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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的逃亡生活,把幾個年輕的琨國人都逼得神經衰弱草木皆兵,臉色更是差的像鬼一樣。
那麼郝仁呢?
他看上去似乎依然精神奕奕,這不過是靠武學底子撐著而已。
兩人交手不過片刻,容閆就已經能看出郝仁的後繼無力。
此時的郝仁,如果不試著拼一把,那就只能等輸。
可季澤顯然是個聰明人。
郝仁幾次都想硬來,仗著經驗拼招式仗著年紀拼內力,卻被季澤巧妙地避開了。
顯然,他也發現了郝仁的虛弱之處,對方的體力精神顯然經不起消耗,他沒必要與對方在此時硬碰硬。
不過是圍觀了這麼一會兒,容閆對季澤的欣賞之情就快要溢出來了。
無論是他堅實且驚人的武功底子,還是他臨敵應變的靈活機智,亦或是他對敵時的沉穩耐心,更還有他在這短短的交手中不斷完善自己的招式的能力,都讓容閆驚嘆、驚艷。
不同於對於洛舒所擅長的那些他完全不懂的東西的偏才式震驚,他對於季澤,是對武學上天才後輩年輕有為的讚嘆。
便是他自己現在處於郝仁這個位置,怕也是沒什麼贏面的,只能萬般無奈地等輸。
真是前浪死在沙灘上。
這麼一讚嘆,他就放鬆了對洛·喪失正常思考能力·舒的監管,等他回過神,發現洛舒竟已跟個鬼似的,不知不覺地貼到了那幾個琨國人後面,為時已晚,攔不住了。
事情幾乎只發生在一瞬間,容閆腦門上的汗都給嚇了出來。
洛舒的行動卻異常迅速敏捷,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無聲無息,站在最靠後的那個琨國人就倒在了洛舒手上,手裡的木倉也被輕輕拿下,竟完全沒有被其他幾人發現。
黑暗的空間給了洛舒最好的掩護。
容閆:「……」目瞪口呆。
萬萬沒有想到,傳說平衡有問題而無法習武的洛舒,居然能有這麼敏捷靈活的身手。
說好的弱雞呢?說好的只有內力好呢???
難道說,之前那些傳聞,都只是洛家放出的障眼法?那他們掩飾洛舒身手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這一刻,容閆選擇性地遺忘了自己就親眼目睹過的洛舒摔摔摔片段,思維不受控制地往陰謀論的方向滑去。
下一刻,洛舒又放倒一人,然後身形一晃腳跟著崴了一下,一頭撞歪了站在更前面的琨國人領頭,木倉聲響起,顯然不是走火,就是這人被撞到手抖了。
容閆:「……」再次目瞪口呆。
這一連串的變化,讓他完全來不及反應。
剩下的琨國人也反應過來,轉頭發現了後方過來的敵人,更發現了己方的減員。
洛舒反應並不慢,倒在地上後他完全沒有猶豫,立刻翻身往黑暗處一滾,躲過了又一聲木倉響。
可顯然,心弦崩斷了的琨國人,一如洛舒之前所擔心的那樣,開始了瘋狂失控的射擊,只是對象不是季澤,而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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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澤,季澤也快要氣死了。
要說之前與郝仁的交手,初時他還是有一些壓力的。
這老頭身法確實詭異,出招的角度刁鑽到讓人完全意想不到,若不是反應夠快加上兩輩子的對敵經驗撐著,即便是武學奇才,怕也免不了要掛點彩。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季澤漸漸遊刃有餘起來。
他飛快地適應了對手的節奏和套路,並開始應對自如,可對手卻漸漸衰弱,並陷入了急躁。
急躁向來是武者大忌,急躁後,就容易誤判,就容易犯錯,而很多時候,一瞬間的錯誤,往往是致命的。
季澤並不著急,他可以說是氣定神閒地等著郝仁必將會出現的那一次致命錯誤。
可他沒料到,竟是一聲木倉響,打斷了這場本已註定了結局的戰鬥。
郝仁趁著兩人同時分神後看的檔口,身形飛閃,退出了戰圈,竟是毫無遲滯地往容閆他們過來的方向飛奔而去。
而容閆此時也無心阻攔。
他深怕洛舒會有危險,飛快出手制住了離他最近的琨國人,與此同時,另一頭那個琨國人的頭領,也突然停下了動作,而後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呵,身手不錯。」郝仁站在拐角處的一堵牆前,看著左文明身上的兩把柳葉刀,皮笑肉不笑地彎了彎嘴角,他的眼裡,卻流露出了一絲瘋狂,在黑暗的環境下,沒人能看清。
洛舒鬆了口氣,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被趕來的季澤一把扶住,看來這一下摔得不輕。
只聽郝仁繼續道:「可惜,你們一個高手一個天才一個大師,都要死在這裡!」
話音落,郝仁對著牆上一處用力一拍,而後便立馬往另一頭竄去。
可跑完幾步,他卻發現了不對勁。
地宮本該地動山搖,河水倒灌,他好趁亂從生路逃跑,可現在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直到此時,他才想起來一個問題:他可以確定,一路跟蹤他們過來的只有一個人,季澤顯然是跟著他一路過來的,可洛舒和容閆,又是哪裡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