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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清醒了些,魏玉才看到自己幹的好事,盈白的胸膛上全是暗紅的痕跡,她將蘇昭寧攔到懷中,如順毛般撫著他的背,嗓音溫和帶著啞:「我去拿藥。」
房中還有上次醉酒後給他用的消腫祛瘀的藥,她起身跳到桌邊拿了藥,就著最後的一點燭光給蘇昭寧的脖頸與胸膛擦了藥。
不擦不知道,一擦才發現自己胸前沒被□□的地方少之又少,蘇昭寧難為情地別開臉,不好意思再看。
擦藥也是種煎熬,魏玉微涼的指尖每划過他的肌膚一寸,他便忍不住戰慄。
總算擦完,他立馬縮回被窩中,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
魏玉放好瓷瓶後回來將他攬抱在懷中,手撫著背仍在不停地安撫他,還貼在他耳邊輕聲讚賞:「昭寧越來越棒了。」
蘇昭寧被她誇得不好意思,紅著臉不說話。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奴變
十月底, 江南各地爆發了奴變。
蘇昭寧這幾日宿在普耀寺,因蘇父忽然感了風寒,他才上去陪著住了幾日,待父親身子好轉後, 他今日才下山。
哪知一進城便碰到一群匆匆出城的人, 他們的談話落入蘇昭寧耳中。
「聽說今日曹府發生事變,里頭的奴僕聚集起來將主子毆打了一番, 又將府里值錢的東西洗劫一空, 那些奴僕愈發猖狂,勾結起其他富商豪紳府中的奴僕, 一併造反!」
江南一帶富商豪紳人奴眾多, 並且專恣暴橫, 縉紳大戶家中一兩千的奴僕, 小民處於繁重賦役投靠勢家,勢家對投靠為奴的小民予取予奪,鞭打責罰,致殘致死,毫無人性,奴僕忍受不了百般虐待, 便趁機反抗。
此前洵州一處富戶性氣剛戾、待下嚴酷,被家奴夜間割頭殺死,春江董商, 宅邸被奴僕燒毀。金山、石門、粟陽等地紛紛發生奴變, 索契殺主。
「哎喲,曹家這次可是慘, 聽說府里頭血流成河,女人的頭被割下來掛在門口, 男人赤身裸體地掛在房梁,喉嚨放了血,滴答滴答往下掉,聽說早上有人見曹府門大開著,好奇進去看,腳才剛落下去,就覺得地上黏糊得緊,鞋子抬起來一看,才發現都是些暗紅色的血。」
說話那人拿著扇子,摺扇一開,上頭寫著:「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這幾個字,看來是個說書先生,果然是口才了得,隨行的人聽了便有畫面感,胸口發悶,隱隱有嘔吐的跡象。
「唉,快回家去吧,指不定其他地方的奴僕一路鬧到咱們這處,這些人瘋魔血性,一個不爽便把人殺了。」
聽了這些話,蘇昭寧也加快了回柳葉巷的腳步。
魏玉此時進學還未歸,王氏端著盆就要出門漿洗衣物。
蘇昭寧攔住他,見巷子口有騷亂,連忙關上門。
王氏膽小,他緊張道:「可是一群奴僕?」
蘇昭寧點頭,透過門縫看到那些奴僕拿著農具或是鐵器,她們將平日穿的粗布藍衫扯了塊布條下來系在額間,一行人浩浩蕩蕩從走過巷子,並未擅自闖入巷子里的人家。
「聽說昨晚曹府被滅門就是這群人幹的,城中的好幾家富戶都慘遭其手,幸好你們從清園裡頭搬了出來,早上四喜來報了平安,但他還是讓你們再過段時間回去,據說那群奴僕並未遠離。」
早些的時候,這些奴僕行進至清園門口,帶頭的老大下令奪門而入,被她的心腹攔下,說這蘇家不僅平日待奴僕極好,還在前段時間因為曹家的刁難入不敷出將奴僕的賣身契無償給予了下人,再往上追溯,蘇家老太婆同樣是貧苦人家出身。
不僅是心腹如此說,還有些手下也跟著附和。
眾人說得老大十分動容,改奪門而入為敲門詢問,開門的是年邁的管家,她識得心腹,兩人寒暄後才得知蘇家如今的情況,再一看園內蕭條的景象,奴僕老大才揮揮手放過蘇家。
聽完王氏的轉述後,蘇昭寧有些後怕,但又感慨道:「好在他們還算有良心,沒對無辜百姓下手,那曹家完全就是咎由自取,果真人在做天在看,早晚都會遭報應的。」
這場奴變最終被官府鎮壓,準確來說並不是被鎮壓,而是奴僕出了惡氣拿到賣身契後便逃出城去,進入山中不知去向。
官府能做的便是派人鎮守四大城門,城中增強巡邏,在一些富戶門前增派人手。
日子照常過,江南各地的老百姓似乎沒把那場奴變放在心上,甚至有人還將此事奉為一段佳話,將那些造反殺人的奴僕封為英雄,除掉各地奸商,殺富濟貧,為百姓出了口惡氣。
時間轉眼便來到冬月初十,這天恰好是冬至日,江南一帶將冬至視為過年一樣重要,各家各戶走親串戚,街頭巷尾都十分熱鬧,昨日便家家搗米做湯圓,知是冬至天。
蘇昭寧這段時日都宿在柳葉巷,因為王氏住在隔壁,二人每晚只練習了親吻便作罷,就連親吻也只限於嘴唇,因著蘇昭寧過於敏感,他怕發出聲音被隔壁魏爹發現,便與魏玉做好約定,等爹走了兩人再繼續練習其他的。
昨夜裡灑了趟小雪,黛瓦上鋪了薄薄一層。
屋檐掉落下來的冰碴子落到蘇昭寧脖子里,原本還是睡眼惺忪的他,被凍得一激靈後徹底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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