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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人」不包括松柏。
記得他名字的主要原因是她的記憶力實在太好,沒有任何一點主動的意思
陳大娘:「是話本里寫的那種狐狸精嗎?」
蕭元白跑到松柏面前攔住她,「姐姐,我不是狐狸精。」
松柏也覺得不是,他明明是狗皮膏藥精,要不怎麼又湊上來了。
頭好痛,之前才好不容易把他趕開。
蕭元白身上甜膩的花香彌散在空氣中,端坐在靈劍里的舒蘊和微微皺眉。
平心而論,當今大多數修士對合歡宗的媚修態度比幾百年前好多了,並不覺得媚修修煉的方式是走捷徑,甚至會把被媚修糾纏當作是對自己天賦和實力的認可。
這其中並不包括他,師尊本人只覺得世風日下。
百年前,同樣有幾個媚修像背後靈一樣黏著他,被他刺了幾劍,流了一地血,才意識到他真的動了殺心才作鳥獸狀逃離,耳根從此清淨。
雙修可能會在短時間內修為大漲,但得來的靈力輕浮難控,看似強大實則虛浮無力。
走捷徑是會付出代價的。
舒蘊和沒懷疑小徒弟魔氣入體和這個媚修少年有關,她雖然年紀尚小心腸軟,但原則上的事不會手軟。
耳邊又開始充滿嘰嘰喳喳,松柏很苦惱。
活了這些年,從普通人類到喪屍再到修士,她已經擁有一套穩定的處世準則。
簡而言之就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待她好,她也會對人家好;至於害過她的,她會記在心裡一一奉還。
但蕭元白什麼都沒幹,只是有點煩,像只惱人的蜜蜂一樣在身邊飛來飛去,她下不了手。如果這人是徐雙瑜那種停在她身上搓手的蒼蠅,松柏早就把芥子袋裡的各種攻擊性符咒往他身上招呼。
松柏沒理會,帶著陳大娘往原定的方向繼續前進探查。
蕭元白髮現松柏的修為下降到築基,與自己差不多,知道她用了隱秘修為的法寶。
他沒聲張,緊緊地跟上前方冷淡的劍修,見她兩耳有疾的模樣,轉而和陳大娘攀談。
陳大娘想著多一個人多一份希望,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蕭元白聽罷,當即向她保證,自己也會儘自己的一份力幫忙找她孫子。
陳大娘眼淚汪汪滿是感動,握著他的手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松柏面無表情想甩開兩個人離開。
到正午時,松柏顧及到陳大娘是個凡人,停下腳步,讓她休息。
早上可謂是什麼也沒發現,別說人影,整個山上一點魔氣都沒感受到。
聯繫到自己的經歷,有必要把山炸開看看,也許魔氣藏匿在地底。
蕭元白坐在木樁上,抬眼,偷偷看著靠在樹邊沉思的劍修。墨瞳半掩,雙手環於腰前,質樸的黑衣更襯得整個人獨特,散發著別樣的吸引力。
不管是樣貌,修為,還是氣質都令人著迷。
老話說,烈女怕纏郎,媚修有的是時間。
這次,他專門從師叔那裡取經,志在必得。
師叔說,強大的劍修大多控制欲強,抵擋不了柔弱美人,固守規則的人反而更容易被欲望驅動。
蕭元白邊想邊整理自己的領口,務必露出擦了珍珠亮粉的肌膚。
剛一調整,那劍修的視線就往自己身上跑。
他暗喜,繼續調整。
小樣,被我迷到了吧。
被對方目光拂過的地方微微發癢。
但之後不管再怎麼整理,劍修的視線都不在停留。
陳大娘對他道:「道長,這山裡的蚊子確實有些多,您還是把領口收起來要不容易被咬。」
蕭元白:「……」怪不得到現在還很癢。
餘光發現劍修朝這裡走來。
他矜持地重新整理衣領,「姐姐,怎麼了?」
快看我漂亮的脖子和鎖骨快看我漂亮的脖子和鎖骨快看我漂亮的脖子和鎖骨。
松柏不解風情:「你帶陳大娘下山吧。」
蕭元白站起身:「啊?」
「山上找得差不多了,我怕陳大娘下山不安全。」劍修平靜的面色掩蓋住私心,「你不是說要幫忙嗎?」
蕭元白還想說些什麼,但腦筋一轉,「我下山後怎麼和你聯繫,加個信盤好友吧。」
松柏暗自鬆了口氣,「好。」
一分鐘後,蕭元白滿意地帶著陳大娘下山,「再見啦,林姐姐。」
*
終於走了。
松柏深吸一口氣,鼻腔里瀰漫樹林的清新,人一走,莫名覺得空氣都變好了。
她的記憶力很好,只要走過一遍,就可以記清路線和環境。
不費力地找到懷疑的地點。
這一片全是枯樹。
樹幹乾枯,上面掛著破碎的皺巴巴的樹皮。有些樹枝上覆有白霜,湊近看才能發現密密麻麻的白色小蟲。樹葉已經落光,鋪在地上,踩在上面可以聽見沙沙的碎裂聲。一些樹葉只有根部是枯黃,葉部還是青綠,像中年人的白髮,只有根部是白色的。
松柏從芥子袋裡取出爆裂符。
剛想把它貼在樹幹上,一片光點突然出現,擋住她的動作。
「孩子,你這爆裂符能掃平我半個山頭。」
古樹溫和道:「一個地方呆久就習慣了,尤其我這種活了幾千年的老東西。歸屬感這種感情,炸了就很難再擁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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