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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時候,雲念拜託周逸風, 等小鱷魚孵出來後, 拜託周逸風先幫他照顧一段時間, 等他有了自己的錢和房子、不被雲孟齊和葉菲芸管著的時候,就來接小鱷魚。
周逸風捋著鬍子,笑呵呵說:「沒問題,沒問題。」
周行硯沒想到繞了半天,雲念心裡還是沒忘記那邊的孵化箱,望著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老頭,眼神暗了暗,想把對方的鬍子給拔了。
雲念交代完大事,心滿意足地和周行硯一起走了。
第二天早上,很多雲家的朋友如期而至,祝越發伶俐健康的雲家小少爺生辰快樂,歲歲有今朝。
沈浮玉已經身在國外,但聽宋懸提起,於是也和宋懸一起寄來了禮物,周行硯單獨打開沈浮玉的那份檢查了一下,確認是正經東西,才放心交到雲念手上。
雲念的十九歲生日就這樣在鋪天蓋地的禮物和祝福聲中熱熱鬧鬧地度過了。
再過段時間,新年也到了,雲家人一起守歲跨年。
周行硯收到一件新年禮物,禮物是一塊很普通的平安扣,不普通的是,送禮物的人是雲念。
雲孟齊一邊欣慰一邊酸溜溜地說:「咱們家念念真是越長大越懂事了,都知道關心哥哥了。」
雲念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對,理直氣壯地反問:「我不能送別人新年禮物嗎?」
雲孟齊嬉皮笑臉地湊過去問:「什麼時候爸爸也有份?」
說著,準備像以前一樣把雲念抱到懷裡。
雲念飛快地躲開了,神色古怪地看他一眼:「我都不是小孩子了。」
雲孟齊頓時更傷心了,撲到葉菲芸懷裡哭,葉菲芸哭笑不得,望著周行硯有點窘迫,推了推懷裡異常魁梧的男人,嗔怪道:「多大年紀了還當著孩子的面這樣?念念現在都比你懂事。」
雲孟齊厚著臉皮纏著妻子。
雲念躲在沙發里偷偷笑話自己撒嬌的父親和微微臉紅的母親。
周行硯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角,用眼神示意他上樓。
他今天很聽話,跟著周行硯一起上樓回房間去,把這裡的空間留給夫妻二人獨處。
到了二樓的走廊上,雲念猛地往周行硯背上一躍,要周行硯背自己。
周行硯微微屈身,讓他攀上肩膀,然後一路平穩地把人背到房間裡去。
雲念剛被放下來,腳下還沒站穩,就被抵在門後,一道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距離極近,造成的壓迫感也很明顯。
「周——」
他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周行硯就俯身親了下來。
嘴唇被堵住,他忘了怎麼呼吸,表情變得有些懵。
周行硯在親了幾下之後察覺到他的僵硬,反應過來這個問題,於是從他唇上挪開,沿著面頰親吻到耳畔,輕聲提醒他:「接吻的時候是可以呼吸的。」
雲念扭過頭看向他,仍舊有些茫然。
周行硯在他挺翹的鼻尖上輕咬一口,似笑非笑調侃道:「寶寶,看來不會接吻的人是你呀。」
雲念覺得這話有點熟悉,好像被他拿來嘲笑過對方。可他也從來沒說過自己會接吻呀。
他沒有太多回憶的時間,嘴裡的空氣很快又被奪走。
這種滋味不太好受,他很不滿地在周行硯嘴上咬了一口。
周行硯果然停了下來,關切又期待地看著他,仿佛只要他的表情略有鬆動,就會立刻更兇猛地親上去。
雲念被他盯著,莫名有些發憷,氣鼓鼓推了他一下:「別親了,一點也不舒服。」
小少爺將自己的生疏與青澀造成的不悅全部推成對方的責任,並拒絕再繼續。
周行硯有些哭笑不得,盯著這兩片被自己親得有些狼狽的嘴唇,眼神愈發幽深,但又絕不可能在此時此刻強迫他做不想做的事情,只能強行忍耐心中渴望,擺出溫和平靜的神色問他:「那現在去床上休息?還是要再玩一會兒?」
雲念絲毫不知道眼前男人的心中念想,當真就順著對方的問話思考了一下,決定道:「睡覺吧,今天累了。」
周行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應了聲「好」,將他打橫抱起,送到床上。
雲念躺在床上後卻又沒什麼睡意,眨著眼睛百無聊賴地盯著周行硯。
周行硯坐在窗邊,像這半年來已經重複了無數次那樣,等他睡著。
雲念放任自己的思維發散,有一搭沒一搭地找他說話,忽然來了一句:「你以後別親我了。」
周行硯還以為他把剛才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冷不防又聽他提起,好奇反問:「為什麼?」
雲念很誠懇,理由還是一樣的:「不舒服。」
周行硯語氣溫柔地哄勸道:「多親幾次就舒服了。」
雲念不是很相信,但也沒堅持,含糊不清地咕噥了幾聲,閉著眼睛乖乖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也就是新年第一天,雲小少爺因為一隻怎麼也找不見的襪子到處喊周行硯,雲孟齊等人愛莫能助,等到周行硯晨跑回來,問題又迎刃而解。
隔著虛掩的房門,雲孟齊看周行硯半蹲在床下一臉耐心地給自家孩子穿襪穿鞋,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這幾年他還以為孩子確實長大了,平時連他這個親爹都沒什麼機會抱上幾次,沒想到還是這麼嬌氣,連累人家年輕有為的周行硯又當爹又當媽。
眼看要被發現,雲孟齊背著手悄悄離開了,心裡琢磨要怎麼補償周行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