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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非生性惡毒之人,應是不會無緣無故對旁人出手。
「朕想聽聽你怎麼說。」皇帝難得解釋一句。
「陛下就當全是臣女的錯吧,反正京中所有人都厭惡臣女,認為我是一個惡毒的女子,多陛下一個也沒什麼,況且陛下心中也早早認定,何必再來問我。」
皇帝:「……」
「你如何看出朕早已認定你惡毒?」
「陛下上來就問臣女為何苛待徐令綿,不就是認定了嗎?」
皇帝無言以對,他原本想反駁自己只是無心之言。
可他沉默想想,她說的並沒有錯。
在她未開口前,他便更多覺得是她的錯。
因為於一個女子而言,傷了臉是一件大事,何況雲安郡主還未出嫁。
她的母親與他並不親近,但到底是他的親姐姐,雲安也是他的外甥。
受害者也不止雲安一個,還有徐將軍的母親,徐令儀的親祖母。
徐將軍在外征戰,他的母親到這般年紀還要被鞭笞。
謝朝以孝治天下,皇帝當然會對徐令儀有所偏見。
「那現在朕給你解釋的機會。」皇帝開口。
「臣女不想解釋,隨便陛下如何看,陛下誤解我又如何,反正臣女同陛下還不一定能離開這裡,陛下也不能處置我,我解釋給陛下聽,陛下就真的信嗎?」徐令儀問。
他凝神望了她片刻,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她可能不知道,在談到雲安郡主她們時,她像一隻渾身長滿尖刺的刺蝟。
「你不說,朕怎麼知道呢?」
徐令儀還是沉默。
皇帝以退為進:「罷了,你不想說,朕便不聽。」
「我說,我承認我是打了她們,我打她們,當然是因為她們該打,徐令綿的臉是我抽的,祖母也是我打的,雖然我當時沒打公主的想法,但現在已經有了,她若是以後還惹我,我是絕對要打她的,不過當時是她自己湊上去的,所以意外挨了幾鞭子。」
「你不怕嗎?」皇帝問。
徐令儀揚起頭:「我怕什麼,我爹馬上就要回京,他定然站在我這邊,至於您,她們若是告狀到您面前,陛下要罰我,我就將她們做下的醜事全都抖露出來,所以她們不敢告狀,那就只是家事,陛下您也沒有理由處置我。」
「她們做了什麼醜事?」
皇帝聽著她此刻說話的語氣和神態,也明白她囂張跋扈的名聲如何來的了。
在對上自己厭惡之人時,她毫無收斂,說話也半分不留情面。
渾身充滿了攻擊同時又帶著防禦性。
「陛下的外甥女,您親封的雲安郡主,在臣女和謝懷行沒有退婚前,便已和自己姐夫暗通款曲,還有當日大街之上,謝懷玉冤枉我時,她幫著謝懷玉坐實了我的罪名,幫著外人給我潑髒水,徹底毀了我的名聲。」
「流言能殺人,陛下不會不知道吧,我撐過來了,但若是其他女子,怕不是早已被他們逼上了絕路。」
「至於祖母,她從小便厭惡我,刁難我,長輩不慈,我幹嘛要孝順她呢?我順從了她十幾年,當日我回來後,她未曾聽過我半分解釋,便差點將臣女打死,我病的兇險,若不是臣女命大,早就死在當日了,陛下今日哪路還能看見臣女。」
「自從鬼門關走了一回,我便想開了,日後她們如何對我,我便要如何還回去,反正我名聲已經爛透了,我沒有直接殺了她們,便已經我的仁慈。」
她一口氣說完這些話,身上的柔和早已被衝散,眼眸中全是濕意。
在崖下與她相處,皇帝便明白,她並不是一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瘋子。
他猜想那些事或許不全是她的錯。
但此刻,聽完她的話他已信了九分。
她並不是一個心機深沉,善於偽裝的女子。
相反短短的相處,他便看出來,她無甚心機。
「臣女知道陛下不信我的話,反正我們現在也爬不上去,你信不信都沒事,我也不稀罕陛下相信我。」
她嘴裡說著不稀罕,但明明是想有人信她的。
「朕信。」皇帝斂下眼眸,他往火堆里加了幾根柴。
徐令儀眼中迸發出驚喜,眼眸瞬間便亮。
「陛下說什麼?你信臣女說的話?」
「嗯。」皇帝臉龐沉靜。
「可陛下……您難道不會站在她們那一邊嗎?您明明和公主她們關係更親近。」
「朕只會站在公道這一邊。」
徐令儀微微發愣,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那陛下會幫臣女懲罰她們嗎?」徐令儀懷著希冀開口。
皇帝搖頭。
「不會。」
「不幫就不幫,您和臣女就還不一定能出的去呢,而且臣女早就猜得到陛下不會出手,您是天子,若是整日都去處理這些婆婆媽媽的家事,怕不是要累死了,您只會處理朝政上的大事。」
徐令儀開口,她明白自己不是雲安郡主的陣營之後,對他的態度又回到了之前,說話也沒有了戾氣。
看來雲安她們對她造成的影響並不小。
「所以這就是你為什麼敢鞭笞祖母,還這般有恃無恐的原因?」
皇帝眼眸中難得閃過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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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日記:
朕平生第一次和一個女子相處,便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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