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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劍之人對靈劍的變化反應敏捷,往裡投入的靈氣越來越多,但靈劍速度老是變,像一頭光吃不動的馬。
松·護劍達人·柏先是覺得奇怪,沒多久就悟了,「結願,你是不是累了?」
下方是個森林,裡面有一個碧綠的小湖,很適合調整休息,她驅使靈劍減速往下停在小湖邊上。
看著越來越近的小湖,舒蘊和突然猜到之後可能會發生的事,速速往劍尖灌了一點靈氣,讓劍的速度重回巔峰。
剛剛還消極代工的結願現在又開始加速。
松·愛劍達人·柏這次悟得飛快,「你很著急休息?」
「你果然累了。」她自信地下結論。
說罷,結願被強制停在小湖邊,松柏輕快地從上面跳下,穩穩落在地面上。
「來吧,正好有時間。」她把結願撈過來,準備開始靈氣養護。
正常是一周兩次左右,但這把劍蘊含著師尊的神識,她很樂意多費時間和氣力。
但手裡的劍扭來扭去,像條被衝到岸上的魚,看上去很不願意。
松柏愣住了,手上反而握得更緊,「你不喜歡嗎?」
之前蒼翠可饞靈氣護理,她通常用靈氣護理頻率來威脅它聽話。
靈氣養護後,劍身靈氣流動會變得通透,沒有劍會不喜歡。
難道這把劍不喜歡她的靈力?
她垂下眼皮,墨瞳更暗幾分,刻意揚起的嘴角重新回到下垂的位置,本就冷白的膚色在魔氣入體後變得微微發綠,如今站在樹蔭下更顯得冷淡陰沉,憑藉一己之力把這個位置的溫度拉低幾度。
結願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反應嚇到,老老實實地呆在她手上,沒有再掙扎。
松柏咽下剛剛喉口泛上來的腥甜,面上微微緩和,強行扯著嘴角露出一個微笑,「你覺得太快了嗎,那改天吧。」
餘光看到湖面照出的怪異的笑容,她無奈地想,自己果然很不適合微笑。
還記得很久以前有人扯著她的耳朵,罵她長得像個討債鬼。
松柏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情突然急轉直下。
她放開結願,滿是繭的手上已經被壓出紅痕。
只要握拳把手收到身後就看不見了。
結願漂浮在她身邊,看起來像安慰她。
「對不起,我其實不是很愛生氣的人。」她找了塊枯木坐下,解釋很蒼白。
和喜歡的人,或者是,劍,呆在一起,她的話會多一些。
面向碧綠的小湖,松柏開口,更像是自言自語,「你知道嗎,這面湖的名字叫紅線湖。」
「很久之前,裡面長著一種形狀像紅線的水生植物,旁邊的村民們叫它紅線草,紅線草每過十年就會長出一條分支,也就是一條新的紅線,所以信盤上說這面湖曾經看上去像塊紅寶石。」
「有傳言說,用紅線兩端捆住的男女會長長久久一輩子不分開,之後一條紅線被炒到天價,村民們發了好大一筆財,再也沒有人在湖裡看到過紅線草。」
如今湖水是綠色的,和師尊的瞳色很相似,看上去很親切,不會游泳的她甚至萌生玩水的欲-望。
她回憶著地圖,「往那邊的小路走一百多米有一個專門求姻緣的小廟。」
來都來了。
她站起身,決定去看看,結願跟在身後。
按這小廟的破敗程度,完全可以看出修真界知道紅線湖的人稀少,現在已經沒什麼人願意在這個傳說上寄託情思。
小廟沒有門,大小和單間公共廁所差不多,中間擺著一個下巴上長滿紅線鬍子的老頭,雙手合十,被紅線捆住。久遠,塑像臉皮和手皮都掉了幾塊,本就不好看,現在更丑了。
松柏從芥子袋裡掏出一根竹條,用它代替香。
比起信天,信神,松柏更信自己。
她不會在廟裡上香祈求自己劍術大成,指日飛升,但此刻她想祈求自己和師尊還有未完的緣分。
往竹條上淋了點油,點上火,插在塑像身前的土地上。
她學著記憶里別人的動作,跪在地上,閉眼在心裡默默許願——
「你在天上和師尊說說我的好話,讓他等我飛升。」
突然,本來燃得很旺的竹條突然熄滅。
松柏:?
她重新點燃竹條,轉頭看,發現結願遠遠地徘徊在小廟外,完全不過來靠近她。
心裡有點發酸,她退而求其次地重新許願——
「那,我想要一個和師尊一樣的劍靈。」
竹條又滅了。
松柏:艹,什麼破廟,砸了算了。
果然這東西都是騙人的。
好像看穿了她的內心想法,竹條復燃又熄滅,再次復燃又再次熄滅,好像在懇求她重新許一個願。
松柏最後一次閉上眼許願——
「結願永遠不要背叛我,永遠都當我的劍。」
火苗再一次熄滅。
松柏嘆了口氣,沒有再許願,起身離開小廟。
結願見她出來,沒靠近她,一人一劍的距離十分陌生。
朝它走近,它沒退開,也沒上前。
松柏抿著嘴,只覺得覺得心累,回到湖邊坐下,她沒把剛剛的許願結果當回事,不過當個玩笑包袱扔在記憶的某個旮旯角里。
她掏出信盤,準備向其他修士諮詢為什麼靈劍不喜歡自己的靈氣護理,看起來不喜歡自己又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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