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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嘗試打開松柏的芥子袋,沒想到竟然成功了,小徒弟的芥子袋對他不設防。他驚訝地挑眉,畢竟這種情況正常只會出現在道侶之間。
師尊瞬間被松柏的拳拳孝心感動了,不枉他暗中陪伴保護。
舒蘊和在黑斗篷面前現形,用高品階的繩子捆住他,接著掀開帽子,露出一張青綠凹陷的臉。
黑斗篷反應力極快,馬上開始匍匐磕頭求饒。
舒蘊和一腳踢開地上的東西,冷漠道:「驅魂台,換魂水,以及一具修煉邪術即將腐爛的肉身,你這是想奪舍?」
「道長,我只是不想死啊。」黑斗篷痛哭流涕,還在堅持不懈地匍匐磕頭。
仙姿綽約的男人眼裡滿是凌厲的殺意,「所以讓別人死?」
黑斗篷只抬頭看一眼,嚇得趕緊縮回視線,「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
「之前那幾個孩子也是你抓的,想挑選一個最好的身體?」舒蘊和問他:「正好看到我徒弟,然後臨時起意換一個更好的。」
黑斗篷本想用沉默糊弄糊弄,但脖頸之間被不斷收緊,他覺得自己即將頭體分家,趕緊承認,「我也不想生下來就是五靈根,天生低人一等,教人瞧不起,只能給別人端茶送水。」
舒蘊和嘲弄地看他一眼,「靈根跟隨著魂體存在,即使換了身體你也還是五靈根。」
「放我一馬吧。」黑斗篷求饒。
奪舍通常要三步,先用驅魂香使其身體魂體動盪不穩,再用換魂水塗抹自身,最後用驅魂台驅走原有的魂體,在這個瞬間魂體離身進入新的身體。
之前陳大娘看到的魂體就是石頭被使用驅魂香後,被身體排斥的一部分魂體,無處可去,只能在記憶力最熟悉的地方遊蕩。
「你什麼時候對她使用驅魂香,老實回答,說不定我可以留你一命。」舒蘊和公然畫餅。
黑斗篷對這個幻境的掌握不強,沒辦法知道所有事情經過,只能單憑結果推斷過程。
他老實回答:「當她在下方秘境裡和衡清仙尊學劍的時候。」
說著說著,他這才發現面前的男人和衡清仙尊長得極像,除了一頭銀髮之外沒什麼區別。
他剛剛稱地上的小姑娘為「徒弟」,已知衡清仙尊只有一個名叫許雙瑜的男徒弟,還好,只是長得像而已。
黑斗篷悄咪咪抬眼看去,發現銀髮男人正看著地上人,不語。他也沒傻到開口打擾,整個人縮在角落裡,偷偷打量四周,看看有沒有逃跑的機會。
舒蘊和看出黑斗篷沒在說謊。
他低頭看著小徒弟,發現地太硬,彎腰從芥子袋裡找了個枕頭,墊在她頭底下,順手幫她理了理凌亂的頭髮。
他腦子裡也是疑惑居多,她一沒向那假人求教,二沒在那裡停留過久,按理不可能吸入到達劑量的驅魂香。按理說,不該昏迷的。
第21章
劍修今天中午和晚上都吃了飯,其餘時間也沒在屋子裡亂竄,要麼安安靜靜坐在石桌旁發呆,要麼躺在松樹下的草地上睡覺。
中晚飯銜接的空閒時間,日光小毒,呈意坐在她身邊,幫她把遮陽的傘立起來。
劍修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
呈意還在調整傘的幅度:「?」
松柏的視線掃過他明朗清秀的下頜角和突起的喉結,「叫我作什麼?」
呈意笑道:「我沒有叫你,你做夢了?」
松柏收回視線,挪到傘面上,聲音聽不出情緒,「可能是我幻聽了。」
為了確定剛剛有人在叫她,她還裝模做樣地閉眼聽他多喊幾聲,那人好像離她很遙遠,聲音和師尊很像。
紙傘上畫著大片的蓮花。
整個屋子到處都是蓮花,床單被套,浴室的屏風,窗戶的花紋,到處都是。
見她沒有交流的欲望,呈意便也沒開口,兩人靜靜做到夜幕降臨,他起身去做飯。
吃過飯後,松柏又躺在草地上賞了會月光,在呈意的催促中去沐浴洗漱,上床睡覺。
看今天劍修沒有像昨天一般抗拒,見她靠在窗邊昏昏欲睡的樣子又覺得可愛,忍不住探身上前抱住她。見懷裡人沒抗拒,他便把下頜貼在她臉側,等她略微扭動之後,這才心滿意足地退開和她說晚安,熄燈睡覺。
松柏拉上被子:我的反應力怎麼這麼慢了?
退化到該去訓練堂自罰半年的程度。
不能再拖了。
夜班三分,她拉開窗子鑽了出去,動作像泥鰍一樣靈活。
沒管男人是否發現,她徑直去廚房找到那把熟悉的尖刀,推開小院大門,按早上的路線前進。
不出半刻,蒼天靈樹出現在眼前。
時值夜晚,靈樹似乎吸收了滿滿的月光,通體晶瑩泛著溫潤的白光,河面反射著它剔透而震撼的美。
她徐步到樹下,伸手觸摸樹身。
摸了個空。
拿出尖刀試了試,結果依舊是空。
事件的發展好像已經走到死路。
但松柏坐下時完全可以感受到靈樹的存在,一旦伸手或者伸刀就變得不可及了。
她就平靜地坐在這,沒有灰心意冷。
沒過多久,有急促的腳步聲出現。
腳下明明是草地。
「是不是那個人和你說什麼了,走吧,已經這麼晚了,該睡了。」呈意朝她奔來,只穿著裡衣,露出脖子和鎖骨,月光下更顯得瑩白如玉手感極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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