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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房卡,他把以柔扛進了電梯。出了電梯一拐彎就是以柔的房間,剛剛到門口,就聽見以柔口齒模糊的說:「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混蛋!」
混蛋?她怎麼敢這麼叫囂!曲寞照著她的屁股打下去,沒有意料之中的叫嚷,而是「哇」的一聲。
頓時,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曲寞的肩膀淌下來,難聞的氣味隨之散發出來。
曲寞臉色鐵青,打開房門進去,徑直找到洗手間。他把以柔放到浴缸里,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扔進垃圾桶里。
門外傳來敲門聲,是服務員送蜂蜜水來了。曲寞見服務員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就請她幫以柔沖澡,換上乾淨衣裳。
曲寞出手一向大方,看著不菲的小費,服務員很高興的答應了。
不一會兒,以柔從浴室裡面出來,雖然還迷迷糊糊,卻能站穩了。她縮成一團坐在沙發上,頭暈得抬不起來。
「把這個喝了!」曲寞把蜂蜜水端過去。
她皺著眉頭接過去,先嘗了一口,覺得味道還可以便一口氣喝光。
「好好睡一覺,有事打電話。」曲寞看見她的狀態好多了,站起身要走。
「等等。」她突然說著,「不是說好結束算帳嗎?」
「你確定說得不是醉話?我可不想拿著你的房卡,還要找零錢給你。」
以柔滿臉的疑惑,顯然是忘記了方才在計程車上的事情。
「早點算清楚的好,你不是罵我自私,想要快點離開我的視線嗎?不僅要算今天的帳,還有我之前欠你的情一併算明白,隨便你開價!」
「呵呵。」曲寞忍不住氣樂了,在以柔對面坐下來,「好吧,那我們今天就來算一算。」
以柔瞪圓了眼睛,比平日多了些蠻橫無理的味道。
「今天牽手三次,摟抱三次,給你一千不用找了。」她打開錢包拿出一千塊。
「方才你吐了我一身,外套被我扔到垃圾桶不能穿了。」
「好吧。一千,夠了吧?」以柔的錢包很快就見了底。
曲寞眼裡多了些笑意,「之前的帳還算嗎?你好像沒錢了。」面對喝醉了有些無理取鬧的以柔,他竟然有些想要逗弄一番的想法。比起以柔穿著工作服,不苟言笑的舉著解剖刀,這樣的她才是生動鮮活的!而且,吸引力更大!
「我有卡!」以柔把錢包里的兩張銀行卡掏出來,「啪」一聲拍在桌子上,「今天我們就算清楚,我不想欠任何人,尤其是你!」
「哦?為什麼不想欠我的?」曲寞對她的話非常感興趣。
「因為......」因為欠他的要用人償啊,「別叉開話題,現在我們來清算。」
「好吧。我們就從咱們第一次見面開始說起。」曲寞氣定神閒,優雅地翹著二郎腿,「本來我不打算到什麼刑警隊做什麼勞什子得隊長,只是因為看在你的面子才答應下來。打擊犯罪,減少犯罪率,使市民能夠安心的過日子,雖然不全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卻也占了百分之五十以上。這個帳怎麼算?」
這個跟自己有毛線關係?他大可以不答應,當初自己跟著陸離就是去打醬油,也沒哭著喊著求著他啊。再說了,保護市民的安全,打擊犯罪活動,是身為刑警的職責,怎麼就成了人情呢?
「看樣子你是不認可我的話,那麼,換你說。」
以柔想了一下說著:「請我吃飯,給我買衣服,買電腦,換家具,裝修房子。還有就是治療我的心理疾病,幫助我找殺害爸爸媽媽的兇手。每次當我需要的時候,你總是能很及時的出現在我面前。雖然可能是碰巧,不過我還是很感激。」說到這裡,她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這麼多年,我一直是一個人,早就習慣了把自己封閉起來。我知道自己的狀態不正常,可我沒有辦法。當初在加拿大,換了好多個心理醫生,沒有人能幫助我。
有時候我常常在想,等找到殺害爸媽的兇手,我就去地下找他們。這個世界對於我來說,太孤獨寂寞了!活著成了一種煎熬,尤其是夜晚,像沒有盡頭的噩夢,每天重複讓我絕望!
我非常感激你把我拯救出來,讓我擺脫了噩夢,讓我能自由的呼吸夜晚的空氣。傾家蕩產,我都還不完你這個人情。說得俗氣些,我欠你的,只能下輩子當牛做馬償還了。
這些話一直存在我心裡,我不知道該在什麼合適的時機,用什麼樣的語氣來說,甚至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能準確表達我的真實內心。長時間的封閉,讓我失去了某些常人的能力,交流、溝通,袒露自己真實的情感等等。
都說酒壯英雄膽,這話一點都不假。雖然是酒後說的話,卻並不是失言。所以,請你不要當成醉話來聽,我是——認真的!」
「所以......」曲寞深邃的眼神中透著光亮,似乎有什麼在燃燒,「你的這番話,我可以理解為——感謝!」
她點點頭,片刻又接著說起來,「生病的時候我有很多很多願望,一個人去看電影,一個人漫步在月光下,一個人去陌生的城市、國家旅遊,一個人......等我的病好了,我自然會一一完成這些願望。
可我突然發現,一個人的生活沒有我想像中那樣充實、快樂。一個人吃飯,懶得做很多花樣;一個人看電影,總是收到旁邊人同情的目光;一個人旅行,總要擔心迷路,遭遇到各種不測;甚至一個人睡覺,只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孤獨感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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