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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鬼的蘇昭寧已經來到巷子口,他怔怔地看著此人。
她是魏玉,這是她第一次出現在他的夢中。
她只綰了個簡單的髮髻,穿著一身洗得泛白的襴衫,面容清麗,身材瘦削頎長,眼神清澈。
這是魏玉,但不是他的魏玉。
蘇昭寧幾乎第一時間就確定,她們面容身材都一樣,但眼神氣質卻又完全不同。但......不管是現實中還是夢境裡,是不是可以說,都是魏玉的出現救了自己。
魏玉站在巷子口,她意識到裡面發生了什麼後不免有些緊張,她手無寸鐵,不知道賊人有幾個,也不知道是否有武器,她不敢貿然行動。
她看了眼要走過來的一行人,靈機一動大喊道:「捕快大人,這巷子裡剛剛有人呼救,聽聲音是有人要欺侮一位郎君。」
曹舜華動作一頓,豎耳聽清巷口的動靜。
一陣齊整的腳步聲和錚錚鐺鐺聲傳來,確實像是一隊夜巡的捕快。
此前奴變事情發生後,城內的治安巡邏確實比之前更勤了些。
曹舜華頓時怕了,她不甘心地鬆開蘇昭寧,往巷子的另一頭逃竄了去。
蘇昭寧扶著牆壁喘勻了氣才緩慢走到巷子口,看到魏玉後愣了下,隨即道:「多謝姑娘相救,昭寧感激不盡。」
魏玉並未走,她看了郎君一眼,有些遲疑,他臉上全是黑灰,應是剛剛那賊人的傑作。
一行人從兩人身旁齊齊路過,四個女人拖著農具看了兩人一眼,談笑間走了過去。
這就是她說的「捕快」,原來是虛張聲勢。
魏玉也沒幫上什麼忙,不好意思道:「我並未做什麼,天色不早,公子還是早早歸家的好。」
恰在此時,四喜匆匆跑來,看到自家公子這般狼狽,又驚又憂,帶著哭腔道:「公子為何不等四喜來接?如今入夜了街上不知有什麼妖魔鬼怪,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夫人與主君可怎麼辦吶。」
魏玉見他家中來人,便道:「公子快快歸家去吧,我先告辭一步。」
蘇昭寧連忙攔下她,有些羞澀地問:「請問姑娘姓甚名誰,昭寧改日定當登門道謝。」
魏玉看著他一張小花貓似的臉跟微紅的眼眶,心中不知何時起了漣漪,頓了頓才道:「魏玉,魏闕,美玉。」
做鬼的蘇昭寧站在二人身旁,他看著自己花貓兒般的臉,咒罵了一句曹舜華:「天殺的東西,這手是摸了煤炭嗎?這叫魏玉今後怎麼認?還有你啊,你光問了人名字,就不多問兩句住所嗎?真是急死了!」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書信
這個夢做得蘇昭寧心裡甜滋滋的, 他慢悠悠地醒來,看著床頂上的綢幔,發現自己已睡在月瑰園中。
四喜趴在床邊,聽到動靜後連忙起來服侍。
蘇昭寧起身喝水, 情緒還沉浸在夢中的二人相遇中, 他語氣有些輕快:「現在幾時了?」
四喜立馬答:「府上才用過晚飯不久,這會兒還未到戌時。」
那這麼說自己昏睡了兩個多時辰, 他又問:「是魏玉送我回來的麼?」
四喜答是, 又將少夫人說的話轉述一遍:「是少夫人將您抱回來的,她守著您將藥喝下後才離去的, 離去前讓四喜守著您醒來, 她今晚宿在柳葉巷。」
說完後他暗自觀察著蘇昭寧的神情。
蘇昭寧如同被潑冷水地怔愣住, 他總算從夢境中回過神來, 想到暈倒前看到的一切,一時間內心五味雜陳。
她這是要做什麼?打算躲著自己嗎?憑什麼啊......
曹舜華說的那些話,生氣的不該是他嗎?況且他也沒一股腦就信了曹舜華的話啊,難道在她心中,自己就是這麼沒腦子嗎?還是說,她根本就不曾對他抱任何希望, 覺得他一定會信。
就算是他信了,她不該來解釋解釋嗎?
於情於理,蘇昭寧都想不通怎地成了今日這樣的局面。
四喜輕聲說:「公子, 我瞧少夫人抱您回來時擔心極了, 還是親自餵您喝的藥呢。」
蘇昭寧心中苦澀,喃喃道:「那她為何要躲著我。」
四喜答不出個所以然。
接下來的三日裡, 魏玉都宿在柳葉巷,蘇昭寧也呆在府中, 兩人自認識以來第一次冷戰吵架。
小兩口的反常舉動,蘇父同樣看在眼裡。
這日他吃了飯便拉著蘇昭寧來到花園散步消食,狀似無意問道:「年底了,月珩這幾日課業繁重吧,等忙過了,就讓她陪著你去置辦些年貨吧,這是她來咱們家過的頭一年,得好好慶祝慶祝。」
這三日兩人也不是全沒聯繫,蘇昭寧暗自打聽著魏玉在府學裡的學習情況,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才知道她有多麼優秀,她從入學以來的每次月試成績都名列前茅,深得師傅們喜歡。不過他還打聽到學宮中仍有不少謠言,但魏玉向來獨來獨往,從未對謠言進行反駁或是澄清過,好在蘇家的這層關係在,沒人敢拿她怎麼辦,且她每次的月試成績就足以堵上這些人的嘴,即便內心不滿,表面上也得維持著同窗情誼。
蘇昭寧知道這些謠言如今看來很大程度上就是曹舜華乾的,但他就是氣不過也想不明白,難道魏玉當真以為自己同曹舜華是青梅竹馬,曹舜華做的這些事意在破壞二人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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