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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巡視,像是在觀察什麼,又像是在學習什麼。
裴覺寒看著有些咬牙切齒的蘇宋景,笑了笑,再補上一刀。
「只不過目前看起來,言言和我的那段過去,要比你們十七年的感情要更加深刻一些呢。」
裴覺寒話音剛落,蘇宋景就用錯愕的目光看向了唐言。
唐言在對視上蘇宋景的目光之後,頓時有些目光躲閃,下意識看向了裴覺寒。
「也、也沒有吧。」
唐言眨了眨眼,試圖端水,但這碗水卻端得十分心虛,「我、我覺得還好啊,就是……大家都一樣?」
裴覺寒接收到唐言求助的目光,心情頗好,便順著唐言的話,道,「嗯,言言說得對。」
蘇宋景看著唐言和裴覺寒,片刻之後,迅速冷靜了下來,他質問道。
「言言現在都還沒確定對方的身份,也沒有聽到對方所謂的『狡辯』,就憑那模稜兩可的話,就選擇相信他了是嗎?」
唐言一下子就被提醒到了,他看向裴覺寒,猶豫著問道,「你真的是太傅嗎?我問幾個問題可以嗎。」
唐言眼巴巴地看著裴覺寒,下意識就用和太傅的交流的那種,又敬重又崇拜的語氣開口,「太傅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太傅,是什麼場景嗎。」
唐言剛問完,就有些糾結,遲疑道,「會不會太久遠,太傅忘記了。」
看著唐言這心都已經偏到如此地步,蘇宋景眼神滿是受傷。
唐言看著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哥哥露出這種表情,一下子也不忍心了,又頻頻看向對方,想要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剛想開口,他就聽見裴覺寒回答。
「不會。」
「小殿下生得那般好看,我怎麼會忘?」
「當時小殿下是跟著七殿下一起過來的,穿著一身水藍色的袍子,當時我第一句話問的是,『小殿下也想當太子麼』,但小殿下當時傻乎乎的,沒有回答我。」
裴覺寒話音剛落,唐言的眼神就亮了起來,他一把就抱住了裴覺寒,興奮道,「真的是太傅!」
裴覺寒摸了摸唐言的腦袋,明明是對著唐言說話,卻直勾勾地看著蘇宋景。
他笑著問道,「言言現在可以聽我解釋了麼?」
唐言點了點頭。
「言言!」蘇宋景不死心地又喊道,「你當真要聽他顛倒黑白?」
唐言聽見蘇宋景的話,似乎也有些猶豫。
他想了想,拉著裴覺寒小聲道,「太傅,我知道你很厲害,但是這件事情,我想聽真話,可以嘛。」
「為什麼不可以呢?」
裴覺寒看著唐言,又看向了蘇宋景,勾了勾唇,緩緩道,「首先打了蘇宋景確實是我的不對,我們之間……產生了一點不可調和的矛盾,方才只是一下子爆發出來了。」
「但他並不是說沒有還手,最後的結果只能說是技不如人。」
「但我將他關起來,是不想讓他去找言言。」裴覺寒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垂下眼眸,略帶歉意地說道。
「我確實不知道那是排水房,我只是想找個偏僻的房間,讓他晚一點被人放出來。」
唐言點了點頭,對這第一點的解釋還算是認同。
畢竟打架什麼矛盾都是小事情,這裡最大的問題在於裴覺寒是不是想把蘇宋景謀殺在排水房。
畢竟讓別人等著被活活放水淹死,也太過於駭人聽聞。
至於排水房,他覺得他的太傅來自古代,就算是現代人都有可能不知道樂園的一些房間和設施是幹什麼的。
「然後關於那個花盆。」
裴覺寒同樣也沒有否認,「確實是我放的。」
「但我也只是將它換了一個位置,當時是有人做了什麼,花盆才會摔下來。」
裴覺寒看向唐言,說道,「小殿下當時懷疑是有人要謀害我,是因為按照當時的站位,那花盆就是會掉到我所站的位置。」
「當時那個位置距離四周的任何人,都有一段距離。」
裴覺寒說著,便看向蘇宋景,笑道,「你若是真有監控,可以查看。」
蘇宋景一下就變了臉色。
當時他們查看了監控,二樓正對著後院的上方,有一個大的採光陽台,是布置成為一個小小的休息區域,當時這片區域也是有不少客人在的。
而那些客人中間有兩個小孩子,一直在玩著手持煙花。
當時蘇宋景確實聽見樓上出現一陣很嘈雜的聲音。
蘇宋景頓時臉色鐵青,他覺得這件事十分荒謬。
「你的意思是,那花盆就是一次意外,然後就剛剛好在你出現的時候,砸了下來?」
裴覺寒笑了笑,「言言讓我講真話的話,我只能說,這是一件可以預料到的意外。」
「中間的每一個環節,都在預料之中,這對我而已,並不難。」
「那你為什麼要放那個花盆……」唐言看著裴覺寒,發出疑問。
「為什麼?」裴覺寒沒有回答唐言的問題。
他輕輕拍著唐言的腦袋示意,看向了蘇宋景,接著說道,「還有他指責我的第三件事情,我還沒有說完呢。」
「遊樂場停電也要扣在我的頭上麼?」
「那不是你的計劃嗎?」
裴覺寒看著緩緩變了臉色,終於意識到什麼的蘇宋景,直接挑明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