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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存的理智讓他快速否認,師父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兒?她明明已經…已經…難道這是夢境,上天終於肯給予眷顧,讓他能與師父於夢中相見?
洛殊只覺得胸口有什麼東西要破開,心中情緒如岩漿般激盪沸騰,一點一點啃食自己的理智,突然腦中一陣劇痛襲來。他嘔出幾口鮮血,定定倒在舒顏面前。
「小殊?!」
血液順著唇角滴在衣襟之上,舒顏慌張的看著他胸前的鮮血,用袖子顫抖著擦去他嘴角的血跡。
看著滿手的鮮血,舒顏抱著他朝門外大喊:"來人啊,快來人啊!敏華!!敏華!!"
突然聽到一個陌生女聲叫自己的名字,敏華連忙循聲趕去。到了門口卻自覺止步,這裡是尊上的禁地,如果沒有他的允許擅自進入,必定會受罰,但是……
事急從權,他還是咬咬牙,推開了房門。
季殊房中突然出現絕色女子的消息在一夜間傳遍了上界,有人說那女子心術不正妄想用美色蠱惑季殊,謀奪他的財產,也有人說季殊心術不正,早早與那與女人暗通曲款,只是這次太過放縱,出了岔子才引發內傷。
看著弟子們手忙腳亂地把他帶下去,舒顏本想跟上,卻突然被人一攔:「你不是我派弟子,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此時她與敏華不過初見,敏華的性格也和以後有了很大差異。他見舒顏一問三不知,便先做主,把人鎖進了柴房。
看見身上的粗繩,舒顏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一上來就收到了這份大禮。由於手腳都被縛著,她只得靠著牆壁歇息一晚。晨光打在臉上時,舒顏意識還不清醒,她動了動手腳,只覺酸疼得緊,默默在心裡腹誹幾句,挪一挪腿都像爬了萬千隻螞蟻,唉!也不知到底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周圍十分安靜,舒顏只得祈禱洛殊趕緊醒了,先把她帶出去,其他一切都好說。
恢復意識時,洛殊下意識按了按自己的頭,他眉間微蹙,之前那種劇烈的疼痛已消失無蹤。紛雜的回憶湧入腦中,昨晚的奇遇也浮現在他眼前,他坐在床上暗暗出神,那是夢還是什麼?
看見洛殊醒來,敏華連高興迎上去,雖然他和尊上還不熟悉,尊上也不像其他長老那麼親近隨和。但他對尊上仰慕仰慕已久,如今終於有與尊上親近的機會,他心裡早樂開了花。
敏華控制住自己的笑容,恭敬侍立在一旁:「尊上可還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去懸脈峰請醫者過來看看?」
洛殊搖頭,止住了他的動作,有些不確定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看見尊上這幅模樣,敏華更覺舒顏居心不良,義憤填膺道:「我們昨夜在您的房裡了發現一個陌生女子,我們已將其制服,不知尊上要如何處置那人?」
「女子?!」
洛殊瞳孔一縮,一把拉開被子,大踏步往前走去:「她在哪?」
尹華心裡一驚,吞吞吐吐指著一間屋子:「柴房。」
師父被關在這種地方,洛殊恨不得用絕濤把它劈成幾瓣,他站在門口,遲遲不敢推開木門,敏華見狀想為他代勞,他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走了進去。等了這麼久,洛殊終於嘗到了失而復得的滋味看見師父蜷縮成一團靠在牆角,洛殊心生憐惜,素淨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卻在即將觸碰之時又頓了下開,看到舒顏手腳上的麻繩,洛殊臉色一沉將其斬斷,繩索綁了一夜,舒顏的手上也被弄出一圈淤青,看到這些傷痕,洛殊既憤怒又懊悔,他撥開舒顏額上的碎發,右手溫柔的抵在她的頸後,一把將人抱起,也不避諱,直接當著眾弟子把舒顏抱了出去。
初廷殿弟子從未見洛殊露出過這樣的神情,向來淡漠凌然於眾人的眸子變得溫柔而多情,他們屏住呼吸讓出通道,低埋著頭不敢直視,只能看到半截白衫飄過眼帘。
洛殊拉下紗帳,白色的帳子隔斷了旁人的打量,他坐在床邊,白色的紗霧隨風飄蕩,身影朦朧,他的聲音冷淡而克制:"都下去吧,敏華在柴房禁閉七日,若還不能參悟『珈婁決』就禁閉一月。"
突然得到尊上關懷,敏華心裡激動,只當自己已在這呆了多日,終於被寄予厚望,鬥志滿滿,直到拿著書在柴房呆了三日仍一無所得,才後知後覺認識到自己多半是被尊上遷怒了!
昨夜沒睡好,現在有了柔軟的床鋪,舒顏又結結實實睡了一覺,等她恢復意識時,只覺有人坐在她身邊,酸疼的手腕被人按揉,一點點松泛起來。她睫毛微動,看見洛殊低埋著頭,先用手把藥膏揉開,再小心地按住自己的傷處。
「嘶——」
聽到床上的聲音,洛殊驚喜地抬起頭:「師父!」
第九十七章
也許因為這裡並非現實,凌雲派上下對她一外人的到來都沒什麼異議,他們大多就像行走的背景板,只有一個影影綽綽的影子,隨時提醒舒顏這只是一個意念幻境。舒顏醒來後本想再去探尋屋裡那些人偶材料,裡面的人形木偶早被清理乾淨,血液布帛也不見蹤影,問起那些東西洛殊只笑著迴避這個話題。
這樣掩耳盜鈴的行為,反而坐實了舒顏的猜測,有時候她也會看著自己的身體發呆,想用小刀劃開看看裡面流淌的到底是什麼,但洛殊不說,卻管不了其他人,初廷殿的人都知尊上對這女子的重視,舒顏問起什麼他們也樂於解惑,尤其是敏華,自舒顏替他求情消除緊閉後,面對舒顏的問題,只要不涉及本門機密,任何事情都知無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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