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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平時,顧尋南早發火了,但可能是因為真的被潑了太多次,他一時間竟有些麻木,況且盛澤又是難得這麼笨手笨腳。
顧尋南一時間有些無處發泄,幾秒後只得悻悻道:「算了,給我去更衣室熨條新的褲子,這條晚上拿去乾洗..」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盛澤竟忽地半蹲下來,伸出手用紙幫他擦起了大腿根的咖啡漬。
大腿內側頓時一陣酥麻的顧尋南感覺腦子裡的神經瞬間都炸了,他嚇得差點直接從辦公椅上彈飛出去:
「你搞什麼?!」
然而盛澤卻抬眼看向他,一雙漂亮的狐狸眼淡淡的,卻莫名勾人:
「顧總,咖啡液太多了,要先擦掉,不然等會擴散開會更不好洗。」
看著盛澤這樣一副一本正經,甚至沒有停下動作的模樣,顧尋南只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平時根本沒人會碰到的大腿根內側此刻被盛澤明顯且有力地擦拭著,隔著濕潤的那層布料,他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手指溫熱真實的觸感,那奇怪的感覺簡直讓他快要發狂。
顧尋南忍不住一下抓住了盛澤的手腕,多日以來積攢在心裡的情緒都在此刻爆發,感覺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繃斷的顧尋南,此刻忍不住狠狠咬牙道:
「你這是在玩火!」
其實這句話沒有什麼特定的意思,但此刻情緒瀕臨爆發的顧尋南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出的就是這一句話,他覺得這句話充滿著威懾感,足以讓盛澤停下他大膽且逾距的舉動。
他真的要把盛澤辭了!
「為什麼總是做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舉動!」心裡抓狂的顧尋南對著盛澤問道。
然而這會的盛澤,在聽到他的話後卻沒有任何驚恐的表情,反而看向了他的眼睛,一雙勾人的狐狸眼藏在鏡片後面,讓人看不清情緒:
「顧總,我以為是你先開始的。」
顧尋南原本還有些遲疑,但在盛澤直勾勾的眼神下,他沒多久竟真的明白了盛澤所指的是什麼。
那混亂瘋狂且無比炙熱的一夜很快再次浮現在了顧尋南心頭,那個由他主動的吻,的確像是打開潘多拉盒子的鑰匙般,把他和盛澤原本再正常不過的上司下屬關係變得亂七八糟,匪夷所思。
被提醒了的顧尋南,在回憶起那些唇舌交纏的濕熱畫面後,臉幾乎是轟一瞬就燒了起來,窘迫和羞惱感瞬間湧上心頭的他很快對盛澤道:
「那天是因為我喝醉了!」
說到這,一心想要讓盛澤更加死心的顧尋南有些病急亂投醫,他不等盛澤說話,就咬牙道:
「時夏不是晚上經常過來,我那天以為是時夏所以才會那樣的。」
本以為這句話說出來,對盛澤會是相當大的打擊,誰知面容清俊的男人在聽完他的話後,竟露出一線鮮有的輕笑:
「不會的,顧總,我知道您已經不喜歡他了。」
一句話,竟讓顧尋南一時間無法反駁。
然而就在他想繼續說些什麼來讓盛澤死心的時候,男人卻抬眼看向了他,狐狸眼下的淚痣攝人心魂,與冰冷的氣質截然不同,甚至簡直像是帶著某種蠱惑。
盛澤聲音清冷,卻莫名讓人有些沉醉:
「顧總,要不要試試我?」
聽到盛澤的話,徹底意識到盛澤意圖的顧尋南此刻宛若晴天霹靂。
他現在恨不得立刻上網搜尋解決之法:
被職場性騷擾了怎麼辦?我說的是助理騷擾老闆的那種。在線等,真的挺急的。
但盛澤的臉和氣質又根本與猥瑣不沾邊,那張完全符合顧尋南審美的清俊臉蛋忽然貼近時,他竟在此刻下意識驀地心頭一動。
瞥見對方眼尾那顆熟悉淚痣的顧尋南,很快回憶起了那夜渾身濕透的兩人在浴缸里炙熱纏綿的糾纏,而他這會竟清晰地想起,那會的自己在透過朦朧水霧看到盛澤的這顆淚痣後,竟情難自禁般地一下吻了上去。
在頓了幾秒後,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的顧尋南自己都嚇了一跳,根本不敢承認自己剛剛的緊張代表著什麼的顧尋南,此刻只得生氣道:
「你現在立刻給我出去!」
幾分鐘後,看著盛澤離開的背影,顧尋南一口好牙都快被咬碎。
感受到自己的心臟正砰砰直跳的顧尋南,意識到自己其實並不是在對盛澤生氣,而是在氣自己為什麼會把那麼荒誕的一夜記得那樣清楚,而且還會因此產生那麼多莫名其妙的情緒。
此刻,心跳不太正常的顧尋南,開始逼迫自己遺忘那一夜混亂的同時,又不免感到有些頭大。
看來真的得把盛澤辭了。
說時夏都不管用,也不知道他是從哪看出來我其實不喜歡時夏的。
他怎麼就沒看出來我不只是不喜歡時夏,而是根本就不喜歡男人?!
氣著想了會後,想到這的顧尋南忽然靈光一閃,猛地意識到了什麼:
對啊,他們都不知道現在的我不喜歡男人。
意識到這一點的顧尋南,很快發現了一個被自己遺漏了許久的盲點。
那就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總覺得同性緣好到嚇人的地步,可仔細一想,這個世界原來的他就是喜歡男人的。
因為這個,時夏和盛澤才會對他經常做出這些莫名其妙的舉動啊。
所以現在要做的,就是一定要改變時夏和盛澤的觀念,讓這兩人知道,現在的他完完全全對男人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