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頁
「你今天喝了加料的酒。」說到這個問題,季澤的神色也嚴肅了許多。
方才他在警車外等候洛舒,對於車內兩人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抬手在洛舒的唇上輕輕撫了撫,他接著說道:「太危險,萬一併不止是助興藥,而是更可怕的東西,該如何是好?」
季澤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自從原紛當了刑警後,每次見面就時不時地會給他們普及一些安全知識,而對於不少從而口入的藥品,更是著重說起過,什麼迷幻劑、毒品、甚至一些管制醫藥品,都可能會對人造成極大的傷害。
而洛舒今天居然趁他不在的時候,就這麼不謹慎地把酒給喝了下去!只要一想到那些可能的「最壞的後果」,季澤就覺得不寒而慄,滿心都是後怕與怒意,看向洛舒的眼神,也更嚴厲了幾分,手上一動大有再修理他一頓的意向。
而說到這個,洛舒的氣勢頓時一矮,人往後縮了縮,面上也訕訕的。
他倒也並不是真的那麼不計後果,就敢於嘗試。之前他們就查過,這家俱樂部並不做賣肉以外的生意,那麼為了保證信譽,也為了能繼續隱藏在暗中不節外生枝,他們也不大可能會不經客人同意,就在酒里放什麼禁忌的藥物,尤其是他這樣還有監護人在的未成年。
可話雖如此,他也確實不能保證這種可能性到底會有多低,所以當時喝下那些酒的時候倒沒怎麼樣,可後來在車上聽到春峰所言時,他也同樣發覺到了自己當時的不慎。
但與季澤的想法不同的是,洛舒並不為自己的做法感到後悔。
如果不喝酒裝醉,難道他還真要留在那裡跟那春峰打情罵俏、甚至親親我我不成?
酒喝下去能逼自己吐掉,可要他去跟那春峰有什麼真的肢體接觸,哪怕只是做戲,哪怕只是一點點,他都覺得無法忍受。
季澤明白他的想法,但季澤心中他的健康與安全,比起其他的都更為重要,這才是兩人分歧的根本所在。
洛舒不欲為這事與季澤有任何爭執,微微一笑,軟下了語氣,道:「好嘛,這次是我不對,你別生氣了。不過既然我中了藥——」話音到此,他的聲音突然就帶上了些曖昧,「你要不要來幫我解一下藥性?」
這話一出,季澤就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整個人都木了。約莫十幾秒後,他的臉一下子紅出了血,喉頭微動,緊緊盯著洛舒的目光也透出了些危險之色。
良久,他閉眼深深地吸了口氣,緩緩鬆開手,遮住了洛舒看向他的眼。
「你,再運功壓一壓藥性吧,過了今晚就沒事了。」這話出口得實在艱難,才說完,他便打算先出門去打套拳發泄一下。
洛舒也知道自己有點過頭了,雖然他確實挺想的,但自己如今年歲還小,實在不適合做某些親密的事,只得鬱悶地嘆了口氣。
伸手抓下蒙在自己眼前的大手,他看著季澤眼巴巴道:「那就親一下,好不好?」
季澤簡直要被逗笑了,不過作為面癱他終究還是沒有笑。只是看了對方半晌,抬手揉了揉對方腦袋,湊上前在洛舒額前印下了一吻。
「你早些睡吧。」
而後,便迅速轉身,頭也不回地大跨步走出門去了。
「唉,我可不都想了這麼多年了嘛……算了,再想幾年也早習慣了。」吶吶地自言自語了一句,洛舒給了自己一個苦笑,而後盤膝坐下,靜靜運起內功,把被藥性勾出來的躁動重新壓回心底深處。
很快,季澤打完幾套養身拳回來,一切已經都恢復了正常。
兩人就如平時一樣,洗漱上床,相擁而眠。
季澤等洛舒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後,又再度睜開了眼。
就著窗外灑進來的些微月光,他就這麼靜靜地凝視著懷中人的睡顏。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低頭,在洛舒的唇上親了一口,一會兒過後,又親了一口。
就這麼一下又一下,足足十幾下,他才意猶未盡地緩下了動作。
雖然晚上確實裝得很完美,但心裡怎麼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當時被洛舒用那濕漉漉的眼神看著,他腦海里的畫面,連午夜成人付費頻道的節目,也要甘拜下風。
就在他打算在最後親一下,然後就安心睡覺時,一陣急促響亮的敲門聲響起,一下驚醒了熟睡的洛舒。
睜開眼,他就看見季澤放大的臉就在近前,與自己的臉簡直都快沒有縫隙了。
此時他似乎也是剛剛被吵醒,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看見洛舒似乎受到了驚嚇一般,急忙拉開了距離。
「抱歉,那個,做夢夢見……」季澤慣常沒有表情的面容上,閃現了一絲尷尬的情緒,而後耳根微紅,還想說什麼,就被再度響起的敲門聲打斷。
他輕輕拍了拍洛舒,便先行起身開門去了。
總覺得不太對勁的洛舒:「……」算了,不計較了,做夢就做夢吧。
打開門轉身回頭,看見洛舒已經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跑來敲門的許鐸身上,不禁暗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