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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念真沒有興趣在集市里與人展開一場辯論賽,且面前的女子聽了她的話,並沒有再反駁她。
兩人都覺得對方身上長滿了刺,反正就是怎麼看都不順眼。
方念真想著,還好今日小八是穿了便服跟著的,要不然穿了軍服來,還不被她定性成「叛賊」了?
在集市門口等大家都採購完畢,方念真等人中午去了安北州一家比較大的酒樓。
「咱們也看看他們這邊的菜品如何。」
因為人多,所以點了一個大包間,裡面分了兩桌。
方念真先讓兩位太醫點的菜,這裡他們年紀最長。
黃太醫也沒和她客氣,點了店裡兩道最知名的菜。
方念真則是看著菜牌,點了幾道她沒吃過的。
安子瞄著菜牌好長時間了,「師父你看,這裡有拔絲地瓜。」
這道拔絲地瓜在「方記食鋪」也算是招牌菜之一了。
因為最早打出名氣,別的店裡做出來的又不像回事,他們食鋪這道菜在新雲州城裡也是稱霸的存在,又費油又費糖的,做出來還要被食客挑刺,說沒有方記做的好,別的店漸漸就取消這道菜了。
沒想到在安北州也有這道菜。
小二聽見安子提起這道菜,還上前詳細介紹了一番。
「這菜啊,可是獨一家,再沒有第二家能做出這個味道了,你們在別的地方吃的都是跟我們家學的,那都不正宗,咱們點一個嘗嘗?」
方念真看了看菜牌上的價格,怎麼比自己店裡還要高出一倍去?
安北州有沒有第二家做這個菜的,她不知道。
不過新雲州確實暫時是沒了——自己的食鋪燒了嘛,還在吭哧吭哧重建中呢。
該說不說,安北州的酒樓還是挺有特色的,菜色和靳翰那邊結合了不少,與新雲州差別挺大的。
這家酒樓確實手藝也不錯,不愧是本地人都推薦的大酒樓,火候和調味兒都很到位。
就是剛上來的這道「拔絲地瓜」嘛……
方念真和小秋、安子都對視了一眼,這哪兒是拔絲地瓜啊,這不是糖漿地瓜嗎?
雖然也拉了絲,但是絲太短了啊!還沒等夾到自己碗裡,糖絲就斷了。
而且,夾起來還直往下滴糖水呢!
安子吃了一口,就搖了搖頭,「這個不行啊,糖不酥不脆,黏黏糊糊的,口感忒差。」
在場的人,除了新來的四個侍女,其他人都在方記吃過這道菜。
黃太醫一向是心直口快,「這都不用嘗,看著就不成,別的菜都挺好,就是這道菜,嘖,還不如不做這菜呢,都墜了名聲了。」
幾個人本來就是在包間內討論著,也沒想著什麼「砸場子」。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小二聽見了什麼,反正這頓飯還沒吃完呢,就來了個拎著鍋鏟的大廚。
「我是做拔絲地瓜的廚子,聽說您這個包間對這菜評價很是不好?」
小八站起身,抱著劍,時刻防備著這人。
請吃飯的是方念真,這包間裡自然也是她來主事。
方念真淡淡開口:「我們只是正常點評這一桌的菜品,怎麼,你們店不許人說不好?」
那廚子愣了一下,「那倒不是,只是我覺得這道菜沒問題。聽你們說它怎麼怎麼不好,我就想來問問到底是哪兒不好。」
方念真觀他確實不像是來找事兒的,而是一個廚子對於自己手藝被否定,進而展現出來的不甘。
「小秋和安子,你倆說吧。」
於是,在大廚的角度。
兩個小屁孩兒把這道菜批判的什麼都不是,色澤、賣相、口感、味道都貶低了個遍。
「你們說的頭頭是道的,是吃過還是怎麼著?這道菜在安北州可是頭一份兒,我自創的!」
大廚的自信也來自於這兒。
安子年少氣盛,方念真一個沒攔住,他就把話順嘴禿嚕出去了:「我不僅吃過,我還會做呢。」
那大廚顯然是不信,一伸鍋鏟——你行你上。
安子被架了起來,不上也得上了,要不然不就成說大話了?
方念真扶了扶額頭,這叫什麼破事兒啊!
跑出來這麼遠出來旅遊,還在人家店裡做上菜了。
…… ……
少年經不起激,請示了方念真,就跟著大廚去了店裡的後廚。
方念真這頭的人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那伙兒的,而且他們對安子也有信心。
主要是,大廚說了,要是安子比他做的好,這兩桌菜不用付錢了,他全給掏了。
這可是好事一樁啊!
店裡的掌柜也特意跑來看看,還以為是有客人來砸場子的,後來聽了事情的經過,又看了看廚房內的氛圍,好像只是單純地切磋廚藝,就心大的又去了前廳了。
安子洗好手,把頭髮包好,又顛了顛這家店用的鍋的重量,心裡大概有了個數。
那位大廚一見安子這手法,心裡就咯噔了一下。
這一看就是同行啊!
安子先拿了地瓜去皮,切成滾刀塊,之後焯水。
這些他都做得很坦然,直到下面要開始下鍋炸了,安子看了看大廚。
大廚懂了,這是怕他偷學廚藝。
「嗤!」
大廚氣得臉都紅了,這菜是自己創的,他有什麼可偷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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