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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硯有種不妙的預感,搶先一步說道:「陳叔在來接我們的路上。」
雲念直接捂住他的嘴,警告道:「聽他把話說完!」手心抵著他的唇,被呼出的氣息弄得有點癢,又放開了。
轉身看向瘦高男生,面對這樣吊胃口的話,燃起了興趣:「你說的什麼重點?」
瘦高男生看向身邊另一名體型高大壯碩的男生,兩眼放光道:「龔炬他哥有個夜店,這次他哥終於答應讓我們進去玩玩兒了!」
那個名叫龔炬的男生是個體育生,平時和雲念說話的次數不多,但和瘦高男生關係不錯,沖雲念和周行硯揚了揚下巴,吊兒郎當地問:「怎麼樣,你倆到底去不去?」
周行硯的「不」字沒說出口,雲念已經一口應下:「當然去。」
龔炬不再看周行硯,給他哥打電話:「哥,多了兩個人,記得留位子啊。」
瘦高男生拉了下他的袖子:「龔哥,學長看著不太像是要去的樣子啊。」
龔炬在他頭上拍了一下,朝雲念努了努嘴:「陸仁你他媽傻呀,雲少說去,咱們周學長能不去嗎。」
陸仁,也就是那個瘦高的男生頓時恍然大悟:「對啊,我怎麼給忘了,學長和雲少關係好。」
龔炬微不可聞地嗤笑了一聲。
雲念沒在意這樣瑣碎的細節,他一想到周行硯又要幫雲孟齊監視自己,心裡頭就有些不痛快,剛剛還一臉讚嘆的看著周行硯玩抓娃娃機,現在又變得氣鼓鼓的。
周行硯對他的神情變化視若無睹,鎮定自若地跟在後面,朝龔炬說的酒吧出發了。
一行人打車來到酒吧,龔炬帶他們從後門進去。
一個和龔炬有些相似的男人把他們帶去一個VIP卡座,留下一個照顧他們的侍應生,然後急匆匆走了。
夜幕初臨,裡面已經熱鬧起來,動感的音樂聲此起彼伏地響在耳邊,震耳欲聾,五顏六色的燈光昏暗朦朧,氣氛迷離混亂。
周行硯盯得更緊,這樣昏暗混亂的地方,與體弱多病的小少爺格格不入,儘管他已經跟陳叔聯繫過,讓對方快來接人,但眼下的雲念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
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顯然讓初次進入的雲念很興奮,一直在東張西望,卡座夠大,雲念在視角最好的位置坐下來,然後悠悠哉哉地看天花板上炫目的燈管,看地面搖曳的男男女女。
陸仁比起雲念的反應更加誇張,一直在哇哇亂叫,抱著龔炬一臉仰慕:「龔哥,謝謝龔哥帶我長見識!龔哥你太強了吧!」
龔炬洋洋得意地笑了一聲,招來一旁的服務生,湊上去耳語幾句,轉過頭來對這群同學說:「這才到哪兒,還有更贊的在後頭呢。」
陸仁又是一聲大叫,打開桌上一瓶飲料,張開嘴灌了下去。
剛入嘴,就猛地吐出來,五官都扭曲起來,不停地咳嗽:「這、這不是水啊!」
龔炬一臉嫌棄:「來酒吧喝什麼水,這是我哥專門給咱們準備的酒,一瓶至少五位數呢。」
陸仁緩過勁來,舔了舔嘴角,五官依舊還是扭曲,「那、那我剛吐的那一口可得值個幾百了吧,罪過罪過。」
眾人哈哈大笑。
龔炬指著雲念,說:「瞧瞧雲少,再瞧瞧你們,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雲念聽到有人說自己名字,從遠處群魔亂舞的舞池收回目光,不緊不慢地看向他們:「怎麼了?」
龔炬給他新開了一瓶,放在他面前,招呼道:「別光坐著,來,雲少,嘗嘗?」
周行硯冷聲警告:「他不能喝。」
他對這群狐朋狗友的印象頓時變得更差,尤其是眼前這個四肢發達的體育生。
只是在他話音剛落時,雲念就已經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
周行硯的表情嚴肅起來,問他:「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雲念觀賞著他著急的樣子,感覺比舞池裡那些群魔亂舞的人還要有意思,點了點頭,很無辜地回答道:「我知道啊。」
是酒啊,兩輩子都來不及活到成年,這讓他更好奇酒的味道。
他把杯子舉到眼前,淡定地觀察了一下裡面的液體,又聞了聞氣味,只憑肉眼看,好像也沒什麼特殊的,聞起來氣味更是沒有一點吸引他的地方。
周行硯伸手要去奪杯子,他動作更快,嘴唇貼著杯口,抿了一口。
陸仁和其他人看他淡定得不像話,都有些瞠目結舌,都懷疑雲少爺根本不是第一次喝酒。想想也是,雲家那麼有錢,雲少什麼沒見識過?
雲念放下杯子,推遠,評價道:「不怎麼樣。」
周行硯看他喉嚨都沒有動,只是在裝模作樣,頓時鬆了一口氣。
龔炬輕笑一聲:「眼光還夠高的。」
雲念保持沉默,抱著胳膊又坐回去,耳邊喧譁聲不止,人人神色渾噩,他看了這麼久,感覺這裡也沒有自己想像的有意思,頓時有些不耐煩了。
第8章
◎「對不起,我錯了。」◎
卡座里卻又擠進來一群人,一群年輕嫵媚的女人,龔炬吹了聲口哨:「更贊的來了!」
陸仁被一個妝容艷麗的女人逗了幾句,瞬間臉就紅成猴子屁股,現出了青澀高中生的原形,說話都結巴起來:「姐、姐姐,你們也出來玩兒啊?」
這群女人對於調戲男高中生遊刃有餘,卡座間不斷傳出肆意悅耳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