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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玉自然是不肯,抱著他親吻揉搓了一番,在她手往下時,蘇昭寧回過神連忙阻攔她。
蘇昭寧眼角還帶著淚,他看著魏玉氣定神閒的樣子更是忿忿不平,埋怨道:「這都初五了,還有四天就要考試了,你怎能這時候還在想這些事,我就說咱倆不能同床!」
魏玉看著他認真又有些惱怒的小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都急成這樣了,她卻還有心情笑,蘇昭寧掀被起身準備去偏房。
魏玉笑完後抱著他的腰,將他拖回來,溫聲道:「別擔心,你瞧你這幾日眼裡全是那考籃,籃子就那麼大點能裝得下多少?還不如讓我開心快活些,屆時在考場上思如泉湧、奮筆疾書。」
蘇昭寧臉上有些紅,輕輕推了推她:「什麼快活些,直到考完你都不許想這些事。」
魏玉挑眉,無賴道:「考完後我就不光想了。」還得做。
蘇昭寧喉結動了動,他慌忙看向那個籃子,岔開話題道:「一個籃子是小了,我已經命人又去拿了一個,到時一個裡頭裝筆墨紙硯,一個裝生活製品,這樣就裝得下了。」
考籃是有蓋多層的籃子,一共有三層,蘇昭寧早早就在準備,所以考生中家室稍好些的,考籃都比較講究,盒蓋和提梁兩側,或雕或鏤,花紋也多為吉祥。與普通籃子不同的是,考籃的底部何四壁都是鏤空透光的,也是為了進場時方便被檢索。在大興朝的律法中有明文規定:「考籃一項,應照南試考籃,編成玲瓏格眼,底面如一,以便搜檢。」
說完他又有些犯愁:「可千萬不能被分到臭號,這貢院裡頭的茅廁也不知清洗得勤些,叫你們這些考子在那樣臭烘烘的地方考試,那成績肯定會受影響。」
魏玉想,上輩子她的號居中,雖空氣中也會有淡淡的臭味,但好在不濃郁,能夠忽略。
「不行,以防萬一,咱們還是備些香囊香袋,就算是沒分到臭號,疾書時鼻尖有幽香也是件舒心的事。」
好在他早就繡好香囊,只需配些乾花香料便可,說著他便要起身,他怕自己給忘了,想到什麼就一定得做了才行。
「如今天氣雖沒盛夏那麼熱,但考房裡頭又不通風又不透氣的,我給你準備了防暑的參片,還有些護心的藥丸,到時候你答題前記得吃,也不知道那幾日的天氣怎麼樣。」
蘇昭寧將準備好的香囊放到考籃中,又跟魏玉叮囑了一番。
魏玉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心裡雖有些無奈,但也泛起絲絲甜蜜。
等到了初九這日,學子早早來到貢院門口候著,蘇昭寧幫忙提著考籃,緊張兮兮地看著四周越來越多的考生,她們都手捧書文,正在進行考場前的最後一次溫書,而魏玉卻什麼也沒帶。
蘇昭寧有些擔心,湊近魏玉耳朵道:「你怎地不帶書籍來呢,咱們干站著好浪費時間。」
魏玉找了處樹蔭拉著他坐下,淡定道:「寒窗苦讀這麼多年,不是靠這點時間便能發生改變的。」
「哎呀你可小聲點。」蘇昭寧捂著她的嘴,看了眼周遭的考生,小聲道,「話雖這麼說,咱們也得低調點嘛。」
魏玉笑笑,調侃他:「不知道的,還以為今日是你考呢。」
蘇昭寧拍拍她的手:「我也想吶,可自己沒這本事,要是能讓你少吃這科考的苦,我當然願意。」
「別擔心,你在外頭可要按時吃飯,若是我考完回來發現你瘦了,那可是有懲罰的。」
蘇昭寧想,自己這幾日肯定吃不下睡不好了,怯怯道:「什麼懲罰啊。」
魏玉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臨近考場前在他耳旁說了句話:「考完後就不光是想了。」
蘇昭寧剛開始沒明白過來,看著貢院門關上,三聲鞭炮聲後,腦子才運轉起來,他心中暗罵,這人怎麼這時候還在想著那檔子事。又反思自己,是不是這兩日自己沒依她,她有些欲求不滿了,萬一影響考試了怎麼辦?
魏玉提著兩個考籃走進考場,貢院裡是一排狹窄的長巷,巷子一面是牆,一面是考生所待的號舍,狹窄的號舍中只有兩塊號板,白日答題時一塊號板高一塊矮,這便是桌凳,夜晚時將兩塊號板並放,就成了考生睡覺的床板。
鄉試一共要考三場,每場考三天,每次考前提前一天入院,所以算起來要在這狹窄的號舍裡頭待上九天七夜。第一場考《四書》義、經義;第二場試論、判、詔、誥、章、表;第三場試經史、策論。
三場考試下來,古人詩云:三場辛苦磨成鬼,兩字功名誤煞人。
好在魏玉重活一世,對曾經考過的題目不說倒背如流,信手拈來不為過。
所以在一眾蓬頭垢面的學子中,她走出來時氣定神閒、胸有成竹,看得蘇昭寧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
魏玉在裡頭考試,蘇昭寧在外頭心急如焚,每到一場考完後就早早在貢院門口等著,看到魏玉出來後摸摸臉摸摸手,檢查完後才拉著人往家裡走。
九天的考試總算考完,數十年的努力全在答卷上,一些學子興高采烈地奔向自己的家人,一些仍在垂頭思考剛剛自己的答題,有的湊在一塊高聲談論著,唯有魏玉一身清爽,神色淡然地走向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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