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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哲看著詢問口供,突然瞧著黃達成問道:「這次阮枳是怎麼當上男主角的?」
「具體情況我不知道,反正我跟他說了韓冷的特殊嗜好,讓他自己看著辦。」黃達成滿臉都寫著拉皮條三個字,「他是科班出身,論演技還算可以,就是缺少鍛鍊發揮的機會。而且他入行已經五年,不新不舊沒有成績是最尷尬的時候。路我給他指了,他能不能抓住就看自己的了!沒想到他得到了角色,卻也因此送了命。」
真是個人渣!可這話孟哲又罵不出口,畢竟是阮枳自己願意。哎,這個社會是怎麼了?三觀、節操掉得滿地都是摔得稀碎。
「據你所知,韓冷還跟誰保持著這種不正常的關係?」那邊已經發現了疑似韓冷的屍體,有必要細細的詢問一下。
黃達成搖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圈裡沒有這方面的傳聞。我甚至開始懷疑,當初自己看見的那一幕是不是誤會。不過我聽說他在上部電影裡力捧一個新人,中影大二的一個學生,叫陸路。雖然戲份不多,但是角色討喜,至少先混個臉熟了。那個陸路沒什麼過硬的背景,是他去大學選角色的時候相中的。我約莫著他們之間有勾當,所以才讓阮枳去試試。」
孟哲在陸路名字下面著重劃了劃,結束詢問就急急忙忙往案發現場去了。
等到他趕到,案發現場已經被封鎖,熟悉的面孔全都到場了。這裡是偏僻的城郊,屍體就暴露在荒野中。發現屍體的是附近村子裡的老頭,不,準確的說是他們家的狗。
據老頭說,他家的狗一直拴著。今天早上不知道怎麼,就把繩子掙斷跑了。他到處找,發現狗在一片空地上用爪子猛刨,還用嘴巴咬著什麼。到了近前一看,是燒剩下的衣物。還不等他瞧仔細,狗又朝著旁邊狂叫,他這才發現一具全身赤果的屍體!
老頭在村子裡生活了一輩子,平常給人家的紅白喜事做支賓,死人是沒少見。他膽子挺大,過去看了看,發現不對勁才趕忙報警。
「今年的冬天冷,原來我以為是凍死的傻子之類的。可看見他的樣子覺得不對勁,就跑回家打電話報了警。」老頭穿著大棉襖,戴著皮毛一體的大帽子,還凍得直縮脖。
這幾天,南江市進入了有史以來得最低溫天氣,電視上報導是二十三年以來最低的一年。乾冷乾冷,凍得人在室外張嘴呼吸都困難,感覺冷空氣進入肺部刀割似的疼。
每年廣場、公園的長椅上,還能看見用報紙、破被蓋在身上取暖的流浪漢。今年就非常少見了,他們都跑到天橋下面撿破紙破布攏火取暖,還有人跑到公共電話亭里睡。
以柔正在檢查屍體,呼出的熱氣讓她的眉毛染上了白霜,僅戴著膠皮手套的手更是凍得發疼。
「男性,身高一米七二,面部凹陷用重物反覆捶打過,辨不清楚五官。手掌和腳掌被嚴重腐蝕,無法提取任何指紋。暫時看不出致命傷,需要進一步解剖!」小丁在旁邊做著記錄,也是凍得寫字都寫不順溜。
那個發現屍體的老頭非常的熱心,讓家裡老太婆燒了一壺開水過來,還帶過來一摞子大藍邊碗。
小丁給以柔倒了一碗,自己也捧著一碗,喝一口進去頓時覺得整個人又活過來了。
「陸隊,基本可以判定死者就是韓冷。」劉俊的家離這最近,接到電話第一個趕到。他在那堆廢墟里發現沒有被燒掉的手機卡,安裝在手機里竟然還能使用。隨便撥個電話出去,就把手機卡的主人弄清楚了。
那堆沒有燒乾淨的東西已經被全部清理出來,法證科的同事正在分裝,準備帶回去化驗。灰燼、零星的布料、手機卡、金屬皮帶頭,少許的手機零件。
那個皮帶頭瞧著眼熟,陸離記得在韓冷身上看見過。不過光憑這些還不能過早的下結論,想要確定死者身份最權威的就是做DNA檢測。
陸離給韓暖打電話,請她到刑警隊來一趟。面對疑似韓冷的屍體,她竟然無法確定。
「我真得不敢確認,看身高應該是韓冷,手機號碼也是他的。」她只瞧了一眼就不敢再看,臉色蒼白手都在哆嗦,「誰這麼狠心,殺人了還不解恨,還把屍體禍害成這個樣子?」
「那就麻煩你提供樣本,進行一下DNA的比對。」臉都被砸成麵餅子,鼻子眼睛嘴巴全都不在原來的位置,難怪她不敢確認。況且他們姐弟並不親密,長時間不見面,對於韓冷身上有沒有異於旁人的特徵更是說不上來。
韓暖聽見這話卻怔了一下,猶豫了片刻才說:「我是爸媽領養回來的孩子,跟韓冷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
這倒是出乎陸離的意外,同時對他們姐弟感情淡薄又多了幾分理解。姐姐是領養,父母不在世,那麼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跟他疑似有血緣關係的只有劉牧森了。
陸離想到了窗口那張怪異的臉,那個把他的電話號碼撕爛故意扔下樓的大男孩。他再次去找劉霞,這次見面的地點是電視台。
劉霞聽了陸離的來意,顯然是不同意。
「不好意思,我不想讓孩子捲入其中。我們母子的生活里從來沒有韓冷,我不能讓他死後再影響我們!」劉霞是電視台的編導,梳著利落的短髮,一副女強人的養子。劉牧森今年才十七,不滿十八歲,沒有監護人的同意不能強制要求配合警察的調查。
陸離拿出幾張照片來,「那麼,請你再仔細看看,能從屍體身上的某些特徵辨認出他的身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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