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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贊同你,你說的十分有道理。」
周行硯仍舊目不轉睛緊盯著他的臉,甚至看起來漸漸變得有些可憐。
他想來想去,懷疑自己剛剛真的把人給咬疼了。
周行硯靠近他,深深望進他的眼底,一字一句地問:「只是,那我的喜歡、我的愛呢,你要拿它們怎麼辦,你要拿我怎麼辦?」
他微蹙的眉頭舒展開,原來是因為這個,這顯然是一件不算難辦的事情。
他將身子坐直一些,也向對方靠近,剛被親過的柔軟嘴唇一張一合,吐出不容置喙的驕橫話語:「我要你一直愛我,只愛我,每天比前一天更愛我。」
周行硯喜歡他這副貪心的樣子,即便他的回答同樣是「不行」,至少自己被他需要著。
「那你呢?」
問出這句話後,周行硯立刻意識到自己遠比想像得要更加不知滿足,內心叫囂著的渴望遠遠不止「被他需要」。
雲念反問道:「我?」
「對,你,你要接受我的愛嗎,你愛我嗎?」
「當然愛。」
這個回答太果斷,太迅速了,迅速到周行硯差點被突如其來的快樂砸暈,然後變得患得患失。
他以更容易理解的方式問雲念:「我是說,你喜歡和我在一起嗎?如果你點頭,我們就談戀愛。」
雲念點頭如小雞啄米。
「看不見我時,會想我嗎?」
雲念還是點頭。
他想過很多次這一刻的場景,但云念如此確切而堅定的姿態還是讓他心跳如擂鼓,長年累月練就的鎮靜淡定心態幾近崩毀。
甜蜜的滋味在心頭蔓延開來,周行硯深吸了一口氣,將問題繼續問下去:「那想起我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不用急著回答,先好好地想一想。」
雲念眨著眼睛,認真地想了想:「會覺得你很煩,怎麼動不動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出現在我的腦子裡,一下讓我高興,一下讓我生氣,真是討厭,怎麼趕都趕不走,真是討厭。」
周行硯聽著他的「抱怨」,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著,五臟六腑都要激動得錯位扭結。
他知道自己這是如願住進了對方心裡,笑意無聲地在眼底泛開,埋首在對方肩窩處痴纏地蹭著,悶聲道:「對,我怎麼這麼討厭。」
雲念被蹭得有些癢,心頭微微發熱,想要掙脫,卻又被抱得更緊,氣哼哼道:「我要把你綁起來,讓你再也不敢不聽我的話。」
說著,就動用手上那條絲帶,雙手並用地往對方身上纏繞上去。
暗紅色的絲帶在燈光下絲綢特有的柔潤光澤,一圈一圈地纏上男人的手腕,脖頸,絲帶的另一頭被一隻細嫩白皙的手隨意地牽著。
周行硯感覺自己真的成了一頭被鎖住的野獸,馴化他的主人卻是一隻柔弱美味的羔羊,他收起獠牙裝作溫順,眼底的濃重欲望不斷翻湧。
雲念盯著他上下滾動的喉結,一口咬了上去。
周行硯忍無可忍地抱緊他,想要和他融為一體。
雲念被勒得有點難受,兇巴巴地提醒他:「你不要抱得這麼緊。」然後繼續在他身上一通亂啃。
周行硯將他放倒在床上,俯身壓上,深重的呼吸聲響在他耳邊,帶著極度的克制與壓抑,炙熱的目光像一張網將身下的人攏緊,問他:「寶寶,可以嗎?」
雲念被他盯得有些慌,但又談不上是害怕。
過了會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見他磨磨蹭蹭,瞪著眼睛問:「周行硯,你是不會嗎?」
周行硯聞言微怔,低笑一聲,下一秒貪婪地吻上去……
兇巴巴的小主人不知不覺化成一灘春水,微涼的身體早已被點燃,那條「鎖鏈」無力地從手中滑落,不知是有意放手,還是無從抵抗地被掙脫。
……
第二天的雲念在一陣親吻中悠悠轉醒。
外頭太陽高照,接近晌午,周行硯破天荒地不肯起床,賴在床上抱著他不肯撒手,細密的吻不斷落下,好像怎麼都親不夠。
「你再這樣,我就要呼吸不過來了……」
雲念有氣無力地推著這個忽然變得無比纏人的傢伙,拒絕被他越纏越緊。
只是他現在渾身綿軟,嗓音也軟,這些抗議顯得毫無威懾力,反倒更像是在撒嬌。
周行硯再次將他拉進懷裡,埋首在他頸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發出滿足的喟嘆,看向他雙眼:「寶寶,從今天開始,我們就在一起了。」
「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他滿臉的理所應當神色,仿佛在嫌棄對方的大驚小怪。
周行硯笑了一聲,從昨晚,到現在,仍舊難以掩飾心中的狂喜,這份巨大的禮物從天而降將他砸暈,到現在還暈頭轉向,只能依照本能將懷裡的人抱緊,一再確認這不是夢境。
他又忍不住親上懷裡人的嘴角,順著對方的話糾正道:「對,從今以後,不止是在一起,我們要開始談戀愛,我們互相擁有,彼此熱愛。」
雲念躺在他身下,安靜聽著,緩慢眨動漆黑清亮的眼睛,目不轉睛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擰起了眉:「可是你做的太兇了,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周行硯頓時如臨大敵,儘管昨晚他極力克制,然而面對心頭至愛之人,還是抵不過情難自禁,一時不慎,想來還是貪慾和本能占了上風,嚇壞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