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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玉:「如果她想回去,我不會攔著。」
他的話說的決絕,可那一絲顫抖,卻透露了內心的不安。
蕭總幽幽的嘆了口氣,她抱了抱小白:「媽媽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傷懷。」
白洛玉閉了閉眼睛:「我知道。」
相擁了很久,白洛玉看著蕭總:「你呢?媽,你還恨他嗎?」
恨?
蕭總苦笑著搖了搖頭:「孩子,你不懂,我和他之間一直就沒有恨。」
白洛玉怔怔的看著蕭總。
那一刻,蕭總眼中的憂傷吞沒天地:「我們……我們只是靠著這樣彼此傷害,彼此折磨,來舒緩心中的痛罷了。」
畢竟,這個世上,有相同痛得只有他們。
為了減輕彼此心中無法宣洩的痛苦,只能靠彼此折磨來舔舐傷口。
同命相連。
多麼的可笑,又可悲。
小白走回家的時候白橡正站在窗台上看著蕭總離開的方向,知道兒子回來了,他輕聲問:「她還好嗎?」
白洛玉沉默了片刻,「還好。」
白橡轉過身,點了點頭,「你去上班吧,我沒什麼事兒,下午我會自己去醫院檢查身體的,我一個老大爺們兒,不需要你陪。」
白洛玉發現白橡從那邊回來好像變了一個人,就連他的眼神都沒了那份「憤世嫉俗」,似乎平靜了很多。
白橡是一個要強的人,白洛玉知道他的性子,文蘊也確實有很多事需要處理,經歷了這樣一遭,蕭總那肯定需要時間緩和,那麼一大攤子的事兒不能沒有人管,這個時候他該挑起這個擔子。
「沒事的。」白橡就像是能看透白洛玉的心,他語重心長的:「以前,是我犯渾,被這個世界擠壓的窒息與痛全都發泄在你媽身上了,還好意思和她說什麼男子氣概。」
白橡自嘲式的笑了笑,白洛玉震驚的看著他。這麼多年了,他什麼時候聽過白橡說軟話?
白橡:「你走吧,家裡的事兒交給我,不用操心。」
是他混蛋了,他該頂起這個家才是的。
白橡永遠忘不了,那邊的愛人靠在他懷裡幽幽地說:「對她好一些,她也很可憐呢。」
如果不是愛人提醒,他都忘記了,他所謂的男子氣概,男人頂天立地真正意義上到底是什麼。
是形式上的男強女弱,一方壓制一方嗎?
白橡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子,這些年,因為痛苦,他居然活成了自己最深惡痛絕的窩囊廢。
白洛玉一路心事重重的開車到了文蘊,剛停好車,他就看見了蘇洛洛。
蘇洛洛抱著雙臂,目光冷峻的看著他。
看那樣子,她應該是等待已久了。
白洛玉從車上下來,迎上蘇洛洛的目光。
蘇洛洛最近忙的又清瘦了很多,米白色的風衣,皮鞋,收腰的腰帶,又帥又美,她兩手抱著冷冷的看著白洛玉:「喲,你再不回來,我還以為被哪個女人勾走了。」
白洛玉沒有笑,而是沉沉的看了蘇洛洛一眼。
蘇洛洛被看的心跳了一下。
倆人一前一後的進了辦公室。
蘇洛洛緊張的看著白洛玉:「你到底怎麼了?」
認識這麼久,她還沒看見過小白這樣疲倦又不安的神態。
她的小白,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永遠的雲淡風輕。
是什麼讓他這樣?
不會是……家裡又發生了什麼事兒吧?
白洛玉看著眼神閃爍明顯在狐疑亂猜的蘇洛洛,他嘆了口氣,走到她身邊,抱住了她。
蘇洛洛:「你……」
白洛玉手臂收緊:「別說話。」
讓我抱抱你。
肢體語言很奇妙。
對於默契的愛人,勝過千萬言語。
不知過了多久,白洛玉鬆開了手臂,他看著蘇洛洛:「洛洛,我有話對你說。」
其實他可以隱瞞一輩子的。
但他的良心過不去。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他最清楚,洛洛對於那個世界的親人有多麼的想念。
清晨的陽光剛剛好,空氣中都是白洛玉身上淡淡的薄荷香,而他的聲音低沉充滿磁性,白橡的事兒就像是一個童話,可聽在蘇洛洛的耳中像是投入了一枚深水炸/彈,濺起千層浪花。
「就是這樣。」白洛玉如墨的眸子盯著蘇洛洛:「Amos還在,如果你想,我可以——」
「你想我這樣做嗎?」蘇洛洛打斷他的話反問,白洛玉的胸口非常憋悶:「我尊重你的選擇,如果你——」
蘇洛洛:「你並不想。」
來這個世界這麼久了,她似乎也變得犀利起來,變得一眼就戳破了白洛玉的內心。
相視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洛洛抓住白洛玉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小白,我現在心思很亂,你給我一些時間,我會給你答案。」
白洛玉盯著她看,蘇洛洛與他對視。
過了不知道多久。
他笑了。
那份笑容直白中帶著一絲信任。
「好。」
這一刻,他的心是安穩的,他知道自己可以信任蘇洛洛。
那天,蘇洛洛沒有去上班,她簡單的把手裡的工作交代給了文祥:「嗯,今天火橙平台要過來跟咱們談合約的事兒,我前期和他們聊過,他們項目經理還可以,倒是那個副手不好說話,你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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