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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個叫芽芽的孩子拿著掌門印在宣紙上亂戳,暮閒庭完全是一份放任的態度,應十七更覺這兩人有什麼特殊關係。
扯了一會閒話,應十七還是忍不住開口:「大師兄,有件事我還是……」
暮閒庭抬手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我知道,你又要說那樁案子了?那畢竟只是羅山派的事,你雖有些牽扯,但也不可太過介懷,誤了修行,我聽說自從那兩位真人去世後,你就一蹶不振,這可不像我認識的應十七。」
應十七也不拐彎子,開門見山問道:「外面都對兩位真人遇害一事議論紛紛,都望儘快抓出兇手,我們是否也該盡些綿薄之力。」其他門派對於羅山派的安排大體上是積極合作的,尤其在魔修之言傳出後更是配合,但在凌雲派,此事多是弟子談資,上層人員似乎並無參加調查的意思。
暮閒庭似乎不理解他為何執著此案,他指了指案牘上的宗卷,反問道:「十七可知現在是什麼時候?」
「……六月初五。」
「不錯,三日後就是十年一度的瓊林宴,各派英才均會到訪,你看這幾天懸脈峰的百果老人把所有弟子都叫出去摘果釀酒了,御獸峰每晚訓練得雞飛狗跳,光掉下的獸毛每日就多了好幾袋,整個門派估計只有你和初廷殿最悠閒,兩位真人的事我們雖然遺憾,但眼下還得處理更重要的事。」
應十七氣憤地站起:「那我們就要讓兇手逍遙法外?」
暮閒庭不很欣賞這種失態,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我們並非完全不管,我不也叫馮瑤、陸奇他們幾個全力配合了嗎,只是……你可知為何直到現在案子仍無確切進展?」
「你只看到各大門派都為此事盡心盡力全力配合,卻沒想過一件事。」他壓低了聲音,避開玩耍的芽芽,在應十七耳邊道:「中光、忘塵的結下的怨實在太多了,大家既希望找出這個兇手,又害怕兇手真是自己門派中人,一旦有了顧慮就畏首畏尾,又怎會真的認真去查。」
他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桌面上不緊不慢地輕點,話語雖然溫和卻讓應十七更加憤怒:「按上界行事,若那兇手只是暫行私仇,而非為禍上界,此事多半只會不了了之,你還是做好心理準備……」
「我當師兄光明磊落,誰料竟也如那些人一樣尸位素餐,渾渾噩噩。」
「十七!很多事不是我一人就能決定。」
暮閒庭的聲音突然嚴厲:「即便是我,也只能保護好我在乎的地方,那兩人…不值得,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應十七有些憤怒:「師兄也不過想著事不關己罷了。」
暮閒庭沒有否認:「你說得對,但是假如兇手危害到凌雲山,我定不會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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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采衣就滿臉笑容地捧著衣服給舒顏換上,顏色淡雅款式飄逸,看起來逼格滿滿。
舒顏不解地扯了扯袖子,看著鏡子裡采衣靈巧編發的手:「今天什麼日子啊你這麼隆重?」
「瓊林宴啊,其實從昨天起門派里就來了好多客人,穿得都花枝招展的,不過我悄悄看過了,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舒顏姐姐呢?」采衣一面回答,一面插上好幾枚花簪,勢必要將她打造成初廷殿最靚的崽。
「誒誒誒,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啊?」舒顏一時不慎,被壓得腦袋一沉。
「舒顏姐姐難道不想出去玩嗎?」
「額……」好不容易舉辦個活動,就這麼翹掉好像有些遺憾?
采衣甜甜笑著:「所以說,舒顏姐姐要穿得好看一點,你看,這樣和尊上站在一起是不是很相配?」
鏡中的女子五官精緻,皮膚如玉一樣潔白,頭髮一半束起一半披散,發間用銀飾妝點,姿容端麗,嫻靜非常。舒顏起身走了兩步,只覺身後有東西墜墜地拉著,這樣的衣服走起來不端莊都不可能。
「采衣你這是故意折磨我吧,要不我們換成簡單些的?」拖著裙子走出來時,舒顏突然聽到一聲輕呼,轉頭看去,一個面容嬌美體形修長的姑娘一臉訝異看著她,驚訝、憤怒、瞭然、輕蔑,她臉上的表情快速變化,最後變得平靜如初,只是眼中帶著極淡的憐憫。
「你是誰?誰讓你闖進來的?」突然收到這樣的眼光,任誰都不會痛快,既然是不速之客,舒顏也沒有和她客氣,直接問道。
「哼,聽說季殊尊上有了個新寵,之前我還不信,現在竟是真的,唉!」她長長嘆了口氣,又裝模作樣地玩了玩手上的指甲。
聞到這濃濃的醋味,舒顏突然領悟,心裡也不生氣了,只是好笑地靠在門口,懶洋洋地沖她回道:「不管是新寵還是什麼,起碼有個『寵』字不是,姑娘也莫含酸了,這裡不歡迎外人,你還是先出去吧,不然一會我要是叫人,可不會憐香惜玉啊。」
「呵,寵?可不就是個寵,不管怎麼樣,我也算是個人,不是寵啊~」女子被刺得有些生氣,狠狠瞪了舒顏一眼,又開始得意微笑。
這人是不是有病啊?求而不得就來這裡發瘋,舒顏沒有耐心,插著手冷漠說道:「是嗎?我怎麼不覺得這還有其他人?哪呢?」
「你!哼,不過是個下作的東西,你以為你算個什麼,不過仗著那七八分相似的臉?」
「你說什麼?」
看見舒顏直直的目光,女子知道終於戳到了她的痛點,也不生氣了,而是嬌嬌軟軟地一邊扇風一邊解釋:「呀?你還不知道呢,嘖嘖……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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