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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在院子裡種棵樹!」向辰道:「種果樹吧,夏天可以乘涼,還能吃果子。」
「行。」許恆洲大方的同意了:「我看看這裡能不能種葡萄,要不給你搭個葡萄架吧。」
向辰拼命點頭,這個好啊,葡萄酸酸甜甜的特別好吃,吃不完還能曬葡萄乾,葡萄架下面放張躺椅,夏天睡著多舒服。
「葡萄架和果樹都想要。」向辰眼巴巴的看著許恆洲,「哥,我們都要吧。」
許恆洲看了看房前的這塊地,默默把心裏面圍牆的距離往外挪了一圈。行吧,想要都要唄,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可以都要!
這一晚兩人都睡了個好覺,尤其是許恆洲,他前兩天幾乎都是淺眠,一點兒動靜就醒了。
今晚才終於踏實了,沒有人打呼磨牙,沒有難聞的腳臭,只有懷裡泛著奶香的小孩,一頭軟毛在他頸間蹭蹭,呼吸平穩的陷入沉眠。
第二天,許恆洲照舊去地里幹活,這幾天相處下來,村里人對他印象不錯。長得好看還懂禮貌,沒有城裡人那股瞧不起人的勁兒,跟誰說話都是斯斯文文客客氣氣,幹活也不偷懶,認真細緻,哪哪都挑不出毛病。
所以今天許恆洲去地里的時候,就有村人主動跟他打招呼了,問他昨天下午怎麼沒來。
許恆洲一副笑模樣,和氣地說昨天下午搬家,又擺出一副苦惱的模樣,說家裡缺的東西多,他有心置辦一些,就是初來乍到的,不知道該找誰。村長那麼忙,他也不能老麻煩他。
這個自稱姓於的嬸子立刻拍著胸脯說:「嗨,就這麼點事兒,問我啊,我曉得。」
於是許恆洲就從於嬸子嘴裡,知道了村子裡哪些人會做木匠活,哪個做的最好。哪家能燒瓦罐大缸,做出來的東西結實耐用。
其他信息也聽了不少,許恆洲態度放得低,於嬸子說著就停不下來,許恆洲默默記下不少信息。
鄉下百姓,習慣了自給自足,大河村還有不少手藝人。這時候雖然私下不通買賣,但是手藝人做點活,換些糧食生活用品什麼的還是允許的。
這對於許恆洲來說是個好消息,家裡缺的東西太多,全從城裡「買」,光運輸就是個大問題,還有票據什麼的,拿出來多了也讓人起疑,如果村子裡有人能做,最起碼不會問他要票。
於嬸子說得口乾舌燥才停下來,放下鋤頭喘了口氣,他們說話的時候也沒停著,手上一直做著活呢,否則只說閒話不動手,讓人看見了報給隊長,要扣工分的。
向辰機靈的很,他哥打探消息的時候他也跟著乖乖聽著,不插話,就眨著大眼睛看著於嬸子,滿眼的好奇,激得於嬸子恨不得把自己知道全搗騰出去。
這會兒見於嬸子停下來,向辰連忙把他提著的保溫杯打開,倒了滿滿一杯熱水給她:「嬸子辛苦了,快喝口水潤潤喉嚨。」
於嬸子驚訝地接過他手上的杯蓋:「呀,這水咋還冒煙呢?這麼久了還熱的?」
向辰一臉驕傲:「這是我哥從大城市帶回來的,能保溫,熱水倒進去一整天都是熱的,可好用了!」
其實是許恆洲從空間裡拿出的便宜保溫杯,超市里十幾塊就能買到的那種,他挑了幾個沒有奇奇怪怪塗層的,拿著備用。宋文彬去西北的時候,許恆洲也給他裝了一個,當然,那個是個高檔貨,應該能用很多年。
於嬸子稀罕的不行,眼睛盯在向辰手上的杯子上,連水都忘了喝了:「這是不是就跟那開水壺一樣?」
他們村里,有進城做工的,回來就說過這個好東西。於嬸子家隔壁那家,兒子有出息,娶了公社裡一個幹部的閨女,人家陪嫁的就有一個開水壺。好傢夥,熱水倒進去大半天還是燙呼呼的,用著實在方便,村里誰家沒去看過,就是於嬸子自己,都眼熱的不得了。
向辰點點頭:「差不多吧,都是一個原理。」
「真好。」於嬸子更挪不開眼了,恨不能把向辰手上的杯子拿過來好好看看。
「您快喝吧,水該涼啦。」向辰笑眯眯道。
於嬸子哪還有心思喝水,她心不在焉的把杯蓋湊到嘴邊,一口溫熱的水進口,她愣住了,怎麼是甜的?
「這……」於嬸子端著杯蓋遲疑了:「這水咋這麼甜?」
「放糖當然是甜的。」向辰道。
於嬸子愣了一下,拿著杯蓋有些不知所措,要是普通的白水,她喝就喝了,這在村里不算啥。但是糖水,那是能拿出來待客的,她咋能占人家便宜。
「您放心喝吧。」許恆洲笑道:「您不知道,我們這批知青走的急,我家裡就剩下我們兄弟倆,家裡的東西不得都收拾帶走?!還有以前攢的一些票什麼的,能用的都用了,換了不少東西,好歹得夠我們兄弟在咱村安個家,您說是不是?」
於嬸子一琢磨,可不是這個理兒?別的知青就帶著點兒被褥乾糧,其他東西就看爹媽給準備的,這倆兄弟把家搬來了,難怪問她置辦家當的事。
她本來還想著,問了也沒什麼用,兩個一個小年輕,一個小娃娃,哪請的來人給他們做家具燒水缸糧缸。現在看來,人家手裡可能有不少好東西,不說別的,就這白糖,這保溫杯,哎喲喂,她要是會做木工,都恨不得自己上了。
不過這兄弟倆真是不會過日子,怎麼這麼敗家喲!於嬸子心裡嘆息,這麼甜,放了多少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