是……女生的生理痛?
息征正想暖心提醒一下師姐多喝熱水,就被剛剛到達的位置驚了一跳。
「等等……」息征往後退了兩步,「師姐,您有話好好說……」
曲霞推開了門,彎著腰朝息征擠眉弄眼:「快點進來,快些!」
「不是……」息征看了眼門,一臉無奈,「師姐,這是女廁,我進不去。」
曲霞一齜牙,一把抓過息征,直接拖進了女廁:「哪那麼多廢話!」
息征低著頭盯著自家腳背看,目前,也只有他的腳背是唯一能看的了。
「喂,小周,」曲霞背對著門,嘆氣,「姐姐我呢,是不反對年輕人有些小愛好,但是,小愛好,放在家裡比較好吧。」
息征雲裡霧裡:「嗯?什么小愛好?」
曲霞難以啟齒般拉開了她緊緊裹著的大衣,露出了她抱在懷中的一個袋子。
這個袋子不是息征裝回禮的麼?
他剛想說話,就看見袋子上一個黑色記號筆大大的痕跡。
臥槽?????
息征剎那間呼吸停止,大腦一片空白。
這個時候,曲霞弱弱的聲音傳來:「咳,其實就是你喝醉了忘在那,我幫你帶回來的。本來沒打算動,我家弟弟小,調皮,打開了……我已經揍過我弟了。」
「那個……我要說的就是……」
曲霞一臉彆扭:「和同事吃飯,你帶著這些,是幾個意思?」
————
「這是個天大的誤會!!!」
息征急得語無倫次:「就我一哥們開店的就開店送貨來著知道我要去那裡吃飯順便幫帶過去給客戶的結果我吧就喝高了斷片了忘了就是個意外!!!」
「總之!」
息征雙手緊緊捏著曲霞的雙肩,一臉崩潰:「師姐,這個東西真的不是我的啊!!!我是冤枉的!!!」
也不知道曲霞是信了沒信,反正東西遞還給息征的時候,她依然一副我懂的表情。
息征做賊一樣弓著腰死死抱著袋子,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爭取避開了所有人耳目,悄悄藏進了自己柜子里,不放心,還專門鎖了一圈,摸摸頭上的汗,息征只覺著自己今天一天要老十歲。
息征上班魂不守舍,每次和曲霞師姐對一個眼,他都覺著是驚心動魄的。生怕師姐一個說走了嘴,他就不用做人了。
好在師姐這一點還分得清,直到下班,也沒有別人知道這件事。
息征下班的時候故意磨磨蹭蹭,等到同事們都走完了,才趕緊去換了衣服,一把抓起柜子里的袋子,連公交車都不敢坐,出了門就打的,直接被送到了岳樓的店門口。
息征一臉煞氣,狠狠推開門:「在麼?」
躺在老闆椅上的人取下臉上覆蓋著的書,懶洋洋:「在,今兒挺早啊。」
息征幾步走過去,把手中的袋子往桌子上一放:「你的。」
岳樓看了眼袋子,又看了息征的表情,悟了:「你拿錯了?」
頓了頓,又道:「你們單位怎麼說?」
息征取了個口杯,自己接了杯純淨水咕嘟兩口喝了,一抹嘴:「慶幸吧,只有我一個師姐知道,要是我單位全知道了,我絕對回來拉著你一起死。」
「哎喲,因為幾個an摩棒殉情太慘了點吧。」岳樓笑了笑,起身穿上外套,關閉電源。
眼見著岳樓手中還拎著袋子,息征有些懵:「你拿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