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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廷抱著惦念了許久的心上人,歡喜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圖謀數年,因為太過重視,不敢輕舉妄動,又時常心生憂慮,擔心景年會忽然開竅,對哪個小娘動心。
沒想到還沒等他採取行動,他心心念念的人,自己一頭扎了過來,捧著一顆心,坦坦蕩蕩地交到他手裡。
這恐怕是宗廷出生以來,收到的最大的驚喜。
「五郎,年哥兒,我也心悅你。」
宗廷不再猶豫,既是兩情相悅,景年坦誠,他自然也不能落於其後。
他緊緊抱著心上人,在他耳邊喃喃:「你不知道,我想了有多久……」
景年趴在宗廷懷裡,各種紛雜的情緒湧上心頭,震驚、喜悅、不知所措,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這般乖巧,動也不動的任由他抱著,宗廷喜歡極了,很想親一親他,又擔心太過唐突,只克制的,臉頰在他鬢髮邊輕輕蹭了蹭。
好一會兒,景年才反應過來,掙扎了一下要起來。
宗廷不舍,才剛抱了一會兒,他以前不是沒抱過景年,但那不一樣,他這可是在抱他的小夫郎。
景年額頭在宗廷胸口撞了一下,「松、鬆開,我有話跟你說。」
待宗廷鬆開手臂,景年撐著宗廷肩膀直起身,呆呆道:「原來阿兄說的,是真的啊……」
他還以為兄長一心偏他,風聲鶴唳的誤會了宗廷,沒想到是他太過淺薄,小瞧了兄長的眼力。
懷裡的人離去,瞬間顯得空落落的,宗廷有些遺憾地放開手臂,順勢往下,將景年的手牢牢握在手中。
「嗯?陸……兄長說什麼了?」
景年有些不好意思地嘟囔:「你怎麼也叫兄長。」
宗廷挑眉:「那叫阿兄?」
景年:「……算了,隨便你。」
宗廷笑了笑:「說說,兄長跟你說什麼了?」
他就說,景年怎麼突然就開了竅,冒冒失失跑來見他。
不知道陸景堂跟他說了什麼,不過不管說了什麼,他都得感謝他。
景年眼神遊移:「沒、沒說什麼……」
宗廷自然不會信他這麼拙劣的謊話,他現在瞧著景年,是怎麼看怎麼順眼,哪怕撒謊騙他,都是可憐可愛的。
不過……
宗廷笑意微斂,似隨口發問:「兄長除了說我心悅你,還說了別的什麼?」
他忽然想起,若是陸景堂看透了他的心思,絕不會放任他們繼續交往。
雖然他和陸景堂關係冷淡,但他清楚,陸景堂不是會為了榮華富貴出賣胞弟的那種人,哪怕他是皇帝,或者說正因為他是皇帝,陸景堂只會讓景年同他疏遠,離開他。
只是中間不知出了什麼變故,景年忽然跑來同他表白。
他在宮門口遇見景年的時候,正有陸府的人在追他。
當時沒在意,現在想來,定然是陸景堂派的人,要攔景年回去。
若不是他忽然起意出宮,此時景年恐怕已經被強行帶回家,那他豈不是會錯失景年的表白?甚至不知還要生出多少誤會和挫折,才能得償所願。
想到這些,宗廷頓生怒氣,強壓著不讓景年看出來。
但他忘了,正如他熟悉景年,景年同樣熟悉他。
宗廷和陸景堂都是慣於控制情緒的人,偏偏景年讀他們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一讀一個準。
「你生氣了?」
景年敏銳地察覺到宗廷周身的低氣壓,哪怕他面上還帶著笑,景年依舊感覺他好像一下子不高興了。
他反握住宗廷的手,急巴巴的:「你答應我了,不遷怒我阿兄。」
宗廷笑意漸收,下頜繃緊:「他是不是不許你再同我見面?」
難怪景年突然失約,原來是陸景堂從中作祟。
這都能猜到?聰明人的腦子是互通的嗎?
景年有點兒嚇到了,宗廷很少在他面前生氣,他印象最深的那次,是先帝想賜婚他和七公主,五皇子提前得到消息,到他面前以兄長的身份勸誡他,約莫是想顯示親近,拉攏他。
當時阿廷正好與他在一處,他還沒反應過來,五皇子已經趴在了地上,他眼睜睜看著宗廷將五皇子打得滿臉是血,拉都拉不住。
那會兒他還只是侯世子,就敢動手打皇子,現在他都成皇上了,惹他生氣的人,還能有比五皇子更好的下場嗎?
景年又急又怕,還有幾分委屈:「我們說好了的……」
「嗯,說好了。」
宗廷終究沒忍心鬆了口,他冷著臉張開手臂:「抱一下。」
景年呆了一瞬,立刻撲過去抱住宗廷,下巴壓在他肩上,不放心地重複了一遍:「你答應我了,不可以因為這件事罰我阿兄,君無戲言。」
宗廷心口發酸,就這麼在意陸景堂?
以前他不願將自己和陸景堂在景年心目中的地位做比較,也不敢比,但現在他身份也不一般了,多少能比一比了吧。
他抱著景年,嚇唬道:「若是你聽了他的,這番可就不會應你,定會讓他後悔。」
景年心有餘悸地吸了口氣,幸好他想通了,沒有退縮。
阿廷也心悅他呢!
景年後知後覺發現,他和宗廷,原來是兩情相悅,趴在宗廷肩頭,心口泛起一絲絲甜意。
他和宗廷原本就親近,初通心意,恨不能彼此再親近些,怎麼親密都不嫌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