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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鶯認得,那是狗尾巴草, 方念真特意種來給大福當「貓草」的,說是可以讓大福把舔進去的毛吐出來的。
方念真語重心長:「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像王府裡頭,這種草肯定都是被拔掉扔走的,那些名貴的花草沒用,我們大福就吃這個才健康呢。」
一個時辰後, 陸恆在自家看見了一人背著三個包袱的方念真, 牽著地上還沒有包袱大的小貓大福。
「我把大福送來了, 先在您這兒打擾幾天了。」
陸恆放下手裡的茶盞,疑惑地問了一句:「你不是說你不住王府嗎?」
「是啊!噢,這幾包都是大福的行李。」
陸恆:???
行吧, 不理解,但支持。
方念真見陸恆接受良好,就開始絮絮叨叨介紹起攜帶的物品。
陸恆聽得頭都大了,這怎麼比看兵書還複雜?
「稍等一下。」
方念真停住了嘴,只見陸恆叫來了一個侍女。
「呀,是你啊, 姐姐。」
方念真很是驚喜, 當初大福還是幼崽的時期, 曾管家曾經帶著兩個侍女去教方念真如何照顧幼貓,面前這個女孩兒就是其中的一個。
「見過方掌柜,奴婢棋雲。」
陸恆讓方念真繼續和棋雲交待,日常她在府里就是照顧雲團的。
陸恆也不離開,自己拿了本書在旁邊讀,明明眼睛瞟著書,腦海里卻都是方念真的聲音。
「這個小球是用骨頭磨的,它最喜歡踢著玩兒了,就是得看著點,儘量別碰水。」
「還有這盆草,它自己會啃著吃,是為了催吐肚子裡的毛,不用總澆水,三五日澆一回就行了。」
陸恆控制不住地看過去,小廚娘居然從包袱里掏出來一個花盆?
「咳,我們王府還不至於寸草不生。」
方念真趕緊溜須拍馬,「您府上的都是名貴品種,大福跟著我節儉慣了,吃這個草就行啦。」
呵,是挺節儉。
一隻貓來寄宿,包了三個包袱。
一切都交待好了,棋雲也已經和大福熟悉起來,大福並不抗拒她,方念真也就該走了。
方念真依依不捨地往外走著,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現代有些父母送孩子去幼兒園第一天,大人反而哭了。
自己從小養大的孩子就要獨自面對世界了。
她一步三回頭,可是大福那個沒心沒肺的,卻跳上桌子開始扒拉人家的玉擺件。
方念真的心都提起來了,還好棋雲及時發現,托著大福放到了地上。
解決了大福的事,方念真又讓黃鶯也回家待幾天,她還是很擔心會連累人。
黃鶯卻一再搖頭,「掌柜的,我不怕的,而且我自小在村里長大,蠻力也是有的,不怕賊人。」
小秋和知曉也賴著不肯走,方念真覺得心窩子暖暖的,眼眶也有點酸酸的。
這下,可真是過命的交情了。
不過她也不願意讓大家有危險,當即重金招募了幾個護院。
那字條上別彆扭扭的字跡應該是案犯用左手寫的,棺材鋪那邊的線索又斷了,還不知道多久能破案,或者說,能不能破案。
打鐵還需自身硬,加強自己身邊的安保才是正經的。
該乾的正事還是得干,而且方念真也迫切地需要做些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那日鹹鴨蛋醃到一半,方念真打算去店裡弄完。
她一現身「方記食鋪」,員工們就緊張極了。
「掌柜的,你在家多歇幾天吧,這裡我們能撐起來。」
「是啊,您不用急著來。」
方念真笑了笑,「我也不能因為不敢露面的小人,就影響了自己的生活。」
大家見她狀態還好,就沒再攔著她。
方念真走到後院,說實話,她還是不敢直直望向黑漆漆的後門。
「曲齊,從帳上支錢,明日找個工匠來,把這門換個顏色。」
「誒,知道了,掌柜的。」
方念真重新熬製了料水,又將那日曬好的鴨蛋一個個的用酒擦拭了下,之後晾乾,小心翼翼地擺進殺好菌的泡菜罈子。
將涼透的料水倒進罈子里,封好罈子,靜待立夏的到來。
做完這一套,方念真還久違地在廚房裡站了一天,勤奮地在後廚做了一整日的菜。
她好久都沒有這麼大的工作量了,心裡想著:身體如此疲累,大概今晚能安睡了吧。
現在方念真都不被「允許」一個人留在店裡或者回宅子了,方念真對員工們的要求也是如此,必須結伴而行。
關上店門後,方念真和食鋪的員工一群人回了宅子。
她認真地泡了個澡,又泡了一會兒腳,感覺身體徹底放鬆了,才躺到床上。
「唉,也不知道大福怎麼樣了。」
方念真和知曉聊著天,知曉則是勸她:「晚間瑞王府不是來信兒了嗎,大福好著呢,這回它還有玩伴了,你別惦記了,快睡吧。」
瑞王府內,陸恆剛剛放飛一隻信鴿,隨口問道:「方家附近的守衛安排好了吧?」
小九拱了拱手,「回王爺,安排好了,二人一組,上下夜輪替。只是屬下不明白,為何要守著方家?」
陸恆背著手往臥房走,「你何時也這麼多話了?我自有道理。」
「是!屬下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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