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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我太興奮了,我太興奮了!」
張九齡在她耳邊低聲述說,熱意噴在她的耳後,他的喜悅一點一滴,鑽入將她牢牢都住。
譚昭昭止不住隨他笑個不停,無需問,定是山石的問題得到了解決。
小胖墩在咯咯笑,手掌捂住臉:「哎呀,羞羞羞!」
張四郎拉他:「快走快走,不能看。」
兩個淘氣小子嬉笑著跑了,譚昭昭推開張九齡朝屋內走去:「快去換一身衣衫,瞧你身上都濕透了。」
張九齡半點都不在意,捨不得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就倒退著往淨房走去:「昭昭,多靠你的提點,當時我就在想,這個法子肯定能成,昭昭如此想,我也如此想,我們想到了一處去,事情總能做好。昭昭,當時我恨不得馬上告訴你這個消息,他們在慶賀,我立刻下山回了家。昭昭,你可高興?」
譚昭昭重重地點頭,望著他笑容滿面:「不用我提點,大郎其實也能做到。山石燒透,澆足水,肯定能行,你看老天都在幫忙,下起了大雨。天時地利人和,大郎定能行!」
張九齡眼裡的笑往外飛濺,眼神柔得似春水,聲音低沉下去:「昭昭,你替我洗漱可好?」
譚昭昭瞪他,在他溫軟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好好好,我去替你更洗。」
進了屋,張九齡幾下除掉濕透的衣衫,白皙精壯的身子,仿若拉滿的弓弦,蓄勢待發。
譚昭昭臉難得微不可查紅了,嗔怪地睨了他一眼。
張九齡目光灼灼望著她,這一眼,就好比電光火石,引燃柴禾的火摺子。
淨房內一片混亂。
夜色降臨,小胖墩與張四郎被乳母帶去了他們的院子用飯歇息,前院只剩下他們兩人。
秋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秋風拂過,與他們的低聲絮語交織在一起。
譚昭昭道:「大郎,這些天你累了,時辰不早,歇著吧。」
張九齡搖頭,摟著她的手用了些力氣,與她緊密依偎在臨窗的胡塌上。
「昭昭,我算了下工期,巨石挪開之後,主山道約莫不到四個月就能開通。打通山道之後,韶州與吉州兩地連接起來,其餘的路修起來就容易了。」
譚昭昭認真聽著他的敘說,不時嗯一聲。
「昭昭,冬日的時候開山方便,比夏日要容易。不過栽種樹木,則要等到春日。」
譚昭昭習慣地嗯,突然問道:「大郎,中秋時你太過忙碌,沒有回韶州府,冬至時可要回去?」
張九齡沉默下來,半晌後道:「過年時再回吧。」
譚昭昭抬頭看他,他垂下眼眸,迎著她的打探,道:「舅舅來了信,我在山上時收到了,還沒來得及與昭昭說。七娘親事定下來,出嫁的日子在冬至左右。添妝也讓舅舅張羅,與阿娘的一起,算在張氏的添妝里。至於五郎,他不願意繼續讀書,想要出來尋個差使做,也端看他的本事,若他真有能力,拉扯他一把就是,若眼高手低,就不再管他,隨著他去。我們不回去了,阿娘尚有心結,回去了,又得一翻吵嚷。」
譚昭昭輕嘆一聲,她著實不想舟車勞頓翻山越嶺回去,張九齡如此決定,順著他道:「好,都聽大郎的。」
張九齡惆悵地道:「昭昭,我經常在想,小胖墩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長大後,想要做何事,他如何看待你我。我們身為父母,可有真正了解他真實的想法。」
說到這裡,張九齡聲音低落了幾分:「阿耶阿娘不大了解我,我可能同樣也不了解小胖墩。對於我不了解的事情,我還是莫要亂插手管束。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譚昭昭很是觸動,道:「我也是這般想,等到小胖墩長大之後,就撒手不管了,只要自小教得好,我們盡到了父母該盡的責任,他也走不上歪道。」
張九齡笑起來,凝望著她問道:「昭昭,我知曉了一些,為何我會心悅你。」
譚昭昭好奇地問道:「為何?」
張九齡親了親她,柔聲道:「我與昭昭經常能想到一處去,知音難尋,琴瑟和鳴的快活,遠勝一切。」
譚昭昭笑道:「原來如此啊。」
張九齡再親她,不滿地道:「這樣還不夠?莫非,昭昭是覺著,還有別的快活?咦,我先前錯了,是有別的快活,先前昭昭一直喊著餓了,我雖沒盡興,也只能作罷。昭昭,我們再來......」
譚昭昭趕緊躲開,張九齡長臂一伸,將她拉回去,禁錮著她,道:「昭昭想要逃往何處?」
張九齡這些時日瘦了一大圈,明日還要早起上山,以他一貫的表現,再來一次估計又要到很晚。
譚昭昭心疼不舍,道:「大郎,等你歇好之後再來,來日方長。」
張九齡依依不捨道:「好吧,我聽昭昭的。不過,昭昭也要聽我的。」
譚昭昭見他改了主意,便沒再動,很是敷衍地問道:「什麼需要聽大郎的?」
張九齡道:「我不在的時候,昭昭也要照顧好自己。莫要太辛苦,小胖墩與四郎,能讓乳母看著就看著。少想一些雪奴與高三郎,多想著我一些。」
雪奴這時估計已經回到了長安,高力士迄今沒有消息,也不知姜皎的情形如何,可與前世一樣,成了李隆基的密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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