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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誰比我厲害。」
累死累活只打了平局的少年劍修走下台,正好聽到觀眾席的討論聲,難免覺得不滿,再加上他出自大宗門,本就自詡天資卓越,脾性張揚,聽到這直接走到說話者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
「再說一遍,你說誰比我厲害。」第一場比試就出師不利,又聽到這些閒言碎語,他氣得差點咬碎後牙。
這種場合有點腦子的修士都不敢當眾打人,還是大宗門的弟子,那就更要臉面。
這樣看來,那女修敢公然威脅考官,不管是實力還是膽量都具備,怎麼比怎麼強。
被問到的觀眾姿態坦然,絲毫沒被他嚇到,慢吞吞地開口:「啊,你說這啊。」
「這是你讓我們說的啊,我們覺得你沒今早拿魁首的女修厲害。」
「天方夜譚!」少年斥道。
觀眾依舊慢吞吞:「這是我們的猜測,你要是不信也沒有辦法。」
後面有好事的湊上來,「她就坐在那,你去比試比試不就知道了。」
「你敢不敢和我比一場。」有人擋住夕陽。
松柏抬頭看他一眼,「滾。」
「不過是金丹,不敢也正常。」少年挑釁道。
身邊,晨風和白真茹已經離開去參加請神節了。
松柏站起身,發現這少年比她矮了幾指。
她垂著眼睛俯視他,「少煩我。」
隨即直接走人。
這一幕被遠處偷偷摸摸觀察戰場的晨風看到了,她悲痛地點頭,「果然,身高就是一切。」
「別看了。」白真茹無奈地把她拽走。
少年被她那一瞬散發的狠厲定在原地,錯過抓住她的最好時機,只能在原地生氣跺腳。
前排的某些觀眾,「你看,我猜的對吧。」
松柏沒用傳送符,獨自一人穿過大街小巷走回去。
天色越來越暗,街上行人確越來越多,人流涌動的方向與松柏相背。
請神節的活動都在清髓山上舉行,松柏回頭時可以看到被雲霧籠罩住的山尖,她草草看了眼就繼續走自己的路。
走到院前,她發現小院裡亮著燈,明顯裡面有人。
也沒到頭七,松柏心算,算完反應過來覺得自己有點可笑。
打開芥子袋,結願入手,她直接走進院子。
亮著燈的地方正好是她的房間,也是整個房子最貧瘠荒蕪最不值得偷的地方。
還沒待她走近,屋門被打開,一道透明的身影探身出來,親切地招呼她,「你回來了。」
竟然是劍靈。
說話的態度和沒爭執前相同。
松柏微微皺眉:「你什麼時候出去的?」
舒蘊和:「早上你收劍的時候。」
他偷偷跑出去,自己竟然毫無察覺。
只要他想要,他完全可以獨自離開,而自己根本不可能找到他。
松柏白了臉,她徹底意識到,她與劍靈之間的距離,和她與師尊之間的距離一樣遙遠。
胃又開始痛了,幾天沒進食,胃液似乎在腐蝕空蕩的胃壁。
松柏沉默著站在光照不到的地方,看不清神色。
舒蘊和覺得奇怪,「不進來嗎,我給你準備了東西。」
見她還不動,他放緩了口氣,「來吧,看看吧。」
「你要走了。」陰影里的劍修突然開口,語氣肯定。
「啊?」舒蘊和迷茫地看著她,沒懂她的意思,走到她身前。
「對不起,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再也不會逼你。」松柏站在原地,不斷著說出退步的話。
屋裡桌上熱騰騰的飯菜還在冒白煙,舒蘊和花了一整天時間失敗了好幾次才做出一份勉強合格的產品,本意是給小徒弟賠禮,畢竟這場爭執本就是他的問題。
是他為了留在她身邊,偽裝成劍靈的身份,享受著劍靈的權力,但卻沒辦法接受該做的事。
猛地聽見小徒弟發顫的道歉,他怔在原地,好一會才疑惑地回道:「你哪裡錯了?」
這個疑問句被松柏理解成生氣之人經常掛在嘴邊的反問。
她沉默了,她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也不擅長應付一些惑人但毫無營養的情話,直愣愣地站在原地思考,高考考數學的時候都沒這麼動腦。
「先進來吧,站在那裡幹什麼。」舒蘊和催她,再不進來他做的菜都涼了。
身後突然出現一股無形的力推著她前進,松柏只好順著力量走進屋裡,這才發現剛剛一直縈繞鼻尖的飯菜香不是隔壁鄰居家裡的煙火氣。
她被按在桌邊,一雙筷子自動飛到她手裡。
劍靈把碗推到她面前,「吃吧。」
這是,
斷頭飯?
松柏把筷子併攏放在碗面上,直直看著劍靈,少有地抗拒他的要求,「我不吃,你是不是就可以不走了。」
昨天是第一次,今天是第二次。
舒蘊和這才知道她在想什麼,好笑地回道,「我什麼時候說要走了。」
松柏盯著他,嘴角緊緊向下抿著,不做聲。
舒蘊和解釋道:「昨晚的事是我的問題,我學了這桌菜給你賠禮,不是用來踐行。」
松柏還是盯著他,不說話。
舒蘊和無奈道:「真的,這麼多年……這幾個月來,我何時騙過你。」
他操控靈氣拿起筷子,夾菜放進松柏面前的碗裡,「吃吧,我忙活了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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