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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找到了那個枕頭,輕輕抬起她的頭放在她頸下。
效果很顯著,她依依不捨地放開自己的膝蓋,翻身回原處,平躺的姿勢很標準。
想把褥子找出來給她蓋上,但翻遍芥子袋也看不見那兩條褥子。
被扔掉了嗎?
沒有褥子,他便取了件厚些的外袍蓋在她身上。
接著又拿出止血藥,幫她處理手上的割傷,傷口早就不再留血,長長的切口上卡著小石頭和沙礫,乍一眼只覺得血肉模糊,十分可怖。
忙活完後舒蘊和又開始思考剛剛的問題,再三思考還是無解,松柏本性固執己見,只能等她自己參悟,說不定再過幾年就想通了。
他會等她驅散魔氣後再離開。
擱置掉這個遺留問題後,新的問題馬上就出現——
他現在該叫什麼名字?
舒·起名困難患者·蘊和陷入沉思,誰能想到他對小徒弟好感的開始是她自帶了一個好記的名字。
修真界應該沒人知道衡清仙尊有記名困難症,看得順眼的記一記,不順眼的就在心裡編外號輔助記憶。
*
一覺醒來,松柏覺得全身舒暢神清氣爽,頭也不痛了,手也不酸了,手上的傷口都好了,可以拿著結願再複習十幾本劍譜。
不正規醫生松柏診斷自己是壓力型頭痛,十幾天沒睡覺,每天都在掐指頭算一個月的截止日期,越揪心越頭痛,再加上昨天見到了太多惹人煩的人,後來的時間忙著跑路,神經高度緊繃,頭痛才在不斷加劇。
剛睡醒,她立刻就捕捉到了小潭前的身影,快步朝那走去。
劍靈身邊立著一根長長的木桿,木桿前端靠一根細長的絲線連接小譚,竟是在釣魚。
已經到達嘴邊的話頓住,松柏記得自己的芥子袋裡沒有魚竿,也沒有木桿和絲線。
她在旁邊坐下,「這裡有魚嗎?」
劍靈撐著下巴,低頭看向水面,「不知道,放釣竿不過是給自己留個念想。」
換言之,就是自己太閒了,找點事做。
松柏學著他撐著下巴,直直地看著他,眼裡的希冀多到即將溢出流進小潭裡,「你剛剛說要告訴我你的名字。」
「不是剛剛了。」劍靈伸出指尖隨意地挑逗釣竿,「你睡了將近二十個時辰。」
松柏愣了愣,很快就點頭,「怪不得你在釣魚,一個人呆太久真的很無聊。」
她話里的認同並不作偽。
舒蘊和意識自己的猜測沒有問題,果然還是太害怕孤獨嗎,才會渴望要有一個道侶,甚至罔顧人倫把主意打到師尊身上。
劍靈眼裡多了幾分心疼。
馬上,松柏又問道:「那你想好自己要叫什麼名字嗎?」
「或者,你希望我喚你什麼?」
二十個時辰過去了,舒蘊和還是沒想好,他回頭看著滿臉期待的黑衣劍修,「你想叫我什麼,給我想個名字?」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再給某人發福利。
松柏斟酌片刻後,小心翼翼開口道:「清清?」
舒蘊和:「?」
他勉強地扯了扯嘴角,「沒有正式一點的名字嗎?」
松柏:「額……」
「額……」
「阿玉?」
更不正式了。
舒蘊和沉默了。
松柏也沉默了,她老家那裡確實是這樣叫親近的人。
「清清」他尚且可以理解,但,「為什麼叫阿玉?」
「阿玉?」
松柏心虛,低頭看腳,「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到了。」
師尊的皮膚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有著玉一般的光澤,很特別,不知道摸上去是不是也同羊脂玉一般溫軟手感,想想就覺得手癢。
她只記得幻境裡靠上去還挺有彈性的。
聽到劍靈保證會一直陪著她之後,松柏輕鬆了不少,又找回曾經和師尊相處的感覺,也擁有了捍衛福利的勇氣…
沉默中,她勇敢地開口道:「名字不過代號罷了,你從中隨便挑一個,如果不喜歡我以後儘量少叫。」
舒蘊和也沒有更好的選擇,讓他想名字也想不到更好的,「隨意吧。」
「好呀。」松柏道,陰颼颼的壞心眼差點就藏不住了。
好在這時釣竿突然開始晃動,有魚上鉤了。
劍靈,剛剛已經改名叫「阿玉」或者「清清」,總之,他剛想起身,松柏已經殷切地湊上去幫他收竿。
一條三四斤重的黑色長魚隨著繩子,被拽出小潭,在空中激動地撲騰。
松柏伸手想取下它嘴裡的鉤子,但那魚仿佛有一定數量的智商,就等著她的手指,剛伸到嘴邊就側頭咬她。
可惜有心無力,被松柏一巴掌拍暈了,直愣愣垂在那裡,已經是條死魚了。
「放回去嗎?」松柏看向劍靈。
舒蘊和起身走向石壁邊際,「不必,這裡的魚不一樣,把它吃了吧,對你的身體大有脾益。」
「你把釣竿再放回去,看看還能不能騙上來兩條。」
松柏:「不用加點餌料嗎?」
「不必,他們對外人好奇得很。」舒蘊和從角落裡找到一個石鍋,用靈氣裹著它運回小潭邊。
「哦。」松柏把被拍暈的魚放在小潭旁邊的石桌上,把細線甩回小潭裡,仔細看,可以看到潭水裡有著不少這樣的魚,圍在魚鉤邊上,就不咬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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