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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發現自己熟悉的事物,舒顏只覺心中止不住的激動,她抱著罐子一路小跑到廚房。在冰窖里發現了凍住的牛乳,她將牛奶加熱去腥,調配出一杯極具現代風味的熱可可,雖然在做菜方面她沒什麼天分,但這種簡單飲料她還是能拿出手的!
舒顏嘗了一口,甜度適中,為了不讓可可涼掉,她一直用爐子煨著,一刻不停攪拌,聽到洛殊回來的消息忙不迭裝盤給他送了過去。
還沒走進洛殊就感覺到了舒顏的氣息,這幾天自己生氣躲了幾次,表面上看是氣舒顏,實際上則是氣他自己。現在氣消了,怎麼可能為那種事繼續把師父晾在一邊,他看著舒顏的身影慢慢出現,不知在廚房呆了多久,她整個人都染上了可可的甜味,少女小心捧著杯子,被躲了好幾次她也有些緊張,她磕絆地把杯子遞過來,憋紅著臉盯著他的眼睛:「這個是我剛煮的湯,我覺得味道還不錯,你、要不要嘗嘗?」
舒顏傻傻舉著杯子,暖暖的霧氣從裡面冒出,讓人又慢慢消散在空中。她有些忐忑,有些後悔,後知後覺想到:他畢竟是個古人,可可會不會不合他的口味啊?
洛殊的眸子被霧氣熏出一層水光,他接過杯子,長長的睫毛垂下,整個人也帶上了可可的暖香。
「嗯,謝謝。」
總算肯和自己說話了,舒顏燦爛一笑,眼睛彎成了月牙,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不討厭的吧,她哼著小曲開心地走過迴廊,只看見敏華急匆匆地朝這邊走來,手上還拿著東西,應該是要給洛殊送去的。和舒顏打招呼時,他非常敏感地聞到了身上的甜味,奇怪問道:「你身上是什麼味道?我怎麼覺得在哪聞過。」
舒顏心情甚好,準備讓他也感受一下可可的魅力,「一會我也給你倒一杯吧!」
敏華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難以置信地後退了一步,然後焦急地轉了幾個圈。
「完了完了完了,你可闖大禍了!!」他手足無措,最後直接拉著舒顏一路向前跑。
「到底怎麼了?你要把話說清楚啊。」
敏華邊跑邊快速把事情說了一下:「我來初廷殿發現,尊上身上偶爾就會帶這種味道,每次這個味道出現,尊上就會消失好幾天,有一次我偶然發現,尊上每次用那東西身上就會起些紅點子,但這麼多年他一直派人高價把這東西買回來,喝了就病,病好了再喝,你給他煮這個,他不是又得生病了?」
!!!洛殊居然對可可過敏?!舒顏為自己的作死感到窒息,她也三步並作兩步,一路跑到洛殊門前,敏華一路走來都挺勇敢堅決,臨到這裡卻開始猶豫了。要是撞見尊上生病的樣子,他可能明天就要走出初廷殿了。
一人做事一人當,舒顏接過敏華手裡的東西,揮揮袖子讓他走遠,然後輕輕扣了扣門扉。
聽到熟悉的敲門聲,洛殊看向門外,目光溫和:「請進……」
舒顏第一眼就盯著那個杯子,沒有動過的痕跡。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舒顏想起敏華的形容,每次洛殊喝完可可,身上都會起紅點,幾天都不能見人。舒顏見過一些過敏的人,那種感覺確實非常痛苦,她開門見山問道:「明明不能喝,為什麼不拒絕?」
和煦春光照進他黑色的瞳孔,像是被水洗淨的寶石閃閃發亮,洛殊靜靜看著茶杯,陷入對往事的懷念,他的唇邊浮起一個清淺的笑容,態度是那麼自然:「因為是你給我的。」
舒顏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此話竟是洛殊所言,她一把奪過杯子,低著頭大步往外逃:「不合適的話就不要喝了。」
甜膩的可可撒在她的裙上,印出斑斑點點的痕跡。舒顏躲進屋子,背靠大門,之前偶爾會想到的荒唐念頭一點一點浮起,疑惑的種子終於慢慢發芽,她拍拍自己發燙的臉頰,想要用理智進行分析,之前被忽視的某些東西卻越發鮮明。
舒適豪華的住所,特意安排靈偶來照顧自己,每天浸泡定神的藥湯,明明公務繁忙還總是抽時間為自己準備三餐,有什麼樣的理由會讓一個人為另一個人心甘情願地做出這種事呢?排除掉其他可能性,舒顏不得不逼著自己朝這個方向思考,拋去所有猜疑,這個猜測是如此的真實……
舒顏想到了她第一次和洛殊見面時的眼神,那時的她精神恍惚,卻記得那個眼神,像是一縷陽光終於穿過了幽深的寒冰,漾影逐波讓人為之心折,帶著一種真切的、純粹的欣喜。
可是,boss喜歡炮灰,這怎麼可能?
同樣的一件事從不同角度會得到不同解釋,那個猜測一出,舒顏再也不能用以往正直、懷疑的目光去看待洛殊。她逐漸習慣了凌雲派的生活,還去了一趟御獸峰,可惜溫琳琅下山歷練去了,沒能見到正牌女主。
一天,舒顏看著黑壓壓的烏雲,心裡也跟著壓抑起來,這幾天洛殊不在,但她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下午,外面下起暴雨,電閃雷鳴。舒顏用過晚飯就讓采衣歇下了,她點起一盞油燈,撐著下巴翻開一個話本,這是在洛殊的書架上看見的,真是看不出來,他好像很喜歡這個叫『白涸先生』的書,滿滿一架子都是這人的話本,只是這種套路一看就是拿來忽悠那些考不上科舉的窮酸秀才,都是些落魄書生偶遇仙女升官發財的故事,換湯不換藥,也不知這麼多本是怎麼看下來的,讓人不禁感慨就算到了這種地位也還有一顆yy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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