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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周行硯的反應很有趣。
他把吊墜藏身後,「我搶到了就是我的了。」
周行硯往床邊走近一步,彎腰湊近,向他伸出掌心,哄人的語氣變得有些生硬:「乖,快點還給我。」
雲念頓時一點也不困了,神采奕奕地望著他,明知故問:「你是在著急嗎?」
周行硯知道他這是起了玩心,頓時也不想和他繞圈子,單膝撐在床邊,直接伸手繞到他背後去搶。
雲念藏在身後的那隻手被他抓住,拽到身前,任由他掰開掌心,裡面什麼都沒有。
趁周行硯不注意,另一隻手高高地舉起來,向周行硯炫耀著手上的東西,「原來在這隻手上,沒想到吧?」
周行硯去抓他手腕,他早有預料地往床的另一邊滾去,站起來,借著床的高度,將東西舉得更高,居高臨下地望著床邊單膝跪著的周行硯。
「我來幫你保管吧周行硯。」
他很「好心」地提議道。
說完,真的就轉身看向牆邊的儲物櫃,看重了裡面的一個帶鎖的小箱子。
準備下床去拿,萬萬沒想到周行硯比他想像地反應還要大,直接從床上跨過來,將人抱住,拖回床上。
雲念身下失去平衡,摔倒在床中間。
緊接著周行硯就壓上來,鉗制住他的腰身,狠心緊緊將兩隻手腕就牢牢按在頭頂,不再給他逃跑作亂的機會。
雲念扭動了幾下身體,發現真的沒有一點可以掙脫的空間,手腕也像是被鎖在床頭,根本就沒有掙扎的餘地。
這和之前那個好欺負的周行硯一點也不一樣,明明他可以輕易把周行硯壓在地上隨便教訓的!
「乖,鬆手。」
周行硯怕東西被扯壞,努力壓抑著自身的焦躁,低聲說道。
雲念感受到威脅,忽然眉頭緊皺,面容扭曲,哽咽道:「周行硯,我心口疼。」
周行硯渾身一震,意識到自己把人按得有多緊,連忙從他身上起來。
哪知道剛放開,雲念就大笑著爬起來往床下爬,「你怎麼這麼容易上當哈哈哈!」
周行硯詫異自己受騙,迅速抓住他的腳踝,將他又拖回身邊,恨恨地罵道:「狡猾的小騙子。」
雲念把自己又被按住手,翻過身將自己埋進厚軟的被褥里,雙手藏在肚子下面緊緊壓住,絕不給對方可趁之機。
周行硯連忙伸手去拿,摸了一手滑膩軟肉,冷靜過來,看到少年的上衣已經竄上去老高,本人還渾然不覺地繼續將腦袋埋在被褥里扭動著軟弱的身軀。
他怕對方真的犯病,可吊墜不能由這小少爺拿去亂玩,於是只能收著力氣。
雲念嘴裡胡亂喊著:「救命呀爸爸,周行硯欺負我。」
雲家這麼大,雲孟齊自然聽不見這裡發生的一切。
他一邊躲,一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似乎把冷靜自若的周行硯逼得著急生氣是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情。
最後當然還是不敵周行硯,乖乖將東西物歸原主。
床上亂糟糟的,周行硯警告道:「下次不要再這樣了。」
吃了癟的小少爺整個人蔫頭耷腦的,軟綿綿地「嗯」了一聲,盯著一頭毛絨絨的短髮,敞著掉了扣子的領口,委委屈屈地收拾床鋪。
周行硯余怒未消,看著他這副被欺負壞了的樣子,最終還是沒狠下這個心,把吊墜收好,走過去把人抱到旁邊的沙發坐下,然後盡職盡責地替小少爺把床收拾好,再把小少爺抱回床上,這才轉身默默離開了房間。
人走後,雲念躺在床上,累得夠嗆,睡過去之前,腦子裡靈光一閃,想起來周行硯為什麼僅僅因為一條項鍊就急成那樣,那好像是原文中出現過的他母親的遺物。
第二天早上,周行硯準備伺候小少爺起床,沒想到推開臥室的門以後,雲念已經穿好衣服收拾好自己的書包,規規矩矩地站在門口,也正要出門。
今天的雲少爺自覺得有些過分,不僅沒有賴床,吃早餐也很認真,吃完後還抱著雲孟齊親了一口,說完再見,自己拿著書包坐上車。
周行硯跟在小少爺身後,忽然感覺自己沒有了用武之地。
在車上,雲念目不斜視,安安分分地坐著,和平日裡歪歪倒倒軟軟塌塌的樣子判若兩人。
周行硯下意識打量他好幾回,只覺得自己被當成了空氣,並沒有弄懂這又是怎麼了。
雲念總算熬到學校,拋開周行硯第一個打開車門飛奔出去,像撒野的兔子。
周行硯伸出去扶他的手在空氣里晃了晃,默默地收回來。
直到放學,雲念才像是終於看到身邊還有個人,扭過頭去,偷瞄他的脖子。
周行硯以為他還要為昨天沒搶到吊墜的事耿耿於懷,想了想,把吊墜從脖子上解下來,遞到他眼前:「還在想著這個東西嗎?」
雲念連忙搖頭,並往旁邊挪了挪位置,表示自己對於這塊吊墜的心如止水。
周行硯心想就知道會是這樣,雲小少爺哪是對吊墜感興趣,根本還是和之前一樣,心血來潮想要耍人玩,過了那個勁頭,才不管是吊墜還是戒指。
雲念見他還讓吊墜躺在手心裡大剌剌擺在自己面前,忍不住小幅度地朝他揮手,小聲地勸他:「拿回去,快拿回去。」
周行硯有點想笑:「昨晚不是還喜歡得很,現在又嫌棄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