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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是這些部族的獸人幼患們,童年最甜美的回憶了。
景年跟過幾回商,他畢竟是少祭司,還有別的工作,不能每回都隨著商隊一起出發。
但他對外界的探索從未停止過,每年都會帶著探索隊進行一次遠途旅行,路途有長有遠,最遠的一回,他出發的時候是盛夏,回來時已經是暮秋,堪堪趕在雪季來臨前回到家。
這一次可真把家裡的人急壞了,宗廷已經拉了隊伍,準備順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去找他。
趙羽茜也沒攔著,眼看著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如果等到雪季來臨景年他們還沒回來,發生危險的可能性便大大提高。
好在探索隊在宗廷出發前回來了,趕在大雪降下來之前,順利回到部族。
景年難得遭了宗廷冷臉,熱乎乎的洗澡水,熱騰騰的食物,都給他準備得好好的,貼心的不得了,偏偏一張俊臉冷得像冬日結了冰河面。
景年覿著臉往宗廷身邊湊,頂著一頭剛洗完還在滴水的濕發往人懷裡拱,把水全蹭在人家衣服上,壞得很。
宗廷從來拿他沒辦法,一對上那雙笑意盈盈的藍眼睛,什麼壞情緒都消散了。
他繃著臉給景年擦頭髮,不想給他好臉,免得這個慣會看人臉色的壞患得寸進尺,下一次外出更冒險,跑得更遠。
這點兒退讓景年絲毫不領情,頭髮擦得半干,宗廷身上一重,渾身雪白的獸形已經將他牢牢壓在身下,一顆大腦袋在他脖子上、臉上又親又拱。
占據優勢沒到半分鐘,景年已經被掀翻,比他體型大一圈的黑色巨獸,有著比他大得多的力氣,虛咬著他後頸,輕易將他壓制住。
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就在宗廷合攏牙齒,想輕咬一口出出氣的時候,齒下一空,剛變成獸形的景年,又再次變成了人形。
景年抱著黑色巨獸粗壯的前肢,扭過頭沖他笑得討好又得意。
人形可沒有獸形皮糙肉厚,他賭哥哥不敢這麼咬他,那麼尖利的牙齒,稍微用點兒力氣就會刺破他的皮膚。
黑色巨獸定定地凝視著身下的人,他養的孩子已經長大了,肩膀挺闊,四肢修長,他的臉頰不再是圓乎乎的,有了好看的稜角,唯有那雙冰藍色的眼睛,自始至終,看向他的眼神都是這般充滿了信任,堅信他不會傷害他。
信任?
宗廷心中冷嗤一聲,在景年詫異的表情中變成人形,扣著他下巴,在他臉頰上咬了一口。
景年不敢置信地愣住了,好一會兒才抬手摸了摸臉,沒破皮,但留下了一個明顯的牙印。
被咬了!
他哥竟然會咬他!
他要咬回來!
景年撲了過去,在某人縱容的護持下,毫不客氣地在宗廷脖子上、下巴上留下數個牙印。
這還不夠,第二天,景年收拾好去見趙羽茜,特意側著臉給她看,委屈巴巴跟老師告狀:「哥哥咬我……」
宗廷心裡有氣,景年作為一個獸人,皮膚又過於嬌嫩了些,那一個有點兒深的牙印,經過一晚還沒完全消失,留下了米粒大小的兩三個青痕。
趙羽茜塞給景年一包小魚乾,笑著打趣:「你們夫夫兩個的情趣,沒必要來跟我炫耀吧。」
要是宗廷動手打了景年,她怎麼也要去幫小徒弟討回公道,這種……得了吧,早上跟宗廷見面,那人脖子上的痕跡可比景年臉上這點兒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的印記重多了。
景年震驚地小魚乾都掉了:「什麼夫夫……」
趙羽茜一臉疑惑: 「你跟宗廷啊,你們不是一對嗎?」
這些年廷部族的很多獸人都習慣了組成家庭一起生活,尤其是年輕一代的獸人,越來越多的選擇找一個情投意合的伴侶。
這個伴侶,不拘性別年齡,只要兩人互相喜歡,就可以互相結為伴侶,彼此扶持,共同生活。
部族裡有很多跟同性結為伴侶的獸人,景年驚訝的是: 「我和哥哥,我們……老師你怎麼會這麼想?」
趙羽茜逐漸反應過來,比他還震驚: 「你們不是伴侶嗎?」
景年成年也有幾年了,雖然沒有明說,但她經常不小心撞見兩人如何親密相處,互相舔毛這都不算什麼了,像這樣暖昧位置印著對方的牙印,再說是兄弟關係,就不禮貌了吧?
別家兄弟別說把脖頸這種位置讓兄弟咬了,能心平氣和相處就不錯了,獸人兄弟可能會互相打個架活動一下身心,見血都是小事,哪有這樣的?!
這還是她看見的,沒看見的時候,不知道這倆多膩歪呢。
趙羽茜可還記得,景年還是個幼患的時候,就不肯讓他哥跟別的獸人過交配季,說長大了給他哥哥當伴侶。
現在他是長大了,好像……好像也實現了自己曾經的諾言,但做都做了,不承認是怎麼回事?
趙羽茜不理解,她看著景年的眼神,像看一個渣男,人家阿廷什麼都給你了,連個名份都不給他嗎?
雖然說他們獸人的律法不制裁這種渣感情和肉體的行為,但是……但是她的乖乖小徒弟啊!怎麼長大變渣了呢。
等等,難道是……是跟她學的?趙羽茜突然心虛。
景年放下小魚乾,又撿起來,塞進嘴裡咬得粉碎,緩了一會,不知道想到什麼,一張臉漲得通紅
「可是我和哥哥都沒有舉行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