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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金便是陳明事給自己起的新名。
陳明事坦白笑道:「聽我說書還能幫忙算命看相,那不是挺好嗎?我看您鼻尖有一粒紅亮的痘,近日恐有破財之災啊。」
那人面上一僵,頗有幾分被說中心思的樣子,她摸了摸鼻尖上那顆紅亮的痘,有些刺痛,又想到這段時間的揪心事,頓時沒了剛剛的氣焰。
沈青竹坐在陳明事的旁邊,她輕輕敲了敲碗,陳明事狀似無意地看她一眼,眼珠子一轉,便轉到了一個面色潮紅聽得津津有味的年輕人身上。
她面露詫異:「喲,都說成州能人異士不少,我看今日坐在這閣中的還有未來的肱股之臣。」
眾人好奇地東張西望,猜測這人是誰。
陳明事收扇一指,便指著喝得醉醺醺的年輕人道:「這位便是,額頭飽滿寬廣,下巴圓厚,嘴方唇紅,是個當官的好面相。」
眾人齊刷刷地向她望去,那人後知後覺指著自己的鼻尖,瞪大眼道:「我,我?」
陳明事笑著點頭。
張琮麗立馬來了精神,那股酒勁退散了些,她慵懶地撐著頭,質疑道:「你這麼會算,你倒是算算我叫什麼幾歲了家住哪兒,你要是都說出來了,我就信你。」
陳明事差點沒翻白眼,要不是她收錢辦事,誰願意搭理這傻鳥,她吸了口氣,心平氣和道:「這些基本信息出門打聽一圈就能知道,但你未來的運勢可不是隨便就能打聽出來的。」
一旁的聽客也紛紛應和道:「你這屬於無理取鬧了,哪有讓人算名字住所的,況且這些算出來也沒甚用啊。」
陳明事盯著張琮麗看了一瞬,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嘆氣。
張琮麗見她這樣,有些坐立不安,問:「你倒是說說我今後當的是什麼官,別故弄玄虛。」
陳明事放於身下拳頭鬆了又緊,她有良好的職業素養,面上微笑道:「我瞧你少年得志卻又兩番不順落榜,不過人生起伏不定,兩年後的鄉試你本有機會一舉成功,可如今看來......嘖,不好說。」
張琮麗見她句句都在點,心中一驚,她看著陳明事的表情,一時間有些慌:「如今看來怎麼了?」
陳明事看了眼沈青竹,見她抬了抬下頜,她心下明了,露出惋惜的表情:「天機不可泄露,姑娘你......還是多加珍重吧。」
看著她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張琮麗更加坐立不安了。
陳明事沒再繼續說書,繼續享用著鍋中美食,她付完錢離去時瞥見身後跟了個人影上來,嘴角一勾,嗤笑一聲。
沈青竹離開前往大堂四處看了一圈,又往樓上看了一眼,最後失望地走了出去。
沁靈從柱子後現身,眼神清冷地看著沈青竹落魄的背影,剛剛她與寸金娘的小動作全都被他看在眼裡。
陳明事閃身進入一個黢黑的巷子裡,張琮麗遲疑了下抬腳跟進去。
「跟我做什麼呢?年輕人。」
張琮麗嚇了一跳,陳明事靠在牆邊,好笑地看著她。
「剛剛在珍饈閣有所得罪道長,還請您寬宏大量原諒小生,我跟來主要還是想知道您後面沒說完的話是什麼。」
陳明事見她上鉤,老神在在道:「我說了天機不可泄露。」
張琮麗從袖子裡摸出一錠銀子塞給她:「還請道長泄露泄露,其他都好說。」
陳明事覷她一眼,冷笑道:「把我當什麼了?我是見你有緣才有心提醒你,可你剛剛的態度實在讓人心寒。」
張琮麗慌了,連忙沖她鞠躬抱拳:「是我有眼無珠了,還請道長指點一二。」
陳明事見火候正好,也不再吊著了:「你近日婚事將近吧。」
張琮麗一怔,心道這道長還真有一把刷子,連忙點頭。
「兩年後的鄉試若是想中,你得這段時間絕情斷欲啊,酒色皆不可沾染。」
張琮麗有些為難,誰成親了不同房啊,她可不是大冤種。
「道長的意思是,要我退親?」
陳明事緩緩點頭,藏在黑暗中的眸子隱隱發亮:「嗯,注意退親時一定要說是你的原因,你這未婚夫來頭不小,他是文殊菩薩池中的一尾小金魚轉世,若是得罪了他,你的科考仕途全無指望。」
張琮麗想到何臨花細長的身形,又聽聞他泳技了得,還真像條魚似的,但她又不解道:「既然他是小金魚,那我娶了他不是如魚得水?」
巷子外傳來一聲貓叫,陳明事清了清嗓,不耐道:「不是都跟你說了,你當上舉人前不能破戒,若是你破了小金魚的身,那就是倒一輩子的霉了,你得把他視若神明地供奉起來,誰要你褻瀆的!
陳明事又厲聲道:「此事宜早不宜遲,儘快辦了。」
張琮麗連連應下。
第二日,張家就上何家退了親,還對外宣稱張琮麗為家中長輩守孝,不願耽擱何臨花才解除婚約的,為此何家還得了一筆豐厚的賠償金。
——
一個年輕女人從妙春堂出來,快步行至對岸的三水茶坊中,她進了一間雅間,在一位戴著面巾的郎君前坐下。
女人看了郎君露在外頭的杏眸,面龐微紅,她侷促道:「大夫說,女子房事冷淡的原因有很多,主要分為兩大類。一是內因,可能是身體陰虛、生活壓力大,也可能是受了某些刺激導致心理上不願行房;二是外因,飲食過差不規律、居住環境差等造成,還有、還有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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