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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蔣老帶完話,宋文彬帶著向辰和許恆洲往家裡走,走得近了,果然聞到一股肉湯的香氣。
鍾萍正在小廚房裡忙碌著,小平安被背在背上,宋文彬過去,把孩子解下來,鍾萍說:「我擀了麵條,你們洗洗手,我現在就下,一會兒就好了。」
宋文彬掀開瓦罐的蓋子,看了看裡面的羊肉湯:「倒一半出來我給那邊送過去。」
鍾萍立刻擦了擦手,找出一個大湯盆,用抹布包著瓦罐的耳朵,倒了一半羊肉湯出來。
向辰看了眼在爸爸懷裡伸著小手亂抓的小平安,端起那個湯盆:「我去送吧,離得近,我認識路。」
宋文彬囑咐了一句讓他小心點別燙著了,向辰把那份羊肉湯給草棚子裡住著的人送了過去。
路近,來回不到十分鐘,回來的時候麵條也好了。
鍾萍做的手擀麵,麵粉有點偏灰,但是吃起來非常香,煮好之後盛進羊肉湯里,爽滑的麵條在羊湯里滾過一圈,夾起來的時候,麵條上裹了一層羊湯,鮮美的讓人停不下嘴。
一盤自家醃的炒鹹菜,鹹菜切成細細的絲,滴了一點兒辣油,香香脆脆,吃著特別過癮。
臉大的粗瓷碗,向辰吃了兩大碗面,虧得鍾萍做得多,否則還不夠他吃。
吃完之後,向辰看看空空如也的大碗,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好像吃的有點多,尷尬地撓了撓臉。
宋文彬朗聲大笑:「多吃點兒好,多吃才能長得快。」
鍾萍也問他吃飽沒,沒吃飽再給他煮一點兒,家裡麵粉還有。
向辰哪好意思再吃,而且他也確實吃不下了,連忙拒絕鍾萍的好意,幫著收撿了碗筷。
吃完飯,宋文彬帶他們去收拾住的地方,這邊小院只住了三戶人家,老鄭住在宋家左手邊,再過去是老孫頭,宋家右邊的房子還空著,正好給向辰和許恆洲住。
因為先頭準備讓李老他們搬過來,屋子裡特意新搭了床,也重新收拾過,他們只用再稍稍打掃一下,晚上就可以住了。
宋文彬和鍾萍一起動手,又從自家抱了兩床棉被過來給他們用,收拾妥當後,他們又一起回了宋家。
宋家屋子裡間,當著宋文彬和鍾萍的面,許恆洲把帶的東西一樣樣往外拿。找著黃師傅之後,他又從空間裡拿出兩個包,加上本來放在外面的,大大小小一共三個大行李包,虧得有車送他們過來,行李放在車廂後面也不礙事。
奶粉、罐頭、餅乾、糖果、麥乳精、各色糕點、水果、醃肉、菸酒等等吃食在宋文彬和鍾萍面前堆成一座小山。
宋文彬和鍾萍瞠目結舌,許恆洲掏空了一個包又換一個,向辰蹲在他旁邊,幫他撐著袋子。
向辰給小平安的嬰兒套裝,許恆洲想辦法弄來的兩套軍大衣,給鍾萍的一套棉衣棉褲,光這些就裝滿了一個大包,而且塞得嚴嚴實實。
剩下那個小點兒的包里裝著許恆洲和向辰換洗的衣服,沒必要拿出來了。但是許恆洲從裡面摸索著抱出一個罐子,外面用草和布厚厚的包了好幾層,又是放在裝衣服的包里,這才完好的拿出來。
當然,這其實是許恆洲從空間裡拿出來的,他把罐子遞到宋文彬面前,掀開酒封:「這是村里一位老人釀的蛇酒,對於治療風濕類疾病有一定效果,您先試試,要是覺得好我再給您弄些來。」
鍾萍聞言,顧不得問其他,連忙把罐子接過來:「這個怎麼用?直接喝嗎?」
宋文彬身上確實有病,風濕痛嚴重,天變冷之後,好幾次鍾萍夜裡醒來,都發現他疼得滿頭汗。但是又沒什麼法子,只能聽了魏醫生的,用熱毛巾輪換著給他敷。
許恆洲把蛇酒的用法給鍾萍說了一遍,鍾萍聽得連連點頭,恨不得拿紙筆記下來。了解完之後,鍾萍就抱著那罐子蛇酒,張羅著要給宋文彬弄著先喝一點兒。
宋文彬卻盯著那一大堆東西發愁,他揉了揉額角,皺眉對許恆洲道:「你說你這孩子,怎麼弄這麼多東西過來,你們兄弟倆日子不過了?我知道你本事,能幹,不攢點兒錢,以後怎麼娶媳婦?還有辰辰,等他大了還得給他張羅著蓋房子,哪兒不要錢!」
向辰正在逗平安,把她的一塊磨牙餅乾塞在嘴裡咬的咯吱響,聽見宋文彬的話,差點兒被嗆住。
這麼久沒見他哥有什麼苗頭,都差點忘了他哥這個年紀,在這個時代都是該娶妻生子的年紀了。
許恆洲不在意地笑了笑:「大伯,還早著呢,我現在沒心思想這個。而且辰辰現在可是在掙工資了,我們兩個在鄉下,菜地種著,糧食每個月都有發,就算不夠,從老鄉手上買也便宜的很,這錢留著也不會生崽,還不如吃到肚子裡划算。」
「說不過你。」宋文彬擺擺手,心裡琢磨著等他們要走的時候,把家裡攢的一點兒錢也給他們帶上,不管怎麼說,總要有點錢防身。
許恆洲和向辰幫著宋文彬把這堆東西收起來,許恆洲想到自己的計劃,跟宋文彬打聽:「聽說這邊有輛軍卡?能帶我看看嗎?」
「黃師傅跟你說的?」宋文彬看他一眼,搖搖頭道:「他可一直想要,可惜那車子是真壞了,你想看我明天帶你去看看。」
說著他想起宋文彬開始跟蔣老說的話,停下手上的動作問他:「我聽你說要去城裡,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