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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看出了對方眼中反抗的殺意一般,魏斯年冷笑著,將玻璃片又往皮膚里深陷了幾分。
冷冰冰警告道:「要是我死了,你也別想著好過。」
「只要我哪天沒有輸密碼進去,那些東西……可是會自動發到你所有的親戚、朋友、同學的手機上的哦!」
說著說著,魏斯年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
他臉上,浮現出一股很是變態的笑容,在那兒笑著問孫蓉道:「你說……到時候,他們來參加你的葬禮的時候。會不會也對著你的屍體,在心裡偷偷想著……」
「想著這個女人可真騷啊,居然擺出那麼多不要臉的姿勢出來,還讓人拍成照片,發的到處都是。」
「希望那個時候,你那兩個老不死的爹媽,不會因此而太過激動,直接被你給氣死了吧!」
他每說一句話,就像是往孫蓉心裡紮上了無數根針一樣。
她……真的快要瘋了!
當年,孫蓉還和魏斯年一樣,只是留學生中最普通不過的存在。
但是在村子裡,能考上大學的農村人少之又少。更何況是想他們這樣出國留學的人,那簡直就是雞窩裡飛出來的金鳳凰!
從小,不管是孫蓉還是魏斯年的父母,都在有意無意地撮合著他們。在外人眼裡,他們兩個實在是再般配不過了。
包括那時候的孫蓉,也是這麼想的。
她順理成章的,就成了魏斯年的女朋友。在異國他鄉里,一切都是陌生的。她自然是對這個和自己來自同一個地方,又和自己是那樣親密關係的人言聽計從。
每一個節日,她都會做好女朋友的職責,為魏斯年準備禮物。在對方嫌棄她送的東西太過寒酸之後,她就笑著去打工,想給對方更好的。
然而,打工那些錢最後也並沒能讓她如願以償的,去買那些好一些的禮物。
因為每每到了發工資的時候,對方就會以各種方式、各種理由,將她的錢全都給借走。並且,從未歸還。
但她那時候,卻還在心裡傻乎乎安慰著自己。反正遲早都要是一家人,又何必在乎那麼多呢?
直到後來的某一天,孫蓉在餐廳里洗盤子的時候,親眼看見魏斯年帶著另一個女生出來吃飯。
那個女生也是留學生,但卻跟他們這種靠著獎學金生活的人完全不一樣。對方是個富二代,甚至連外語都說不利索。出國,只不過是為了混個畢業證鍍金罷了。
然而,魏斯年對待那個女生的方式,卻是孫蓉從未見過的溫柔和紳士。
那時候,孫蓉才明白,自己和魏斯年一點兒都不般配。
因為對方想要的,不止是一個漂亮賢惠的妻子。更是一個有錢、有權,最好還對他未來的事業有所幫助的人。
那天,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一邊在後廚洗著碗,一邊哭得稀里嘩啦的。
等結束完一天疲憊的工作後,她就發消息,和魏斯年分了手。
然而,在她想要離開對方,想要重新開始的時候。對方卻又折回頭來找她,對她百般保證、對她甜言蜜語,甚至……還直接跪下來求著她不要走。
就是在那時候,孫蓉心軟了,又原諒了魏斯年。
她想,對方也許還是愛自己的?只不過是因為這個世界的誘惑力太大,才讓人忍不住犯錯?
可她不知道的是,對方哪裡是愛她,只不過是捨不得平白丟了顆旗子罷了。
從那時候開始,也就是孫蓉噩夢源頭的起點……
村裡的姑娘向來保守,為了讓孫蓉能更加死心塌地的留在自己身邊,不敢輕易說分手。於是,魏斯年在孫蓉生日那天,借著說要幫她慶祝的由頭,將人給灌醉了。
酒醉以後的事,不言可知……
等第二天孫蓉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崩潰和絕望的!
但魏斯年此時卻跟換了個人一樣,跪在地上一邊扇自己巴掌,一邊和孫蓉解釋著他昨晚真是喝多了,才會做出這種事來。
並且,他還一再跟對方保證著,兩個人以後一定會結婚的。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孫蓉便也只能哭著原諒了他。
但是這種事情,發生了第一次之後,第二次、第三次仿佛也就變得理所當然。
每每魏斯年想上床,但孫蓉又不同意的時候,對方就會衝著她發脾氣。並且還倒打一耙,質問她是不是再外面有了其他人,所以才不願意跟他上床。
孫蓉沒了辦法,害怕對方會不跟自己結婚,也就不敢再惹怒他,什麼事都聽從魏斯年的。
也正是她的一次次退讓,讓對方變得格外得寸進尺。
再後來,她也不是很意外的懷上了對方的孩子。而那時候,對方卻對結婚隻字不提,只輕飄飄說了一句,「反正你也是學醫的,正好自己打了吧!」。
也就是那個時候,孫蓉的精神出現了問題,她得了抑鬱症。
但她支付不起國外高昂的心理諮詢費,只能在大三的時候,將自己的專業從醫藥學轉成了心理學。
借著學習的由頭,她才可以免費從學校申請到治療抑鬱症的昂貴藥物。
也就是那時候,她才從教導她心理學的導師口中得知,原來魏斯年一直以來對待她的方式,叫做——PUA。
Pick up artist.
也就是在感情里,用精神控制給另一方洗腦,以達到騙錢騙色甚至要命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