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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廷別開眼,脊背繃得很緊,那隻手一動不敢動地任由景年抱在懷裡,貼著他胸口。
景年緩過勁兒了,也沒把宗廷的手鬆開,當個有趣的玩具,一邊跟宗廷聊天,一邊捧著把玩,摸摸手指,比比兩人手掌大小,一雙手也能讓他自得其樂。
宗廷任由他玩著,薄唇緊抿,細密的癢從指尖傳至胸口,而後蔓延全身。
幸而他已經習慣了忍耐,這樣夾雜隱秘愉悅的折磨,對宗廷來說,幾乎成了享受。
「哥?哥你在聽嗎?」
宗廷:「在。」
以為他剛剛走神了,景年又問了一遍:「我們現在去哪?」
他愧疚道:「要不你繼續回去上班吧。」
剛才問過才知道,原來宗廷能帶這麼多人過來不是特意去調的人,他本來就在公司……
景年覺得影響宗廷工作了,他剛回國,肯定很多事情要處理,因為他,上班頭一天就帶著法務部的大狀去派出所接人……
想著想著,景年低下了頭。
腦袋剛垂下去沒兩秒,就被人掐著下巴抬了起來。
「垂頭喪氣做什麼。」宗廷淡然道:「今天原本該是我的假期。」
景年想起來了,昨天宗廷還提議,要帶他出去玩兒來著……
他要實習報到,他哥就也去工作了,真是勤勞……不是,宗廷沒有別的朋友要見嗎?
景年還在琢磨這個問題,忽然發現這條路線不太對。
「我不去醫院!」景年大聲反對。
宗廷:「別怕,做個檢查,不打針。」
說實話他了解完情況是很生氣的,但同時不乏擔憂,那邊加上保安最起碼五六七八個人,景年只有一個,萬一人家下了黑手,景年自己不知道怎麼辦?
「我不去。」景年著急道:「就兩個腳印,我真的沒受別的傷,不信……不信回家去,我脫了衣服給你檢查。」
宗廷心臟猛地一跳,緩了緩情緒:「別隨隨便便在人面前脫衣服。」
景年瞪他:「哪有隨隨便便,你是我哥,又不是外人。」
失落在胸腔蔓延,宗廷嘴裡嘗出點兒苦味。
自小一起長大,培養了他們親密無間的感情,但如今也成了更進一步的阻礙。
如果,景年一直把他當哥哥要怎麼辦?
宗廷的糾結失落景年尚且體會不到,他往宗廷身邊蹭了蹭,抱著他胳膊熟練撒嬌:「哥,不去醫院好不好,我真的沒別的傷,我……」
腹鳴聲突然響起,景年趁機道:「我餓了,對,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宗廷:「早上沒吃早飯?」
景年鼓了鼓臉頰,跟宗廷告狀:「正準備吃,鄺峰給我打電話,哦,鄺峰就是我那個同學,他人蠻好的,特意提醒我,還幫我說話,他跟我通風報信,我就趕緊趕過去了。」
幸好他哥背景硬得一批,不光鄭家興的實習資格被取消了,那些在鄭家興舅舅的授意下坑景年的人,包括他們實習生主管,都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至於什麼是應有的懲罰,就看他們犯下的錯的大小了。
否則自己的實習搞砸了也就罷了,如果還影響了鄺峰的實習,景年就太愧疚了。
既然如此,宗廷吩咐司機調整路線,先帶景年去吃飯。
吃飽喝足,給室友、鄺峰等人都回了消息。
尤其是室友們,一直在焦急等待,擔心景年去了「鄭家興的地盤」,會被欺負慘。
景年抽空給他們回了一句,先讓室友們別擔心,然後猶豫著問宗廷:「哥,你晚上有時間嗎?或者其他時間也可以。」
他這頓飯吃得不早不中的,再請室友們吃中飯不是很合適。
宗廷:「有,怎麼了?」
「我想請我室友們一起吃個飯,介紹你們認識。」景年簡單說了一下情況,宗廷知道他跟室友們關係處得不錯,平時也聽景年提起過,自然願意。
得到宗廷肯定的答覆,景年連忙在宿舍群里發消息。
金洲他們幾個還沒實習報到,這幾天都空著,一聽說景年和他哥要請他們吃飯,高高興興答應了。
私下還討論,早就好奇景年那個神秘的哥哥長什麼樣,能讓景年跟被小姑娘迷住一樣,天天嘴裡常念叨著,打起越洋電話,還能一打一兩個小時。
怎麼就有這麼多說不完的話呢?室友們很不理解他這種兄弟情。
景年堅持不去醫院,吃完飯,宗廷將他帶到自己暫住的公寓。
就算不檢查,他也要洗個澡換身衣服。
這間公寓宗廷剛安置好的,還沒來得及添景年的東西,景年沒在意,拿了宗廷一身衣服。
宗廷的衣服比景年大一碼,寬寬鬆鬆倒也好看,用金洲的話說,長景年這樣,披條麻袋上街也好看。
洗完澡,頂著一頭濕漉漉的捲髮,景年一頭拱到宗廷面前,把腦袋往他面前戳。
「哥,給我吹頭,你自己說的哦。」
「嗯,我說的。」
宗廷捏著干毛巾給他擦頭髮,擦得不滴水了,才拿起吹風慢慢吹著,一邊吹一邊撥弄著帶著水汽的捲髮,手指從發間穿過,時不時輕輕按摩一下頭皮,捏捏耳朵,動作輕柔又舒緩。
景年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趴在宗廷腿上享受,愜意地眯起眼睛。
他真的好喜歡這種感覺,如果不是太無理,他恨不得天天都要讓宗廷這麼給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