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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陸離看看鐘點瞬間就明白了,「我們是來辦公務,不需要招待。」
「警察同志真是辛苦。」王福一邊說一邊拿鑰匙把村部的門打開,裡面只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角落裡是一個大柜子,桌子上放著一部電話。窗戶旁邊是最老式的擴音設備,窗台上放著一盆仙人掌。
陸離開門見山,「村長,我們來找徐佳瑩的父母,麻煩你給我們帶路。」
村長聽了一皺眉,隨即說:「警察同志,是不是徐家丫頭有消息了?還是她不學好,被你們給抓住了?」
「徐佳瑩失蹤三個月,現在有了消息,聽你的口氣怎麼不高興?」陸離敏銳地發覺他的態度異常。
村長聽了嘆口氣,「警察同志,你們不知道,這個徐二丫是我們村裡的禍害!姑娘家不學好,去外面打工沒學到本事,反而學了一身的壞毛病。抽菸、喝酒,還去丟人的地方。在外面混大了肚子,連孩子爹是誰都不知道!她沒錢了就回來要,徐老蔫不給就拳打腳踢。她還手腳不乾淨,把王家給孩子看病的錢都偷去。警察同志,要是她被抓,就判她一輩子坐牢!千萬別讓她再禍害我們村!」
「哦?」陸離見他恨得咬牙切齒,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她把孩子生出來了嗎?」
「生了。回來的時候肚子都大得不得了,沒幾天就生了。挺乾淨的小子,黑瘦黑瘦,哭得像小貓,真是可憐!徐老蔫兩口子帶著,孩子才四個月,大夥幫忙拉扯吧。」
陸離和孟哲跟著村長去了徐家,這才明白村長說得大夥拉扯是什麼意思。
眼前的房子估計是村里最破的一棟,屋頂上面長著草,有一面牆皮開始脫落。屋子前面是園子,連個院門都沒有,幾步就到窗根底下。
窗戶上面糊著報紙,一進去就感覺光線暗下來。外屋地有個大灶,蹲著個滿臉皺紋的女人正在燒火。裡屋聽見有孩子哭,還有男人哄的聲音。
「徐家的,警察同志找你們說二丫頭的事。」村長走在前面,使勁大聲的嚷嚷著。
女人抬起頭,火光下露出一張驚魂不定的臉。
「警察同志,徐家女人耳朵聾,腦子又摔傷過,你跟她說什麼都說不明白。」村長解釋著,「走,進去跟徐海說。」說著就往裡屋進。
陸離聽了心生疑惑,既然又聾又秀逗,早上接電話的女人是誰呢?
他從女人身邊走過去,看見她明顯的哆嗦了一下,不由得多瞧了幾眼。女人一直垂著頭,雙手拘謹慌亂的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女人家又沒出過村子,一見到生人就害怕,更別說是你們警察了。」村長似乎看出了陸離的心事,解釋著,「村里一共就一部電話,平常都是我婆娘看著。村子不大,誰家的狗下崽子豬打圈全村人都知道。」說話間進了裡屋。
一進去就一股子尿騷味,兩間房的土炕,上面鋪著蓆子。炕頭坐著個駝背的男人,右手拽著一個小嬰兒的腳脖子。
那嬰兒黑瘦黑瘦,好像是想要翻身翻不過去,急得雙腳亂蹬一個勁的哭。
「村長來了?」徐老蔫沒動地方,抬起頭,一雙渾濁的眼睛直愣愣瞧著他們,眼珠子半點不動。
呃!原來是盲人,難怪他只能用手拽住孩子,不敢讓孩子在炕上翻身。
「警察同志來了。」村長盤腿上炕,抱起炕上的孩子,「他們是為了二丫頭來的。」
他正好擋在了徐老蔫的前面,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見徐老蔫猛咳起來。
「咳咳咳......二丫頭......咳咳咳......」徐老蔫用拳頭使勁捶著胸口,「我不想提她的事,就當她死了!」
「根據三個月前你們報警的記錄,徐佳瑩是跟你吵架從家裡跑出去。她是不是一直沒有消息?」孟哲看見他點頭,接著說,「現在我們發現一點線索,懷疑是徐佳瑩,希望你們能提供一些毛髮之類的東西做DNA比對。」
徐老蔫聽了歪頭瞧著村長,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警察同志,什麼A的是做什麼用的?我們都不明白啊。」村長也一頭霧水。
陸離只好耐心地解釋,「DNA是一種檢測技術,父母兒女的DNA相近程度接近一致,所以只要取你的一根頭髮,和發現的死者的DNA進行對比,就能知道發現的死者是不是你女兒。」他儘量用簡單易懂的語言講,希望他們能聽懂。
「現在這麼發達?屍體爛得看不出模樣也能檢查出來?」徐老蔫馬上問著。
「就算是變成白骨也能查出來!」
徐老蔫聽見剛想要說什麼,一張口又劇烈的咳嗽起來。村長見狀笑著說:「不就是幾根頭髮嗎?這玩意兒有得是,我去外屋找徐家的要幾根。他頭髮掉得差不多,稀罕地很。」說著去了外屋,不一會兒又進來,手裡攥著三兩根頭髮。
陸離讓孟哲收好,又詢問關於徐佳瑩的情況,都跟什麼樣的人接觸,有沒有她一些朋友的聯繫方式等等。
「她覺得我們給她丟臉,拖後腿,什麼都不跟我們說。後來,我們也懶得問,就隨她去了,當她死了!警察同志,你們也別費心查了,她死了更好,省得回來禍害村里!」徐老蔫咬牙切齒的說著。
陸離沒言語,臨走時說有消息就打電話過來。
村長一直把他們送回村部,看著他們開車離開。
車子出了村到了鎮上,陸離找了一家小飯店停下,「咱們吃完飯再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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