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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初廷殿書房
「十七師兄,僅憑一個猜測是不能給人妄下定斷的。掌門風光霽月,為正派之首,況且他與忘塵、中光二人並無恩怨,為何要對他們下手?」
「再說你與暮師兄私交頗深,為何如此輕易懷疑?要說兇手精通陣法,又能預測你的行動,你的師尊,玄淵峰中的幾位長老,甚至是我,都該是你的嫌疑對象。」洛殊實在不明,應十七與暮閒庭在他進入凌雲派前就已是朋友,現在只因那個簡單猜測就妄加懷疑,實在是不通情理。
應十七搖頭,半晌沒有回答,他垂著眸子,深吸了一口氣,蘸了杯里的茶水,在桌上畫出一個奇怪符號:「你可知這是什麼?」
洛殊仔細端詳,那圖案沒有什麼規律,但隔遠了看很像一條大蛇纏繞著眼眶,他右手一抹,桌上的水漬瞬間蒸發。
他微微搖頭:「我並未見過,是哪個門派或部族的圖騰?」
應十七苦笑,「這是魔界的語言,我也是偶然得知,它代表一種契約,魔界中人生性殘暴,為了保證交易公平,過去常有黑吃黑的事情發生,後來為了保證雙方安全交易,就定下了這種契約對人們進行約束,若是交易還未完成,這眼眶中央就沒有眼珠,而在交易完成後,雙方一致結契,中間的眼眶就會被填滿。」
洛殊眼神一冽,略略壓低聲音:「你的意思是?」
「數月前,我在師兄那看到了這一圖騰,當時眼眶還是空的,這次回來之後,契約就已經完成了。」
「你這也只能說明師兄可能與魔界達成了某種交易,與本案又什麼關係?」
「近日有人傳言忘塵之死是魔界攻打上界的一大訊號,但這流言並非空穴來風,魔界那邊確實出了一些大事,許多高階魔將都被召回魔宮,被萬湖宮下了通緝令的兩名魔修在眾人圍困下離奇消失。而且…我仔細想過了,萬物皆有其自然規律,陣法更不例外,但殺害兩位真人的兇手所用之法絕非正派秘法,很有可能來自魔界,那人對我所知頗深,不可能是外門弟子,又與魔界有關,凌雲山有幾人符合這個要求?」
洛殊第一次聽聞暮閒庭與魔界有關,他正想繼續說什麼,幫他把這個鍋拿下來,突然臉色一變,急急往外衝去。
舒顏在水裡緩緩下沉,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明明被水包圍卻沒有一點不適的感覺,在幽深的水底,她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她看到自己從高高的崖上掉下來,那天的水也是這樣冰涼,灌滿了她的衣袍,然後有人拉住了她……
「……喂!你過來,為什麼水下沒動靜了?!」獨孤珍看著靈龜沒入水中,她手上的鈴鐺突然劇烈震動,不過瞬息,水面就翻起了淡淡紅痕,只留下一個龜殼慢悠悠往上,裡面已什麼都不剩了。
獨孤珍嚇得跌倒在地,這靈龜已有百年壽元,等閒之人奈何不得,現在突然殞命,下面究竟有什麼東西?她面容慘白,掙扎著起身往回跑,腳下一軟又摔倒在地,一片白影略過,毫不猶豫地跳入水中。
紅淚也是一臉驚訝,呆呆看著獨孤珍,臉上有些迷茫,還有些難以置信:「他是…誰?」
應十七緊隨其後,只看見兩個傻愣愣的姑娘坐在地上,形容狼狽,又看這附近一片狼藉,心中不快,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凌雲派放肆了。
「我的靈龜,你們要賠我靈龜!!」獨孤珍嘴角一撇,在一邊打滾撒潑倒打一耙,應十七對這些人向來不耐煩,再看另一女子尷尬的模樣,也不與她們客氣。
紅淚覺自己冤枉極了,她雖闖了禍,但那些花花草草讓家裡賠就是了,之後的事情可和她沒什麼關係,而且若不是獨孤珍先挑事她也不會在此闖禍,於是忙著把自己摘出來:「剛才有人落水了,我雖然和她起了爭執,但人是她推的,和我沒有關係,你們可不要把我冤枉了!」
「你!」獨孤珍怒目而視。
「不必多言,有什麼話一會去掌門那自有分說。」
一聽要鬧到掌門那去兩人更是慌張,第一次參加瓊林宴就捅下這樣的簍子,要是傳了出去自己在上界的臉可就丟大了。
應十七蹲在池邊,皺眉望著池底,只見洛殊抱著舒顏從裡面出來,說來也是好笑,昏迷的明明是舒顏,但洛殊的臉卻比她還要慘白,他一言不發,只緊緊抱著懷中的女子,頭上身上都被打濕,冰冷的湖水順著下顎暈出一片水跡,應十七默默脫下自己外袍遞了過去,洛殊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接過衣袍,手上細緻地把懷裡的女子裹得嚴嚴實實。
「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洛殊看了那兩人一眼,默默點頭:「嗯,一切按凌雲派的規矩來。」應十七看著這倆蠢貨的目光帶上了同情,在凌雲派犯錯的人若是外客,凌雲派出於禮數自然都會給幾分薄面,但要是按門派規矩來辦,那可就嚴肅多了。
雖只是淡淡一瞥,紅淚還是覺得有一股寒意從腳下生起,她打了個寒顫,看著另一個男子:「他是……誰?」
男子粲然一笑,露出整齊的白牙:「不認識?你們心心念念的季殊啊。」
「小殊,你看這就是你的名字。」
「唉!婆婆都只給你做點心,師父好羨慕啊~」
「麻婆豆腐、四喜丸子、宮保雞丁……師父的體重好像比上月又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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