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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房子清理乾淨,把裡面腐蝕到看不出原型的家具扔掉,只留下空空蕩蕩的房間。再用法器對這小土屋進行加固,周圍布下防禦陣法。最後在幾十里之外的地方留下瞬移符的母符,要是有意外發生,就可以燒掉子符瞬間逃跑。
花費了半天時間,她繞著小屋子最後的檢查。
保險起見,她還從芥子袋裡掏出了個鏟子從房間裡挖了條地道,把入口用木板蓋上,在上面鋪上自己鍾愛的舊褥子。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上面不管是打坐還是躺著,總覺得格外舒適安心。
在她整理時,結願在屋外飛了一圈。
舒蘊和發散自己的神識,確認四周沒有危險後重新飛回來,看到那褥子有點驚訝。
這褥子不是因為太舊了,被他處理掉了嗎,怎麼還在這。
接著就看到松柏從芥子袋裡拿出他後來給她置辦的新褥子,疊得四四方方的放在旁邊。
舒蘊和:……他那天找東西的時候覺得這孩子芥子袋裡的東西格外的多,翻半天還有一大半。
「你要椅子嗎?」松柏回頭看到他,問道。
椅子?
舒蘊和心裡有了猜想,看到那個圓圓的石椅,知道自己猜對了。怪不得他總覺得自己院子裡的椅子少了一張,原來被她隨身帶著。
松柏摸著矮矮的石椅,總感覺恍若隔世,師尊之前告訴她這張凳子是專門給她坐的,側面還有他親手刻的「松」字,所以離開時她順手就帶走了。
看來師尊會離開是早有預感,不過是她不願細想,潛意識裡已經有了幼芽,要不誰會隨身攜帶一把什麼用都沒有的石頭凳子。
整理完房間後,松柏沒有休息,直接開始盤腿打坐,將意識融入靈脈,嘗試分割混在靈氣里的魔氣。
四周清淨,自詡為嚴師的衡清仙尊原本對孩子的態度感到非常滿意,轉念馬上想到,之前小徒弟在自己面前也是這態度,恭恭敬敬刻苦認真,腦子裡卻在偷偷裝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可會裝了。
雖然名義上有兩個徒弟,真正放在心上的只有這一個,也沒什麼教學經驗,愁容爬上臉龐,他開始思考適合這孩子的教學方法。
靈脈如金色的長河,璀璨耀眼,但如今中間夾雜著一縷縷的黑紅色魔氣,倒像一條污水河。
松柏在河邊又看到熟悉的小旋風,她坐在河邊,尖端浸在河水中。
松柏:「……你在拿我的靈脈泡腳?」
小旋風蔫巴巴:「你認為什麼就是什麼吧。」
松柏有些驚喜:「你終於要死了。」
小旋風:「有這閒工夫就去分魔氣,不夾雜個人感情,我覺得你一個月根本完成不了。」
松柏聽出來了,小旋風選擇了新的策略,準備等她失敗看著劍靈離開,接著引誘她入魔。
松柏:「你算什麼東西。」
「切。」小旋風氣急敗壞,轉身不看她。
松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可以看到一個旋風的正背面。
她本以為,驅散魔氣和抓魚相似,嘗試後才發現古樹說得沒錯,想要成功驅散魔氣就和片火鍋肉片一樣,並且是自己片自己。
靈氣似乎也是厭極了粘在它身上的黑紅色魔氣,與魔氣相近的靈氣全像泡了502一樣死死附著在一起,她不僅沒辦法做到把純魔氣挑出,而且想退而求其次地把相接的靈氣拖泥帶水一同分割出,這同樣艱難。
剛「下刀」,全身脈絡統一傳來劇痛,她的靈脈仿佛充滿密密麻麻的針腳,痛感不亞於凌遲。
即便很能忍痛,松柏依舊眼前一黑,癱倒在地,雙臂沒力氣撐地,額頭重重砸在地上,顫抖著嘔出一口黑血。
黑血中夾雜著熹微的魔氣。
這種數量的魔氣在她體內還有很多,和沙地里的沙礫一樣多,和那些年她吃過的喪屍晶核一樣多。
屋外的天空已經掛滿星星,松柏沒起身,往回爬了爬趴在褥子上重重地喘息,喉頭殘留的血液有一股很重的臭味,那股味道瀰漫在喉間,她很想吐,但肚子裡空空蕩蕩,那些低階的辟穀丹已經被消化殆盡,反嘔的同時又是一陣胃痛。
好難受啊。
她蜷縮成一團,抱著腿,臉頰使勁地蹭蹭膝蓋,。
見她入定後,擔心打擾到她,舒蘊和一個人呆在外面看天空。這會聽到屋子裡傳出的咳嗽聲,他想進入看看,發現門被靈氣堵住了。
「松柏?」他敲門。
屋裡傳出沙啞的聲音,「我沒事。」
松柏終於從褥子上爬起來,重新盤腿打坐。
她垂著眼,看著地上即將乾涸的黑血,嘴角揚著一抹極淡的苦笑。
如果她是劍靈,她肯定不會喜歡那些弱小的只會找藉口的劍主。
還有二十多天,她會盡全力嘗試到最後一刻。
半個月,舒蘊和都沒見到松柏,除了每過一兩個時辰就能聽到的咳嗽聲。
他想過直接破門,想法剛萌生就放棄了,她不想讓他看,他便不該看。
只能守在門口,在她每次咳嗽聲響起後敲敲門問問情況。
本以為今天也是重複著之前十幾天的日夜,可日升東方時,東部一處強大的靈氣朝這擴散,邊界正好包圍了這座小屋。
這靈氣和他的神識發生了共鳴。
舒蘊和面色凝重,眺望東面,這是他飛升後散出的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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