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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繞在手指的腰帶被輕輕拉扯,本來就只是松松繫著的結,瞬間散開,攏在一起的衣襟,微微洞開,露出了狐妖蜜色的肌膚。
白九溟的衣服是白色的,他的身體是比白色要溫潤的玉色,上面似乎帶著玉石的光澤,吸引著人,親手撫摸。
息征雙眼緊緊盯著男人衣襟散開中的肌膚,不自覺咽了口口水,他非常清楚,這個身體,摸上去的手感是怎麼樣的。
就像是狐狸的肌膚上被撒了迷藥,他從頭摸到腳,還想摸,還想摸,怎麼也摸不夠,手就像生了根一般,被緊緊吸附在白九溟的肌膚上,無法掙脫,無法逃離。
白九溟纖長的手指抓著自己的衣襟,食指輕輕在自己的喉結上點了點,男人低啞的聲音響起:「小道士,想摸摸這裡麼?」
息征目不轉睛,幾乎是貪婪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想摸。
他想把手指放在狐妖的喉結上,順著他的動而動,他想摸。
「小道士,」白九溟的話在繼續,他的手也在動著,纖長的手指下滑,經過鎖骨時,男人手指頓了頓,一雙上揚的眼中盛滿了誘惑,「這裡,你想摸麼?」
息征顫抖著全身,如同一個受委屈的孩子般怒視著白九溟:「我想!我想要摸摸你!」
白九溟嘴角掛著笑,微微搖了搖頭:「這可不行,我們只是互相不能干涉的陌生關係罷了,怎麼能,摸來摸去呢?」
少年被自己的情慾燒紅了眼,大聲道:「之前不是就可以摸嗎?」
「那是之前,」白九溟嗤嗤一笑,「之前,你可沒有說,我們是什麼關係啊……」
息征靠近一步,剛剛邁出腳,他就發現,第一次見到狐狸時的場景再現了,他被定住了,完全無法掙扎。
「你放開我!」小道士急切著,又充滿委屈道,「你讓我摸摸你,讓我摸摸你!」
站在樹下的白九溟慢條斯理道:「我們是什麼關係?」
息征完全沒有思考:「你說什麼關係就是什麼關係!」
「如果我說,」狐狸微微眯著眼,整張臉上都寫滿了勢在必得,「我們是彼此相依相偎,忠於對方一生的關係呢?」
少年脫口而出:「好!」
話音剛落,息征就發現他能動了,喜不自勝的少年拔腿衝到狐妖面前,在對方滿臉的寵溺中,伸出了手,指尖正要碰觸到對方時,卻被白九溟手一握,緊緊朝自己面前一拉,再然後,少年瞪大了眼,看著狐妖彎了彎腰,薄薄的唇,印上了他的唇。
白九溟親吻著少年,一邊放縱懷中的少年雙手在自己身上胡亂摩挲,甚至主動躺在樹下,一手摟著少年,任由身上的息征如同小狗一般在自己身上亂拱,至始至終,狐妖眼中都是一片濃情寵溺。
息征等到一吻結束後,他手撐在狐妖的胸膛上,呼吸急促,喘著氣,眼中一片濕意,但是又意猶未盡般舔了舔唇,對身下的狐妖祈求道:「再一次!」
白九溟對此要求十分順從,再度給少年遞上了深深的一吻。
少年學會主動親吻後,摟著狐妖的脖子,在身下男人的下頜上響亮的親了一口,無不疑惑道:「說來奇怪,我們這樣,讓我有種特別踏實的感覺,而且這種踏實感覺,特別熟悉。」
白九溟摟緊了懷中的少年,在他耳畔輕聲道:「大約是……我們上輩子就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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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惜禾,正天門門下弟子,一個天賦異稟,悟性極佳的道士,在十六歲這年,被一個深山中的大妖怪,給拐走了。
山中無歲月,絕不是說說而已,等到這天白九溟主動下了廚,給息征端上來一大碗長壽麵時,少年這才發現,他十七了。
息征看著門外一片從未有過變化的白雪皚皚,感慨:「我在這裡都待了快一年了啊,也不知道師父他們怎麼樣了?」
狐妖隨手拿出來一柄鏡子,道:「回溯鏡,你想看的話自己可以看看。」
息征兩眼放光,接過鏡子捏了道決,開始搜索關於正天門的。
門中並無大事,而且關於褚惜禾這個被天問山莊留下的弟子,除了他師父有時候掛念幾句外,別的就沒有了。畢竟在正天門看來,他邪煞入體,被天問山莊留下治療,一年兩載的,實屬正常。
息征念念不舍:「我什麼時候回去看一看我師父啊。」
「來年,」狐妖溫柔地撥了撥少年的劉海,「我帶你去天問山莊,從那裡送你回去。」
聽到回去,少年興高采烈,但是過了沒一會兒,又有些焉了:「回去後,是不是見不到你了啊狐狸?」
狐妖一本正經:「你是道士,我是妖,自然就見不到了。」
息征想了想:「你要不變成原型,我帶著你回去吧。」
「哦?」白九溟好心提示,「聽說你們正天門有一個困妖洞,你是打算帶我回去後讓你師門把我送進去麼?」
少年一張臉皺了起來:「對哦,你是妖……狐狸,你為什麼就是妖呢?」
白九溟:「如果我不是妖,千年前就消亡在這世間,小道士,你也就再也不可能遇上我了。」
息征立馬改口:「妖挺好的,我就喜歡你是妖。」
狐妖無聲輕笑。
絕穹坪的日子很簡單,有些無趣,好在息征是能給自己找樂子的,他除了去餵魚外,還和山中的一些小妖混熟了。身上帶著狐狸的印記的道士,滿山遍野找能和他一起玩的小妖,最後,也不過是一個沉默寡言的狼妖,一隻嘰嘰喳喳的麻雀精,和一隻兔子精保持了交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