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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見到這兩人進來時,大夫也是嚇了一跳,實在是這兩人容貌過於出眾,不像是他們這個小地方會有的人。
加上這男子這般驚慌失措,女子臉色又格外蒼白,他還誤以為這女子是中了毒,命不久矣。
結果他把來把去,還是喜脈。
「沒什麼大事。」大夫話還未說完。
皇帝臉上便仿佛籠罩著一層冰霜,冷冷望向大夫,令人不寒而慄。
「她都這般了,你竟然還說無事?」
「公子別擔心,您夫人只是有身孕而已,女子有身孕後,頭暈嘔吐都是常有之事。」
皇帝愣在原地,心中第一反應便是荒謬。
他中了奇毒,此事並不假,早些年還幻想能夠解毒,可之後便早已放棄。
這輩子他都不可能有孩子。
所以徐令儀怎麼可能懷孕呢?
一個多月前,他們確實意外發生過關係,可他……
「不可能。」皇帝堅定搖頭,「你定是診錯了,你再看看。」
「她許是因為別的病症才有的這些症狀,並不是因為有了身孕……」
皇帝大手握住大夫:「你若是誤診,耽誤了她的病情……」
皇帝話還未說完,大夫便捏著鬍子打斷他。
「你這公子好不講理,老夫行醫診脈數十年,你去這附近打聽打聽,誰不說我是神醫。」
「你若是不信老夫醫術,不信我們這醫館,便去另請高明。」
皇帝生平第一次被灰頭土臉趕了出來。
徐令儀被他抱在懷裡,她輕輕搖頭,「我沒事,您還是先聯繫此地的縣令,我們早日回京城吧。」
他們明明商量好,上岸第一時間便是去縣衙的。
「儀兒,再找一家醫館看看,我看這對面還有一家,不急。」
皇帝大步向前走去。
結果他再一次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您夫人有了身孕,只是時日較淺,才一月有餘,前三月都要小心些……」
皇帝瞳孔微縮,呼吸停滯,目光盯向徐令儀。
徐令儀則裝作驚訝。
她垂下頭手心握緊,似乎也被這個消息砸懵了。
原本第一次聽到自己懷孕時,她並未放在心上。
因為皇帝信誓旦旦說過自己不能生育。
可如今又一個大夫同樣這樣說,徐令儀似乎自己都不能肯定了。
「不,不可能懷孕的,你別怕,絕對不可能懷孕的,」皇帝再一次堅定握緊徐令儀的手。
大夫冷哼一聲,本想說些什麼,但對上皇帝面若寒霜的臉,他到底忍住了。
只是看向徐令儀問,「夫人最近可來過月事?」
徐令儀才似乎恍然想起,自己最近確實沒來月事。
她攥緊衣服,抬眼看向皇帝,眼眸中流露出驚慌失措,淚盈於睫,滿是脆弱。
「沒有。」她輕輕搖頭,哽咽出聲。
「那就更對上了,您這就是懷孕了,不可能有錯的。」
皇帝連忙握住她的手:「不會的,儀兒別擔心,這是庸醫,定是誤診了,我們再去別處看看。」
皇帝還是不相信。
他中的奇毒,並無任何解藥,而且他們只有那一夜發生過關係。
一夜便懷孕,皇帝都不敢這般做白日夢。
「你!」
這大夫確實年紀不大,他頗為生氣:
「什麼庸醫,你若是不信我,我們醫館還有好幾位大夫,便叫他們也出來看看,看看是不是喜脈。」
皇帝沉著臉點頭。
「如何?」
這醫館其他的幾位大夫此刻都出來了,輪流上前。
「公子,我們確實沒診錯脈,你夫人這就是喜脈,就算一個人診錯了,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出錯。」
「況且我們剛才也詳細詢問過尊夫人,她的症狀都一一能對上。」
「公子還是帶著尊夫人回去好生安胎吧……」
別在他們這裡鬧事了。
皇帝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醫館的。
似乎是徐令儀帶著他出去的。
皇帝整個人還處在恍惚之中,明明他們身處在這鬧市之中。
但皇帝卻聽不到周圍任何聲音,他腦子裡只有徐令儀懷孕的消息。
她懷孕了,是他的孩兒。
這消息仿佛是一塊驚天巨石,猝不及防,震的皇帝久久不能回神。
他許久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
那些延遲的喜悅、興奮、震驚,此刻才一一向他奔來。
他竟說不出話來,只會一遍一遍喊她的名字。
「儀兒!」
「儀兒!」
「儀兒!」
………
皇帝一直喊,才似乎將同樣不在狀態的徐令儀,喊了回來。
皇帝手不停顫抖,目光停在徐令儀的肚子上,怔怔看著她。
他雙眸含淚,聲音帶著哽咽,又含著許多柔情。
「儀兒,大夫說你腹中有了我的孩子!我與你有孩子了。」
皇帝牢牢握住她的手,他眼眸是洶湧澎湃的愛意。
「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
皇帝足足犯傻了快一個時辰。
他拉著她的手,就站在醫館外面,一遍遍說著類似的話。
醫館的大夫看見,忍不住搖頭。
「這人好似瘋了一般,剛才看著倒是儀表堂堂的,這會兒才發現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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