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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征扭頭看向白九溟:「先把你斗笠摘了,這裡沒外人,然後,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那個同類,怎麼想的?」
白九溟抬手摘掉斗笠,露出那張風華絕代的臉來,抬眸間風情萬種,看向息征的目光卻清澈入一汪泉水:「哦?真的同類麼?」
息征去看南宮闖。
南宮闖剛剛被白九溟的容顏給震了震,卻也沒多看,只朝息征笑道:「褚小弟,你與白兄果然相配。」
「快別說了,」息征揮了揮手,「他就臉能看了。闖哥,你要不告訴我,你現在愁什麼,說出來我幫你想想辦法。」
南宮闖一看,比自己小的人都把這麼絕美的狐狸拿下了,說不定有他的厲害之道,而且他現在也是完全束手無策,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整理了一下語言,對息征道:「實不相瞞,我現在需要一個契機,要麼讓我徹底死心,要麼,讓他表明心態,和我在一起。」
「契機啊……」息征思忖了片刻,「闖哥,你有沒有什麼能讓他醋一醋的對象?比如說一起長大的女孩兒啊公子哥兒啊或者在軍營里認識的帥氣的又有實力的人?」
南宮闖瞬間領悟了息征的意思,但是他卻無奈搖搖頭:「我從小就親近他,與我交好的,不過他的妹妹,我當做妹妹疼愛,已經成親了;男子的話,我身邊認識的,他都認識……」
話音未落,南宮闖一雙眼緊緊盯著息征,略帶興奮:「褚小弟,你,他不認識!」
息征一挑眉:「你讓我假扮與你曖昧,去讓他醋一醋?」
「褚小弟可願意?」南宮闖認真道,「因為白兄也在這,不怕造成你們之前的誤會,要不要試試?」
息征扭頭看白九溟,狐妖正端著茶杯,抿著茶,看見小道士看他,果斷搖頭:「不可,剛剛房門已經看清了你的臉。你是道士。」
「但是……」息征認真道,「房門沒有看見你的臉啊!」
白九溟捧著茶杯的手一頓,不可思議:「你的意思是……讓我和他假裝曖昧?」
南宮闖苦笑:「褚小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這位白兄的話,我們如果單獨站在一起,我會十分警戒,放鬆不下來,讓人一看就能看出破綻。」
息征看了眼毫無殺傷力並且柔弱到隨時可以推到的白九溟,扭頭真誠對南宮闖道:「完全沒理解你說的意思。」
「因為在你的面前,他很收,」南宮闖看了眼白九溟,對息征道,「但是作為一個武者,我有著對強者的敏銳,褚小弟,你的狐狸……很危險。」
息征這才懂了,有些頹然:「既然如此,豈不是幫不上你了?」
南宮闖揉了揉額角,胡亂出著主意:「 要是褚小弟你有什麼師妹師弟也帶來了就好了。」
「我沒有帶師弟師妹……」息征說著說著突然嘆氣,「但是……我能變成一個師妹。」
對上猛然轉過來看他的狐妖的眼,息征笑吟吟擠了擠眼睛:「狐狸,我們要不要比一比,穿女裝,誰好看?」
南宮闖後知後覺:「……褚小弟你的意思是,你,假扮女子?」
「對啊!」息征大大方方承認,「你家房門記得住一個道士,他難不成還能通過短短一眼,能看破我的女裝?」
說起男扮女裝,息征可以說得心應手,所以他毫不畏懼,甚至有些久違的期待。
聽起來是個好主意,只是不知道,靠不靠譜……
南宮闖只能給白九溟遞過去一個眼神,卻不料,這位美艷的冷情男子摩挲著下巴,緩緩點了點頭:「似乎不錯,要加上彩頭麼?」
小道士眼珠一轉,笑眯眯湊到狐妖耳邊,用細不可聞的聲音悄悄說了兩句,而後,白九溟意味深長看了眼息征,一錘定音:「好,就這麼做。」
南宮闖:「……」身為武者,我的聽覺很敏銳,明明聽得一清二楚還要裝不知道,保持面部表情好累。
息征只提供了一個主意,其他的具體安排,全部交給了南宮闖自己去做,等到了約好的時間,息征會出演他的角色。
南宮闖也是第一次見一個男人偽裝的女子,自從看見這個身著粉白襦裙的笑吟吟少女出現時,南宮闖真誠問道:「褚小弟,我記得你是姜哥的師侄,你們師門,也收妖做弟子麼?」
這話一出,息征頓時懂了南宮闖的意思,他拍了拍綁著棉花糰子的胸脯,豪邁道:「放心,貧道是貨真價實的男人!」
女裝比男裝看上去還要小一些的息征,梳著十字髻,二環雙垂,一團粉嫩可愛,可是腳踩圓凳,手拍胸脯,看得南宮闖不忍直視。
白九溟幻化做女身,矮了半個頭,身材玲瓏有致,一襲白衣清水出塵,面帶紗巾,只露出一雙狹長的眼,冷淡中帶有一絲媚意,和身邊的少女息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息征先是對著自家狐狸默默留了留口水,然後抹抹嘴角,萬丈豪情般對南宮闖道:「闖哥,來,對好暗號,我叫兮兒,大名何兮。」
南宮闖嘴角抽搐著記下了,最後一次確認好暗號,身著一身盡顯儒雅風範衣衫的將軍,深吸一口氣,用上戰場般的氣勢,踏出了第一步。
整個事情很簡單,南宮闖得知了他家那位的行蹤後,故意在那人會出現的地方,帶著少女打扮的息征露個面,如果那人問了,息征就說是南宮闖救了他,他以身相許來著,如果那人願意為了息征這個少女和南宮闖彆扭的話,事情就還有轉機,如果那人問都不問的話,息征也只能給這個好友鞠一把辛酸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