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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夫人立刻表示理解,帶孩子來玩一玩而已,沒有什麼重要的社交意義,大可不必那麼嚴肅。
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林家客廳。
醫生已經過來給林錦輝處理傷處,因為雙胞胎的惡劣性格,家裡時常有人受傷。
以往醫生過來,都是給他們的受害人治療,這倒是第一次,給林錦輝治傷。
林巍峰坐在一旁,林錦榮腿上還放著筆電,一邊聽弟弟哭訴,一邊處理手頭上的事情。
但他雙眉緊鎖,不知道是因為工作上的事為難,還是因為弟弟的話生氣。
林錦程確實比林錦輝有腦子一點兒,當時那種混亂的場景下,他能對景年和他媽媽放出狠話,自然是心有底氣。
他和林錦輝畢竟是林巍峰的親兒子,平時再怎麼嚴厲管教,甚至自己上手懲罰,可那是他自己動的手。
林巍峰自己動手,都沒打過他們臉!
景年算什麼?一個拖油瓶!
他媽媽又算什麼?說不好聽一點兒,就是他爸花錢買回來的花瓶。
雖然林錦程看見了,不是景年動的手,可跟他有關係吧?
那個動手的男孩兒,躲在他的臥室里,後來還護著他,不就是一夥的嘛!
林錦程不清楚那個男孩的身份,第一反應就是找「罪魁禍首」。
原本他和林錦輝,還想用一用懷柔手段,先把景年那個小崽子哄聽話了,然後再好好玩一玩,打碎他的幻想,一定很有意思。
但那個小崽子,死活不上當。
兄弟倆去學校上課,憋了一肚子壞水無處釋放,早就想好了回來要怎麼戲弄景年,先逗逗樂子。
兩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和一個四五歲的幼童,兩人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們自己會差點兒被反殺。
不過無論過程怎麼樣,結果擺在這裡,林錦輝受了傷,林錦程覺得,他爸怎麼的,也得給個說法吧?
他弟弟可是差一點兒就瞎了!
至於他們的惡作劇,林錦程更是有話說,他可不是沒腦子的人,早就留了後手。
林錦程在父兄面前哭訴的時候,景年正抱著宗廷的胳膊,憋著眼淚。
「你怕什麼,他是我打的,不關你事。」宗廷給崽崽擦著眼淚,十分淡定。
他有足夠的底氣,這件事他和年崽都沒錯,就算說到父母那裡,他們也只會支持他。
想到林錦程的話,他皺了皺眉:「你是怕被趕出去嗎?不要怕,可以來我家,在我家,沒人會欺負你。」
說實話,景年很心動,他抽抽噎噎地問:「那我媽媽怎麼辦?」
其實景年並不害怕自己被攆出去,他可以回家呀!去找他爸爸,或者回去跟爺爺奶奶一起生活,也是很好的。
雖然很捨不得新朋友們,但說實話,就雙胞胎乾的這些事,讓他繼續住在林家,他恐怕覺都睡不著了。
這倆不干人事的傢伙,第一回 挑他睡覺的時候,這次又是。
可是他回家,媽媽去哪兒呢?
144說,離婚,就是兩個人不跟彼此好了,以後都分開了。
他爸爸的家,就不是媽媽的家了,媽媽的家,也不是爸爸的家,所以他跟著媽媽,才不能見爸爸。
宗廷想說,讓年崽媽媽也去他家。
不過想想也知道不太可能,他爸媽是不會介意,景年媽媽恐怕不會同意。
宗廷眼珠子轉了轉,大人們正在討論說剛才的發生的事,還沒輪到他和年崽開口。
林錦程聲音很大,宗廷聽出來了,他的首要攻擊目標在年崽和他媽媽身上。
已經弄清楚宗廷身份的林錦程,知道這回想一棒子把兩個人都打死是不可能的,宗家的獨子,可不是他能手拿把捏的小孩兒,以前雙胞胎就碰過這種壁,長記性了。
徐娟已經懵了,手足無措,憋著紅眼眶不知道該怎麼辯駁。
她和宗夫人過去的時候,事情已經結束了,然後就被林錦程鬧到了林巍峰面前,聽到的只有林錦程一個人的話,和林錦輝氣急敗壞的咒罵。
但是她看見了,她的孩子和阿廷都被嚇得縮在角落裡,床上還有一條蛇。
為什麼雙胞胎會在年崽的房間裡,那條蛇又是怎麼進去的?總不能是阿廷帶進去的吧!
徐娟胸口劇烈起伏著,她胸腔里充斥著無盡的憤怒,又無從釋放。
甚至她心中已經有了預感,這件事,她不但無法給自家孩子出頭,可能還會讓崽崽受委屈。
這種想法給徐娟帶來了巨大的痛苦,她第一次,第一次開始考慮,她是不是做錯了。
她不該為了優渥的生活,嫁進林家,也不該把年崽接來,讓他受這種委屈。
宗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她臉上沒有笑容,也沒有說話。
但她坐在這裡,她坐在徐娟身邊,本身就是一種表態。
徐娟看見的她也看見了,徐娟能想到的她也想得到,這讓她怒火中燒。
要不是孩子沒事,她絕不是現在這副還算冷靜的態度。
「媽媽。」
衣擺突然被拉了一下,宗夫人扭頭。
兩個小傢伙兒都躲在媽媽身後,一個大眼睛含著淚,可憐巴巴,另一個冷著張小臉。
宗廷對著他媽,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媽媽,我怕蛇。」
宗夫人一愣,怕嗎?不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