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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風端著劍,少有地露出正經的神色,「不開玩笑,隨便打就行,不用太認真。」
松柏垂眼看她,沒出聲,等台上催促時,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然後轉身離去,沒讓自己的衣角被暴跳如雷的小孩抓住。
登上台時,她最後一次轉頭看向結願。一縷轉瞬即逝的思緒告訴她,靈劍里永遠有一道溫柔視線追隨著她的背影。
松柏比試的對手,名叫孔有豐,在六個劍修里修為排第二,元嬰中層,比她高了幾階。
即使面上掩飾得很好,但眼中對金丹的輕蔑還是很容易被捕捉。
不足為懼,松柏在心裡輕笑。
她的眼中難道就沒有輕蔑嗎,不過是黑瞳深邃,隱藏得好罷了。
象徵著比賽開始的鑼鼓聲還未響,她打量了一下對方手裡的新劍。
第一感覺,厚重。
和他用劍的偏好相吻合,比起刺、割,更偏向砸等耗力的招式。
簡而言之,是個非常適合松柏的對手。
蠻力難以抵擋詭譎的身形和多變靈活的劍法。
正經比試之前,雙方要相互行禮,但孔有豐擺著架子,抱著胳膊,準備等松柏先行禮。
松柏懶得做這種場面活,既然你不禮,她就隨你便。
直接朝敲鼓的考官點頭,讓他趕緊開始這場比試。
鑼鼓聲響。
雙方依舊立在原地不動。
孔有豐:「你害怕了?」
松柏閉口不言,依舊抱劍站在原地不動。一身黑衣,更襯得臉色冷白稍稍發青,眼神冷淡,那雙標準的下三白里仿佛寫著「我看不起所有人」七個字,一看就讓人火氣上頭。
晨風坐在下面,默默點頭。
其實,她也覺得孔有豐生氣是理所當然,即使她和松柏是一夥的。
不是每個金丹期的修士都可以到達元嬰。
孔有豐作為大宗門的外門弟子,廢了多少心血才把修為升至元嬰,自然有自己的氣性,見自己被自己瞧不起的人瞧不起,氣得直接提劍向前。
台下,有觀眾甲客觀評價:「他完了。」
觀眾乙:「我也覺得……」
坐在隔壁的觀眾丁:「我也覺得她完了,本來修為就差人一截,還挑釁對手,一個憤怒的元嬰修士哪是一個金丹能抵擋的……」
觀眾甲:「……你是不是沒看這個叫林白的劍修之前的比試。」
觀眾乙嘆氣,「你不懂,她最喜歡這樣打擊對手,自信滿滿地上前,然後被一招就挑出擂台,這擱誰身上不難過得想當場放棄修真回家種地。」
「你看,就像這樣。」
擂台上,黑衣劍修平靜地看著迎面襲來的劍氣,等對手劍尖抵達眼前時,才以一個扭曲難辨的側身躲開,提劍猛地刺向對方腰部,也就是他最缺乏防禦的地方。
輕敵了!
孔有豐一驚,但他已經來不及回身用劍擋住她的劍尖,只能硬著頭皮轉變劍峰方向,妄圖以聲東擊西的方法讓她同樣收劍。
換一個劍修可能真的被他得逞,可惜松柏了解他的路數,反而加快速度,直至劍尖到達他的腰側。
不過一分鐘,孔有豐被劍氣震出擂台。
「好好好!」
剛剛還冷靜觀戰的觀眾甲乙站起身,大笑著鼓掌,一臉亢奮。
觀眾丁:「?」
觀眾甲:「沒事沒事,不過是掙了五年酒錢罷了。」
觀眾丁:「……現在下注來得及嗎?」
觀眾乙:「過會是夏家人,最好別下,謹慎為上。」
「這怎麼會是金丹該有的力量。」孔有豐狼狽地爬起身,劇烈地咳嗽往地上吐了一大口血,馬不停蹄找考官舉報。
考官:「我知道你很急,你先別急。
松柏站在擂台上沒下來,第二輪第一場還是她,下去再上來有點費工夫。
主持人上台,尷尬道:「道友,我還要宣布第一輪結果呢。」
「哦。」松柏往後挪了一步,把大部分擂台都留給他。
第二輪松柏要連著打兩場,和上一輪贏的兩組劍修,要是她都贏了就直接奪得魁首。
應該不難,松柏想。
在觀眾們的討論聲中,她彎腰接過晨風扔上來的麻布,擦掉劍鋒上有些凝固的血液。
第42章
第二輪第一場結束得同樣迅速, 已經知道自己所有弱點的對手不再是對手,而是獵人。可以次次精準痛擊未痊癒的舊傷,只看起勢就預知下一步招式, 這怎麼打得贏。
對手劍修被逼下擂台後,哭喪著臉和她行禮後走到一邊的蓆子上坐下,暗暗祈禱下一把要是這黑衣劍修輸的話, 他還有捲土重來的機會。
台下路人甲乙又開始歡呼,「又贏了一年!」
路人丁幽怨地看著他們歡呼。
主持人上場時,松柏從擂台邊上跳下來,不走彎路直接抵達晨風身邊。
晨風仰頭看她道:「下一場要小心點,畢竟是和夏園,那個修士可能不一般。」
松柏若有所思:「你和夏家人有仇。」每次都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他們的言行舉止。
晨風竟感動道:「你很少這麼關注我。」
松柏:「……」
晨風勉強正經一秒,「夏家爛到根子裡了, 你以後就知道了。反正,要是不行,馬上就退,不要傷到自己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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