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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令儀神色複雜看著他。
此時知道這具身體裡的人,不是真正的謝懷行,前世那些事情她便都明白了。
謝懷行心中有信心,他將話說到這個份上,皇帝的疑慮想必會消退。
「你真的會在乎謝家人?在乎那個醫女的性命?」徐令儀冷笑,忍不住發問。
這個謝懷行是濫情的人,前世他看似喜歡醫女,可他也喜歡徐令綿,甚至她入宮後,看著對她也有情意。
他登基後,納的女子並不少。
謝家人不是他真正的親人,那個醫女在他心中或許也只是一隻他比較喜愛的寵物而已。
徐令儀更覺得這一切都是他的一場騙局。
謝懷行沒想到徐令儀會說這樣的話。
「當然,誰不在乎自己的親人呢?謝某不敢拿他們的生命去賭,所以陛下,臣說的都是實話。」
「陛下身上的毒是你們家下的?」徐令儀開口問。
這件問題,他心中也早有預設,他當然不能承認有謝家的參與。
「陛下身上的毒,並非普通毒藥,也不是一次便能輕易種下,只有陛下身邊親近之人,長久堅持,這藥才能蔓延在陛下身體裡,這並非我們家可以做到的。」
這話中八分真兩分假。
這毒其實是他父親指使人下的。
謝父手中有那人的把柄,
徐令儀察覺到,皇帝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
皇帝相信了謝懷行的話?還是他心中或許早有猜測?
「那你們謝家如何知道這件事的呢?」徐令儀開口問。
「陛下,您身上的毒藥是您的師傅從藥王谷拿到的,臣的心上人是藥王穀穀主的徒弟,臣便是從她口中得知這些事。」
「解藥僅剩一枚,臣將它藏到了只有臣知道的地方。」
皇帝臉上仿佛籠罩著一層冰霜,冷冷望來,令人不寒而慄。
「謝懷行,朕不需要解藥,也不會留你的性命。」
皇帝聲音冰冷。
謝懷行瞳孔微微睜大:「陛下難道不在乎子嗣嗎?您不想解了您身上的毒嗎?」
皇帝只是冷笑並不回答他的問題:「這並不是你該關心的,謝世子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的性命。」
「將他嚴刑拷打,勢必要從他嘴裡挖出東西來,朕也想看看謝家到底還做了些什麼?」
「陛下,若臣出事,那枚解藥便也會被銷毀!您真的要對臣動手?」
謝懷行在皇帝身後嘶吼,卻眼睜睜看著他和徐令儀走遠,無動於衷。
最後在皇帝和徐令儀快要走出天牢那一刻,他實在沒有辦法,想朝著徐令儀喊出最後的話。
他想告訴她,若他死了,真正的謝懷行也活不了。
可他話還未說完,便被人捂住嘴。
「娘娘和陛下也是你能驚擾的嗎?」
從天牢出來後,徐令儀便發現皇帝的情緒有些低沉。
「陛下,您怎麼了?」徐令儀握住他的手,「是因為他說的那些話嗎?」
皇帝點頭:「是也不是,朕只是想到了些往事而已。」
「謝懷行他的話並不能信,或許也不是真的。」
就像他口口聲聲說在乎謝家人一般。
皇帝伸手抱住她,將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之上。
「其實朕知道是誰下的毒,只是沒有告訴過母后罷了。」
徐令儀抬頭:「陛下知道?」
皇帝點頭,所以他才篤定自己不能生育。
「是您的師傅嗎?」徐令儀問。
她從來為從皇帝口中聽過這個人。
「不是師傅,他是真正的得道高僧,就算年輕時犯過錯,可正是年輕時的經歷,讓他參透紅塵,父皇和母后敢把朕放心交給他,正是因為知道師傅的德行。」
哪怕是皇帝,想到曾經的師傅,心中也難以有任何怨恨。
他是濟世活佛,慈悲心腸,渡了不知多少人。
「那是誰呢?」
「是師傅的女兒。」
徐令儀第一次聽到皇帝說起這些。
「和尚還會有女兒嗎?」徐令儀下意識問出口。
「朕當年也是你這麼想的,她是師傅的未出家前生的女兒。」
徐令儀點頭,好奇心被皇帝勾起。
「之後呢?」
「朕幼時身體並不康健,父皇母后便將朕送往師傅身邊,之後朕便跟著師傅一起生活。」
「某一日山下來了個女子……朕後來才知道她原來是師傅的女兒。」
「她說家中親人皆亡,實在活不下去,師傅便將她安置在山下的村莊裡。」
「可她仍然每日上山,白日裡她和朕一起跟在師傅身邊修行,夜裡她便回自己的住所。」
「她比朕要大上許多……長久相處間她竟然對朕有了別樣的心思。」
可那個時候他才十一歲,當時他也根本沒有察覺到。
或許是她藏的太深。
「直到有一次師傅外出採藥,久久未歸,那段時日便是她照顧朕,朕心中她是親人,是長姐、是母親。」
可她心中卻將他當成兒子、丈夫。
她對他有了病態的心思。
師傅未歸,山寺之中就只有他們二人。
皇帝被她關了整整三個月,她逼著他妥協就範,甚至想強行對他……
那是皇帝少年時很深的一段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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