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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蘊和:「沒事,只是有點著涼了。」
松柏:「那你還是趕緊休息吧。」
舒蘊和:「還能堅持,等幫你換完帽子,我再去休息。」
松柏忐忑地坐在原地,看著他摘下自己的眼鏡。
眼前瞬間一片漆黑,只剩下燭火中央一點橙黃。
舒蘊和動作輕柔,幫她摘下毛線帽。
看著小徒弟瞪著大大的眼睛,迷茫地看著自己,莫名覺得可愛,她這樣有點像青琅山上池水裡常見的一種小綠娃。
但他不敢說,這個世界的青蛙長得皆不盡如人意,形容人長得有些像小綠蛙仿佛是某種諷刺。
仿佛鑲在頭頂的毛線帽被摘下,松柏覺得頭都顯得輕了起來。
但舒蘊和遲遲不幫自己戴上新帽子,她疑惑地抬頭。
額頭上突然落下一個輕輕的吻,隨後被擁進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
松柏楞了一會,認真道:「你記得要去洗嘴,要是我頭頂沾了血,你正好嘴上有傷口的話,是很有可能被感染的。」
舒蘊和收緊手臂,「放心,我嘴上沒有傷口。」
「嗯。」
確認沒事,松柏抬手,用力抱著他的腰。
一人一屍靜靜地環抱,直到舒蘊和發現手下有些奇怪,摸了摸,「你衣服背後怎麼有幾個洞?」
「可能之前壞了忘了補吧。」松柏慌亂起來,想推開他。
「你這件衣服不是昨天剛穿的嗎?」
舒蘊和覺得不對勁,伸手拔起底部凝固了的蠟燭,想照亮看看。
「真沒什麼。」松柏道,手掌撐著地面想起身跑路。
舒蘊和迅速串起她晚上的經歷,「你晚上進8區的時候留下的,是不是。」
「你被子彈打中了。」
松柏已經起身,「沒什麼問題,真的。」
她不想在對方面前展示自己的孱弱。
本想直接出門,但剛轉身,身後傳來一陣低咳,聽聲音挺嚴重的。
回頭依稀看清,男人倚在衣櫃旁咳嗽,模糊的身影顯出幾分脆弱。
「你生病了。」出於擔心,松柏又走回去。
思考著要不要再去8區偷點藥。
「咳咳……給我看看你的後背。」
舒蘊和抓住她垂落的手,「要不你別想管我。」
半小時後,舒蘊和下樓到廚房灶台邊,用火焰消毒鑷子。
松柏被迫趴在床上,衣擺被掀起一半,聲音悶悶的,「我又不是人類,沒什麼事的。」
舒蘊和皺著好看的眉頭,看著床上乾瘦的後背和上面幾個極其深入的彈孔,「除了後背,其他地方還有嗎?」
松柏又驕傲起來,「沒了,要走的時候才被打的,我身手好得很,進去的時候根本沒人抓得到我。」
舒蘊和小心翼翼地用鑷子伸進彈孔里,夾出子彈。
彈孔周圍的皮膚和肌肉被破壞了,質地軟爛,如同爛泥。
個別子彈陷在肉里,被擋住了,根本找不到位置,只能用刀劃開周圍皮肉,再取出。
喪屍沒有自愈能力,這些傷口永遠也好不了,永遠也無法消失,會永遠跟著她。
「若我沒有強迫你,你身體裡的子彈怎麼辦?」
舒蘊和用紗布幫她包起來,無可避免繞過她裸露的腰。
腰很細,很省紗布。
明明高三那時好不容易才餵胖了點,現在還是瘦成這樣。
紗布繞了幾圈,松柏自己把它們在腹部打了個蝴蝶結,「我聽你的了,這樣行了吧。」
舒蘊和收起醫療箱,幾不可聞地點點頭,「嗯。」
松柏:「那你該睡覺了,實在不行,我再去8區找藥給你。」
舒蘊和吹滅蠟燭,在她身邊躺下,「我明天早上睡醒就好了。」
腦袋沉重,剛閉眼就昏昏沉沉睡去。
松柏摸摸他的手,沒比自己熱多少,下樓搞了個熱水袋回來,放在他手裡。
次日中午,兩人帶著中藥圖鑑,開著貨車去山上找治病的草藥。
衡清仙尊連喝了一周苦到窒息的中藥,才送走病魔,迎來健康的身體。
好在,衡清仙尊不在意口舌之欲,自然也不會害怕嘴裡苦兮兮的味道。
松柏撐著腦袋看他喝藥,「那你為什麼會皺眉?」
第64章
一旦過年, 冬天走得很快,溫度慢慢上升,偶爾能聽到屋外有鳥啼聲, 反倒是喪屍的嘶吼越來越稀疏。
松柏疲憊的時候,會去看舒蘊和織毛衣,如今熟練的他開工起來, 雙手紛飛,看得人頭暈眼花,是另一種形式的放鬆神經。
近來,她看自己織毛衣的時間越來越長,甚至一天將近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坐在窗邊,回頭看著沙發上的他。
她最近好像很焦慮,舒蘊和覺得不太對勁。
三月份的一個早晨。
舒蘊和吃著早飯提出自己的疑問, 「為什麼老是看外面,怎麼了?」
松柏趴在自己的手臂里,聲音悶悶的,「沒什麼。」
舒蘊和:「哦, 好吧。」
吃完飯,兩人靠在沙發上, 松柏拿他的大腿當枕頭,從下往上看他織毛衣,已經完成的毛線布垂在她臉上掃來掃去,她只覺得有趣。
「你看起來很累,怎麼了?」舒蘊和裝作不經意的樣子。
松柏沉默了幾秒, 「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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