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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上眼睛,「我困了,趕緊睡吧。」
「嗯,晚安。」男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輕輕的,撓得人耳朵發癢,手臂上長了一片雞皮疙瘩。
根本睡不著。
不知道閉著眼睛躺了多久,松柏睜開眼,無奈地再次開始賞月,感覺眼皮都有些發腫。
身後人的呼吸永遠是一成不變的輕緩,非常有規律,但他卻馬上聽到她這分貝低於十五的動靜。
「睡不著嗎?」他小聲開口。
松柏沒說話,再次覺得後背發癢,調了調側躺的位置。
「我也沒什麼睡意,那你可以再和我說一遍你的故事嗎?」聽聲音,他改平躺為側躺,視線比月光還直接的照在她後背。
松柏:「什麼故事?」
「就是你在修真界的經歷,你以前睡不著和我閒聊的時候告訴我的。」
松柏翻身平躺,側頭看他,「我和你說過什麼?」
「你說你被師尊帶回宗門,師尊飛升後你離開宗門當個散修,不幸魔氣入體,後來靠著自己的毅力驅散魔氣後努力修煉四百年成功飛升。」男人的聲音含著笑意,長發散在床榻之上,月光照耀下如流淌的河水般透亮。
靠在牆邊的劍修沒回話。
月光在兩人間流淌,讓他有種兩人正緊密靠近的錯覺。
男人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很喜歡那個師尊?」
意料之外,那保持緘默的劍修突然開口:「嗯。」
他抿著嘴角,「為什麼?」
「你又之前一樣不說話了,喜歡總是有理由的,因為長相嗎?」
兩人明明長相相似。
「又或是,他對你體貼入骨,你被他感動軟化。他在修真界也像我這般為你做喜歡的菜,為你縫那些破洞的衣服?」
氣氛突然沉寂了下去,連月光都顯得黯淡幾分。
松柏突然提起一個不相干的話題,「到現在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皺起的眉頭突然被撫平,嘴角漾著笑意,「在清醒的時候,你喚我呈意。」
「剛剛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松柏閉上眼睛,「呈意,我真的困了。」
「好吧,晚安。」他又放輕聲音,一切又回到剛睡覺時。
過分真實的場景更導致人容易迷失。
松柏也不知道當目標被她當作是驢子鼻子前的胡蘿蔔時,她會不會認為自己已經創碎南牆而改變方向。
不知道把那棵靈樹燒了有沒有用。
她閉眼思考,祈禱著明天快點到來。
次日一早,一夜沒睡的松柏從床上跳起來,催促男人帶她去看靈樹。
*
月升星現,流水潺潺。
小徒弟還沒醒來,舒蘊和知道出事了。
沉睡不醒,緊閉的眼皮下眼球以不同頻率顫動,是陷入幻境的表現。
可能在那個秘境裡沾染到什麼東西,他推測。
沒有被魔氣困擾過的師尊忽略掉了孩子體內躁動的魔氣。
分散的靈氣如細小的灰塵在方圓十幾米各處舞動,因此當有人踏進這塊區域時,他馬上就察覺了。
修為遠遠低於自己,很好解決。
他很好奇對方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子,甚至編造出一個秘境的目的是什麼?
總之目的必然不純,問出結果後不會留活口,便不必擔心消息泄露。
他暫時沒想好要怎麼面對自己的小徒弟,不管是出於師尊的身份,還是出於世間稀有的可以驅散魔氣的玉蓮的身份。
舒蘊和操縱神識從靈劍中現身,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有實體。
神識想要擁有實體,只能在幻境裡。
這說明,這片樹林加上那條河,甚至可能包括那個秘境,本就是一場幻境。
第20章
「別催了,我馬上帶你去。」呈意無奈地對站在門口的劍修道。
早上他剛睜眼就看到這劍修已經穿戴整齊,站在門邊無聲地催促,之後不管他去做什麼,這人雖然沒有出聲催促,但就像跟釘子一樣釘在門邊,黑漆漆的雙眼跟隨無時無刻跟隨著他的步伐。
她很擅長無聲壓力別人。
這是松柏第一次出門。
一眼望去,空曠,一片原野,很難看到建築,視線邊際只有綠油油的草地,應該很適合打滾。
松柏摸了摸口袋裡從廚房偷出來的火柴,問身旁的男人:「你說我有個鄰居嗎?」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袍子,陽光照耀下袍子上的暗紋反著銀色的光,圖樣和自己身上這件一樣,一條淺灰色的帶子束出勁瘦的腰,顯得整個人肩寬腿長,身形完美。
他伸手指向遠方,「在那呢,你看。」
松柏眯著眼,盡力遠眺,「那個帳篷?」
說是帳篷,已經美化了不少,那簡直就只有幾張破布條子和幾個竹竿,風吹過時像幾把半人高的小旗子。
「你說他厭惡物慾,所以用這樣的方式警醒自己。」呈意見她疑惑的神情,聳了聳肩,解釋道。
「你要去看看他嗎,還是去見靈樹。」
松柏把頭轉回來,毫無猶豫,「看靈樹。」
呈意帶著她往小河的方向走,遇到小河時往水流發源地向上走。
「在心裡默念靈樹,我們再走一會就看到了。」
松柏:「這裡的陸地是長條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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