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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指摸上了一塊磚石上的血跡,那上面有明顯的粉末狀的東西,只是混著血跡,看不出是什麼。
他又疾步走了幾步, 終於發現了端倪。
「木槿, 你看這像不像辣椒麵?」
方念真上次被刺殺後已經有了心病, 人家別的姑娘都戴著香香的香囊出門。
她也戴。
只是香囊里裝的其實是她精心調配的辣椒麵,平時可以防敵人,出去野餐可以做調味料。
當時情況危急,她和白露被人包圍的時候,就偷偷割破了自己的香囊。
在被迷藥迷暈之前,方念真的最後一句話是:「別傷我的人,否則我就自殺。」
陸恆讓所有人都仔細搜查地面,終於又在隔了十幾丈遠的路上發現了些許痕跡。
陸恆上馬,一點點地跟著這痕跡走。
按理說,此時他應該進宮向皇上復命,可是現在他顧不得那些了。
只要一想到小廚娘此刻不知道在遭受著什麼樣的迫害,他就心急如焚。
…… ……
此時,在陸恆擔憂中可能已經奄奄一息的方念真正在生龍活虎地勸架。
一刻鐘前,蒙面人又丟進來一個昏迷著的女人。
方念真仔細一瞧。
喲呵,這不是危詩霜嗎?
方念真覺得,可能是因為白露和危詩霜她們兩個人會武功的關係?綁匪給她們下的迷藥量都極重。
也可能是自己對迷藥並不敏感,所以早早醒來了。
那兩個人把危詩霜帶來的時候,還是輕輕放倒在地上的,其中一個人還說「小心點,上頭說了一點傷都不能有。」
看來也是想活捉,不想傷她。
這兩個人把危詩霜帶進來之後,也不知道是怕外面人聽見,還是怎麼著,竟然直接就在密室商量起事情來了。
「我說今天就走,你怕什麼?現在趁亂出城才是最好的時機。」
「出城?現在四處的城門都關了,你不知道嗎?蒼蠅都飛不出去一隻。」
「啥?唉,真是不該接這單活兒的,可是送不出去,也不會給咱們結錢啊!這下砸手裡了。」
「還不是你貪心,我就說瑞王府的人不是那麼好動的。」
「你現在倒是馬後炮了,早些時候想什麼來著,你就說現在怎麼告訴門外那些靳翰人吧。」
兩個人一言不合,還你推我搡了起來。
安靜躺在地上裝睡著的方念真實在是坐不住了。
「聽我說,你們別吵了,這暗室本來就不大,你們還硬要擠進來吵。」
黑洞洞的暗室里,突然出來一道清亮的女聲,可把這倆人嚇一跳。
「你……你怎麼醒了!」
方念真抖抖身上的灰塵,「別怕,我不跑,這地方我也跑不了,但是我也想你們趕緊把我運出去,我有幽閉恐懼。」
「啥恐懼?」
「就是這裡沒窗,再待兩天我就會瘋,真瘋。所以呢,咱們還是得想辦法出城。」
「嗤,你想騙我們?拿我們兄弟當三歲小孩兒呢是吧?」
方念真並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我發誓,大肅人不騙大肅人,我有辦法。」
「滾。」
好吧,劫匪也不都是傻子,根本沒人相信她說的話。
…… ……
如方念真所料,這城門根本不會封閉太久。
這麼多黑虎軍進了京城,又關閉城門,有心人都會以為陸恆是要反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皇上那邊倒是沉住了氣,但是群臣都翻天了,直指瑞王以功邀寵,藐視君上。
還有人把當年陸恆屠了他母家滿門的事拿出來說。
這城門就只關到了晚上,不過晚上也臨近宵禁了,就沒再開,只是對要出城的百姓說第二日會正常開啟城門。
白日裡皇上沒說什麼,夜裡氣得連下三道聖旨要陸恆進宮。
陸恆卻抗旨不遵。
若是進了宮,真就不知道何時能出來了。
他只是懇切地給皇上寫了一封信,言明了這件事對自己的重要性。
京城中有宵禁,晚上不宜再到處探看,陸恆也在萬籟俱寂的夜晚整理了一下思緒,把排查重點放在了第二日的出城人員上。
根據辣椒麵最後出現的位置,陸恆已經鎖定,方念真現在所處的應該是城北。
已經有些熱氣的夜晚,方念真實在是睡不著,這暗室里太悶了。
「外面的人,我要喝水。」
「不是剛送進去嗎?」
方念真又怒又氣:「我們三個人呢,早喝完了,熱死了。」
主要是白露身上還有傷,傷口還不小。
她一直發高燒,應該是傷口感染了,方念真怕她燒傻了,扯下一截袖子浸了水,一直給白露物理降溫,用去不少的水。
那邊的危詩霜也不知道是被下了什麼藥,白露好歹還醒過來一次。
危詩霜跟死了似的,自從送進來就一動都不動,惹得方念真隔一會兒就去探探她的鼻息。
好不容易又送進來一桶水,隔了沒有兩刻鐘。
「我要去茅房。」
「嘶,我說你怎麼事兒這麼多?我看你就是要逃跑,自己解決。」
方念真兩手一叉腰,氣沉丹田就開罵。
「你丫兩個慫狗,虐待人是吧?不帶我去?反正我絕對不當著別人的面,要是憋不住了尿出來,我就不活了,臉都沒了還要命有什麼用?哦,你還可以用迷藥迷暈我,迷唄,渴死餓死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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