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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年老女人敢當她面說她大姐夫家壞話的原因,她大姐在許家也過得不好,指不定心裡怎麼恨許家呢。
第67章 虧心事
話分兩邊。
這頭向辰蹲在半人高的野草叢裡,咬牙切齒地當個聽牆角的,恨不能把那三人的每一句話都刻在耳中,好回去告知他大伯,給那冤死的許大山媳婦報仇。
那頭宋文彬跟許恆洲那兒也有了變故。
早前,宋文彬帶著自家兩個孩子拜祭許大山,身後跟了一群村民看熱鬧。他們不敢跟得太近,但人多勢眾的,離得也不遠。
那個距離怎麼說呢,不能完全聽清楚宋文彬三人說什麼,但是隱約也能聽見個隻言片語的。
宋文彬絮絮叨叨跟許大山說了半天話兒,中間不止一次提起向辰和許恆洲,稱呼的都是你兒子,你家娃。次數多了,村民們都聽了個清楚。
村民聽了,先是嘆了一番許家兄弟的奇遇。一個被扔的嬰孩,一個走丟的孩子,寒冬臘月的,竟然都還活著,還被這當兵的給找著了,你說奇不奇?
要說許恆洲和許狗子相貌不同,然而當初許狗子走丟的時候,還不足八歲,眉眼都沒張開。他本身隨他娘,相貌不差,顯眼的地方也沒有什麼特殊記號。隔了十來年,匆匆看這一面,村民們雖然驚嘆他的好相貌,但誰敢站出來說他不是許狗子?
至於向辰,那就更簡單了,許家小兒子剛出生沒多久就被扔了,見過的都沒幾個人,小孩子變化多大,誰認得出來。
村人知道宋文彬身份,聽他這麼說,便都以為許恆洲和向辰就是許大山家的兩個兒子。
看看兩人光鮮亮麗的樣子,有村人不知是好意還是惡意,推搡著人群中一個看熱鬧的十一二歲男孩:「屎蛋,快回去跟你爹說,他大哥兩個孩子回來啦,房子趁早還給人家喲!」
叫屎蛋的男孩混在人群中看熱鬧看得興起,乍一聽村人這麼說,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其他村人聽了,也笑鬧著讓他趕緊回去報信。
他們可真不算好意,誰都知道許賴狗一家子虐待過許大山家孩子,若他們回來了,怎麼也不會跟那一家相處和睦。
許賴狗兩口子一個懶一個毒,不討人喜歡,村人雖不會對他們做什麼,但也難有好感。如今能看他們倒霉,都一個個看熱鬧不嫌事大。
屎蛋被人三推四搡的,雖然不明白他們說得什麼意思,但還是拔腿往家裡跑。當初許狗子兄弟出事的時候,他才兩歲,還沒記事。
到了家,大白天的自家門竟然關著。屎蛋推了兩下沒推開,才知道門從裡面鎖住了。
他站在門口拍門板,邊拍邊喊:「娘?爹!給我開門啊!」
叫了一會兒,院門開了條縫,許賴狗老婆從那條縫裡往外瞅,見門口只站著自家老三一個,她半開著門迅速把人揪回去。
「你個混小子,跑哪兒去了?!」許賴狗老婆揪著小兒子的胳膊罵道:「見天兒的不見人,家裡活也不做,下次跟老娘下地去。」
屎蛋被她扯著,還是一副涎皮賴臉的樣子。他性子隨爹,不愛做活,懶得很,十多歲的年紀了,別個家裡早該當個勞力使了,他還跟個小孩一樣,天天跑著玩。
「娘,我看熱鬧去了。」屎蛋被許賴狗老婆拉進屋子,見到自已家裡,爹娘兄嫂都在。他稍稍驚訝了一下,嘴裡話頭不停,「今兒個不是有外人來咱村嘛,我跟去瞅瞅,根子叔他們老笑話我,還讓我回來跟你們說,說什麼許大山兒子回來了,讓咱們把屋子還回去。」
他是個糊塗的,長這麼大不曉得自己有個親大伯,還有兩個堂兄弟。偶爾也聽父母兄長提起這個名字,但都是過耳不過心。
屎蛋還在嘀嘀咕咕地跟他爹娘吐槽:「那許大山誰呀,咱家房子憑啥給他兒子,咱又不欠他的。」
他說得輕巧,許賴狗兩口子並大兩個兒子,卻都是冷汗涔涔。
許賴狗顧不得不曉得情況的小兒子還在屋裡,抖著嗓子問他老婆:「咋、咋回事啊?你不是說,說那兩個小子都死、死了嘛……」
許賴狗老婆也嚇得一聲冷汗,她壞事做多了,一瞬間還真以為是惡鬼找上頭了。站在原地打著哆嗦,就是不敢張口回話。
許賴狗大兒子許大毛膽子大點,他自己老婆就站在身邊,也是抖得不成樣子。他推了自己媳婦一把,呵斥道:「去扶著娘。」
然後對許賴狗說:「爹,你別慌,那人肯定死了,我親眼看見的,不會錯的。」
許賴狗更怕了:「那、那找上門來的是啥啊?!」
許大毛是許賴狗家長子,從小就精得很,像他娘。可惜心眼也像他娘,是個歪的。
許大毛眼珠子轉了轉,見自家門窗都關得緊緊實實的,才壓低了聲音道:「爹,我覺得啊,那兩個應該是假冒的。」
「啥?假冒的?」許賴狗驚訝道:「咋可能啊,他們圖啥麼?」
「圖錢啊!」許賴狗老婆突然插話道。她被大兒媳婦扶著在一旁休息了一會兒,這會兒緩過氣了。聽見許大毛這麼一說,頓時覺得有道理,也不怕了,渾身也有勁了。
許賴狗老婆推開大兒媳婦,幾步走到許賴狗面前,聲音激動道:「老頭子,你想想,那個當兵的,多有錢啊!聽說還是個幹部。他上次來咱村的時候,可還帶著小兵的,那派頭,擱古時候不得是個將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