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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沒有女朋友,沒有戀愛對象,選擇替弟弟承擔一份責任,那是他的選擇,誰也不能指責他。
可是他的女朋友何其無辜,陳文琪的姐妹們,甚至覺得她是個小三,破壞人家未婚夫妻的感情。
「好,聽你的,繡兒,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我總會陪著你的。」
穿過電話線,電流聲讓男人的聲音變得有些失真,但是其中的感情卻分外真摯,讓方錦繡一瞬間紅了眼眶。
「陸……」
「等等,繡兒,楊紅玉和她家人過來了,我一會兒給你打過來。」說著,陸遠峰把電話掛了。
楊紅玉?她去陸家做什麼?方錦繡愣了愣。
「繡兒,怎麼了?小陸跟你說什麼了?」宗夫人見她接電話,就帶著景年到一邊玩兒去了,現在看她掛了電話,眼眶紅紅的,連忙過來安慰她。
景年往她膝蓋上一趴,伸著小胳膊,去摸她眼角,小臉鼓鼓的:「姐姐,是不是小陸哥哥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
方錦繡抽了抽鼻子,把崽崽抱到她膝蓋上抱著,臉埋在他小小的肩膀上,瓮聲瓮氣:「你怎樣?」
她就是……就是有點兒為她媽媽感到不值。
「我跟舅舅告狀!」景年捏著小拳頭,奶凶奶凶:「要舅舅打他!」
方錦繡沒忍住,憋在眼眶裡的眼淚被笑出來了。
景年很有條理地說:「我打不過他呀,先讓舅舅打他一頓,我記在小本本上,等我長大了,我再打他一頓。」
方錦繡:「……」
宗夫人也忍不住笑,她已經看出來了,方錦繡應該不是跟陸遠峰起衝突了,大概是別的事情。
但是……
她捂著嘴,笑得很不矜持:「乖寶,你舅舅恐怕打不過你小陸哥哥。」
之前陸遠峰家裡吃飯的時候,她套過他話,也問過方錦繡,兩人是怎麼認識的。
於是知道了陸遠峰曾經為了保護方錦繡,一招撂到一個壯漢。
也從陸遠峰嘴裡,知道他正經練過拳術——打過群架的事沒敢說。
宗恆呢?也不是說他不行,他體格還不錯,一直有保持運動,身材維持的很不錯。
但身體好不意味著打得贏一個二十啷噹歲還練過的小伙子。
為了保護丈夫身體健康,有必要說明真實情況,宗夫人覺得她可想得太周全了。
可是年崽十分震驚:「真的嗎?」
怎麼會這樣,他舅舅超厲害的!怎麼會打不過小陸叔叔。
「真的。」宗夫人很肯定的說。
這一刻,崽崽心中無所不能的舅舅形象,坍塌了一角。
小傢伙兒鼓著臉,皺著小眉頭嘆了口氣:「好吧,那……那我替舅舅記著,等我長大了,我幫他出氣。」
宗夫人笑得肚子疼,方錦繡也忍俊不禁。
不對,等等,不是幫她出氣嗎?
還有,小陸同志是無辜的啊!
她連忙替男朋友澄清:「崽,不是小陸欺負姐姐,姐姐難過是因為別的事。」
「不是他呀……」崽崽拖長了語調。
方錦繡:「對,不是他。」
你的語氣,怎麼還有點兒遺憾的樣子。
「那是誰讓姐姐不高興了?」景年又問。
方錦繡:「是……一個你不認識的人。」
「壞人。」崽崽嘟囔了一句,欺負姐姐的人,都是壞人。
方錦繡和宗夫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好笑,這可真是毫無立場站姐姐。
之前拜託了舅舅幫忙,現在陸遠峰那邊給了一些消息,方錦繡覺得應該跟舅舅說一下,就讓景年先跟著舅媽,她去找舅舅。
陸家。
一家人正在招待上門道歉的楊紅玉和她家人。
楊紅玉回到家後,害怕到恨不得消失在這個世界,她躲在自己房間裡哭,整個人情緒都崩潰了,也顧不得再掩飾。
中午吃飯沒叫出來她,後來她媽媽擔心,又敲門,敲不開,聽出來她好像在哭。
楊媽媽以為女兒出什麼事了,擔心她就直接開了門,然後就看見她哭得不成樣子,眼睛腫得眯成一條縫,嘴巴都被自己咬破了,狼狽的不行。
再三追問,楊紅玉都不肯說,只是一個勁兒哭,哭到楊媽媽也沒辦法了,把其他家人喊過來。
先是哥哥姐姐還有嫂子們安慰她勸她,可她就是不說。
最後楊爸爸說:「不管你遇到什麼事,告訴家人,我們就是你的後盾,你不說,自己憋著,這件事你就自己處理,以後有什麼結果,我們都不管了。」
楊紅玉一聽,更絕望了,以後鋼筆的事情暴露了,她豈不是連家也回不了了?
情緒崩潰之下,她失聲痛哭:「我不是小偷……」
「什么小偷?」楊家人都驚呆了,他們家的條件,怎麼也不至於讓孩子去偷東西吧!
楊紅玉哭著把所有事情說出來了,從她因為受不了農活的辛苦,接受了方大貴的幫助,也算是間接接受了他的追求。
到方大貴把偷來的鋼筆送給她,她拿著那支鋼筆,給家人寫信,最後又因為什麼原因,昧下了那支鋼筆。
楊家一家人聽的目瞪口呆,楊媽媽哭著打她:「你怎麼能這樣,那是人家媽媽的遺物,你怎麼有臉拿,你哪來的臉!我就是這麼教你的?」
打完了又抱著女兒哭,那些年家裡情況不好,孩子只能送下鄉,兩個大的已經結婚生子了,唯有小女兒年歲正當,不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