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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想做牛奶燉蛋的,但是那個蒸熟了,燜著保溫的時間久了就該不嫩了。
雪梨銀耳羹不怕。
梨子是她秋日裡買了存在菜窖里的,其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雪梨。
反正耐放得很,現在一點兒都沒蔫兒。
仔細清洗了,方念真就帶著幾個侍女開始削梨皮。
這幾個練武的姑娘做飯不行,但是用刀還可以。
梨皮都削得很好,不會浪費梨肉,幾個人還別有趣味地比拼起來,看誰削得梨皮更長。
最後獲勝的是方念真,一整個梨子削完,梨皮一點兒都沒斷。
梨肉切塊,這削下來的梨皮也別扔,一會兒有大用。
銀耳在新雲州是個金貴的東西,但是今日特殊,方念真也不是那等吝嗇的東家,泡發了一小盆。
先用微微的火苗咕嘟著,慢慢熬煮銀耳,之後再加入梨塊、梨皮和糖。
之後就一直用小火煨著,她添的水足夠多,想必等店員們下工了,這鍋梨湯也能煮出銀耳的膠質感了。
做完這個,方念真就開始籌備晚飯。
曾月怡愛吃肉,今日天氣又這麼冷,方念真就做了好幾道肉菜,又做了個暖鍋,直到吃完也不會涼。
去店裡把知曉叫了回來,今日就她們三人一起吃。
曾月怡不知道方念真被人襲擊受傷的事,但是院子裡多了好幾個侍女她是看出來了。
「怎麼,方大掌柜終於想開了,要開始過享受的日子了?新買了這麼多侍女。」
「不是,是雇來的,都是會武的。」
曾月怡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怎麼回事?我不在的日子你出事了?」
方念真受傷這事處理的比較隱秘,知道實情的人沒多少,受傷後她又鮮少出門,所以「致遠鏢局」的人也不知道。
方念真結結巴巴把事情說了,曾月怡果然大怒,險些把桌上的暖鍋給震灑了。
曾月怡一人在新雲州獨掌大局,鏢局裡又沒有別的女孩子。
她意外結識了方念真和知曉,早就把這兩個人劃入自己的勢力範圍內了。
自己的人受了這麼大的欺負,她真是想找回場子!
方念真趕緊把她按下,「你安靜些,我這不是沒事兒嗎?再說,瑞王府那邊也一直調查著呢。」
曾月怡夾起泡椒藕帶「咔咔咔」的嚼著解氣,咽下去後,她大咧咧說了一句:「那瑞王為啥幫你啊?侍女也是他送來的吧?」
知曉在安北州就注意到這個事情了,但是何正囑咐她,不讓她說出來。
現在知曉就憋笑地吃菜看戲。
曾月怡果然一點兒都藏不住心裡的話。
「我說,那王爺別是看上你了吧?」
方念真臉蛋一紅,「別亂說,被人家王府的侍女聽見要笑話死了。」
曾月怡的生活習慣雖然像個男人似的,但也不是那等不細心的人,看見方念真閃躲的眼神,她就明白點什麼。
「誰敢笑話你啊?你長得也行,自己還有錢,人又善良,又能下廚房,又能上廳堂,你……」,還不待曾月怡說完,方念真就夾了一大塊牛肉塞到她嘴裡。
「吃你的吧,去趟京城回來怎麼變得如此輕浮。喏,這是我和知曉給你準備的接風禮,我出的牛皮,她找的工匠,你看看可合心意?」
曾月怡見了方念真手裡的鞭子,把沒說完的話也咽了下去。
「我倆瞧著你的鞭子都舊了,這個是用了好牛皮製成的,你打架肯定好用。」
曾月怡拿著鞭子湊到油燈前仔細看著,摸了又摸,還打開門奔到院子裡揮了幾鞭子。
方念真喊她:「你快回來,冷死啦!」
曾月怡哈哈大笑著進來,「多謝兩位,我也從京城給你們帶了禮物,只是摻雜在一堆貨物里,明日給你們帶過來。」
曾月怡拿起面前的酒盅,敬了一下方念真和知曉,就乾脆利落地一口把杯中酒給幹了。
「我這鞭子,還是我爹爹給我做的,小的時候我根本舞不動,沒少挨訓,直到他得了急症,他走之前,我才能耍完一段完整的鞭法。」
說著,曾月怡的眼中都閃爍著淚花。
這還是方念真第一次知道她講家裡的事情,之前是聽說曾月怡父母雙亡,獨自撐起這麼大一個鏢局來著。
曾月怡卻沒有悲痛太久,翻了翻眼睛把淚意逼回去就又笑了起來。
「沒想到我的第二條鞭子是你們送我的,多謝!」
「那你現在能給我講講京城裡的事了不?你再不說我都想親自去看看了,我跟你說,我現在可是會騎馬了。」
「喲,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你都會騎馬了。」
「對啊,我們還去了趟安北州呢,那邊開了和靳翰的互市了,你知道吧?」
「知道,京城裡都傳遍了。我給你說說你的店啊,你上次送去的肉卷,火啦!現在那分店的三五張桌子根本不夠用,聽說正準備搬大店面呢。」
…… ……
雪天難行,曾月怡又喝了酒,方念真還是把她留下來住了。
她好心地提起,「要不然咱仨睡一個床,抵足而眠,還暖和,我那床大,咱們三個能睡下。」
曾月怡卻好像視此事為什麼禁忌一樣,手擺得頻率都快成招財貓了。
「不不不不不,我一個人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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