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頁
魏玉寫的這篇奏疏,曾是秦南府知府上奏給鳳皇的奏摺,說明秦南府大旱後城鎮情況,字裡行間透露著辛酸無奈,懇求鳳皇撥款救災。
這只是奏疏的一部分,她將澄心紙疊起放入袖中,望向庭院中的那棵櫸樹。
她不準備像對付曹舜華一樣對付袁清風,將袁「發配」至秦南府,就是因為她知道今夏那裡會遭遇大旱,屆時她是生是死全靠天意,她不用髒了自己的手,只用順水推舟便除掉後患。
當晚,魏玉回到清園,蘇昭寧悄悄詢問她對袁清風做了什麼。
「放心,她明日就啟程去秦南府,不會再來騷擾威脅你。」
蘇昭寧怔了下,他以為她又會對袁清風處以極刑。
既然是魏玉的安排,他也沒再多問。
今晚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先是端來早已準備好的補湯讓魏玉喝下,又十分殷切地幫她脫衣。
魏玉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便由著他去。
等她要躺上床時,蘇昭寧卻讓她先坐著,自己要給她做按摩推拿。
既然要按摩,那最好要脫掉外衣,魏玉看著他清澈單純的眼瞳,低頭笑了笑,聽話地脫了外衣。
她將寢衣脫到一半,只露出肩膀脖頸部分。
蘇昭寧看著她半裸的背與纖長的脖頸,暗自咽了咽口水,他悄悄觀賞了一陣,便倒了些玫瑰精油在掌心,搓熱了往她的後頸窩放去。
溫熱的掌心配上他專門學來的按摩手法,確實讓魏玉舒適不少。
不過蘇昭寧的手掌逐漸往下,他對魏玉道:「你趴下吧,我幫你按按腰,也、也把上衣脫掉,好按些。」
魏玉背對著他坐著,看不清神情,她聽從他的吩咐,脫掉上衣,趴在了床上。
溫暖燭光的映照下,她的皮膚如同塗了一層蜜蠟,腰身緊緻,兩側沒有絲毫贅肉,脊骨兩側的肌肉緊繃著,腰腹下懸空並未塌下。
蘇昭寧暗自笑,原來她也會緊張。
玫瑰精油的沁香瀰漫在床帳中,蘇昭寧專心致志地按著。
只是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按了半晌後便道:「你翻過身來,我幫你按摩下身前的穴位。」
見魏玉遲遲不動,他才俯身貼近她的耳邊,吹氣道:「原來阿玉不願讓我幫忙,是因為害羞了。」
魏玉身子一僵,翻身將他壓在身下,看著他眉眼彎彎一臉戲謔的模樣,在他唇上咬了下,嗚咽聲被她吞下,親了好一陣。
蘇昭寧的手抬起,緩緩撫摸著,他仍是用的青荔按摩手法,力道輕柔,掌心滾燙。
他在快要喘不過氣時抬頭,眼神迷離,啞聲道:「阿玉,這次換我來幫你吧。」
魏玉沉沉地看著他,並未說話。
蘇昭寧像是得了默許,他輕輕推開她,害羞道:「我的手上有精油,我、我不用手。」
說完他便鑽進了被窩中,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也不得要領。
這與畫本中的完全不同,他現在兩隻手又不敢亂碰,聞著縈繞鼻尖的冷冽氣息怔了怔,只覺頭腦發脹。
被窩中原本就有兩人的體溫,此刻他整個人縮在裡頭缺氧得厲害,磨蹭了半天也無濟於事,急得他竟哭了出來。
魏玉察覺到他渾身在顫抖,立馬掀開被子,只見他全臉通紅,臉上布滿淚水,帶著哭腔有些急:「阿玉,我找不到、找不到在哪裡。」
她將他拉出來,嘆氣道:「別哭,此事以後再議。」
蘇昭寧卻不依,他哭哭啼啼道:「我是不是很沒用,下次,下次你教我,你一定教我。」
——
翌日一大早,眾人還在用膳,衙門的人便派人來通告了一則重要消息。
小廝匆忙跑到大廳,神色慌張:「皇上、皇上駕崩了。」
「什麼?!」
小廝答:「皇上於三天前鳳賓上天,朝廷派了八百里加急,今早才將此信息傳至成州。」
蘇母怔怔道:「難怪,難怪這段時日動盪不安,多災多難,一切都是天垂象罷了。」
「可有說新皇是誰?何時登基?」
此時離慶崇皇駕崩過去了三日,朝廷籌辦完國喪後便要舉辦新皇的登基大典。
「正是太女殿下,於一月後,也就是三月二十登基。」
太女如今才十二歲,又怎能堪當大任,新主年幼,此時就需得垂簾聽政的不過是太女父親,正是此前從蘇家要了觀音像去的鳳君。
蘇母忽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慶幸當初早早自願將觀音像奉上。
皇上駕崩的消息訃告天下,舉國上下悲痛不已,城內的一些娛樂活動禁止,沒了絲竹說戲聲,這下街道變得稍顯寂寥。
但對老百姓的生活沒有造成太大影響,繼任皇帝是誰,皇上如何去世,他們一概不感興趣,只在茶餘飯後做些笑料談資,不過若是被有心人聽見,報了官,那是重則砍頭,輕則打板。
三月二十日舉辦登基大典,新皇在一片山呼萬歲的奏樂聲中,接受百官的朝賀,並昭告天下,宣布明年為永貞元年。
已經日上三竿,白熾的陽光照在皇宮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端午節令已至,廣袤的大地上暑氣蒸人,但紫宸宮中卻是涼風習習。此時的乾清宮已經煥然一新,宮中的太監宮女也換去一大半,陳設擺件也大不相同,一切的變化都因它們又有了新主人——大興朝第十二任鳳皇明儷淵。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